“故意的?”陈立双目一凝,原本只是有些急切的心情,立刻变得愤怒,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陈安,当时你在场,你给你爹说说情况。”李归玄道。
“好的师父!”小安近前一步,对陈立道:“当时哥哥与那位考官用剑比试,按照规定,能撑住一刻钟不倒下就算通过。哥哥身手灵敏,已经撑过了一刻,但考官没有停手!他说要再试试哥哥的深浅,出手越来越快,越打越凶!哥哥渐渐支撑不住,开口认输,那考官却说未尽全力不能认输,仍不肯罢休,而且显然是在全力出手!我急忙去叫两位师兄,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哥哥力竭抵挡不住,被刺伤了。幸好周师兄及时出手,哥哥才没伤到要害……”
讲述过程的时候,小安握着拳头,一脸愤慨的表情。
兄弟俩自幼一起生活,哥哥时时护着他,这次眼睁睁看着哥哥被人打伤,他的心中十分愤怒。
“好大的胆子,竟敢下手伤我儿子!”陈立勃然大怒,杀气已经凝若实质。
他看了看还在昏睡的陈平。
儿子脸色有些苍白,流了不少血。
拉开薄被,包扎好的伤口仍然可见血液渗透出来的痕迹。
好在避过了心脏要害,这一剑是刺在胸骨上面的,没有造成致命伤,才幸免于祸。
“周大侠,多谢你及时救下我儿。日后若有所需,只管开口,只要我陈立办得到的,一定做到!”
陈立对李归玄的弟子道了谢。
后者连道客气,声称保护师弟是分内之事。
陈立从空间压缩器里取出两颗火山果,喂平平吃下。
分身没有原始之力可用,所以他随身带了不少产自大黑山的火山果,作为应急之用。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第一次用火山果,居然会是给儿子治伤!
吃下火山果,平平的状态逐渐好转,气色也红润了许多。
陈立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恼火起来。
有人伤他儿子,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说了句:“剑圣前辈,请代我照看好此处,我去去就回。”便准备出门。
“侯爷且慢!”
李归玄叫住了他,说道:“那武试
考官知道陈平是你的儿子,还敢下此重手,恐怕背后是有人指使。此事应当以追查为主,莫要心急杀人,且留他性命,再追查幕后之人!”
每一个参与“文武令”的人都要报上来历姓名,陈立的儿子自然也不例外。
那考官明知道陈平是陈立的儿子,还故意出手击伤,背后绝对是有大能量的!
否则小小一个顶尖一流高手、中等武官,岂敢碰天下第一高手,且还是帝国封疆大吏的宁远侯之子?
“言之有理。”
被李归玄提醒了一句,陈立也冷静了一些。
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两个儿子这次外出参加文武令,恐怕已经被各大势力都给盯上了!
平时在云归岛,有他和云雀坐镇,各方势力不好渗透进去。
但出了云归岛后,一切截然不同!
如果有人想要对付他,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对他的孩子下手,进行挟持,或者干脆杀死!
而且目的也多种多样,可以是以杀人为目的,也可以是以嫁祸其它势力,引发他和其它势力矛盾为目的。
甚至可能还有人想把两个孩子抓了当人质,跟他换高端武器图纸。
在这个天下大乱的世界,没有一个统治者会安安静静坐在深宫之中享受生活。
看似足不出户的帝王,个个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有无数眼线帮他们监视着整个丰饶大陆。
就算是远在北方的北海蛮王,手底下也有一张庞大的情报网,可以时时刻刻知道四大帝国和云归岛的动向。
平平和小安的外出,必然会形成一个契机,让那些暗中窥伺的势力伸出爪牙!
而对于陈立来说,其实杀死伤害陈平的武试考官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因为这件事肯定不是那个人擅作主张决定的。
找出其背后的主使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去去就回。”
既然要调查,那就肯定还是要去找那个考官。
陈立重新戴上大帽子遮住面容,让李归玄等人在客栈等候,自己独自离开。
考场他已经知道在哪里了,打伤平平的人刚刚也打听了一
下,知道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
以他的身手,来无影去无踪,一般人想发现都难。
轻轻松松进入城西演武场,趁着午休的时间,他直接潜入了武官们的休息场所。
最近文武令吸引了很多人来,所以休息处人也有不少,除了小厮下人,个个都是入流的高手。
不过所谓的“高手”,在陈立面前和普通人没有半点差别。
无声无息的在各个屋子转了一圈,他便找到了那个名叫“裴先勇”的武者。
此人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看身形颇为壮硕,但面目显得有些奸诈,不像好人。
此刻他正在午睡,鼾声打得震天响。
陈立的火气还没消,也懒得管他会不会吵醒其他人,上去就是一记老拳,把睡梦中的裴先勇直接打醒,然后再补一拳,又给打晕过去。
把昏迷过去的裴先勇扛在肩上,他直接神速走人。
出门的时候有动静,惊醒了几个人,被发现了。
但他速度很快,一眨眼就已没影,那帮人也只能原地干叫唤,根本追不上。
带走裴先勇之后,陈立没有返回客栈,而是直接去了城外。
随便找个深山老林一头钻进去,将裴先勇泼醒。
后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醒来的时候一脸懵逼,只觉得脸上有点疼,好像挨了打。
没等他思考太多,陈立的拷问就开始了。
对于故意打伤自己儿子的人,他可没有手软的意思。
拿出了当初逼问巨人的手段,严刑逼供,手段狠辣。
不到一个小时工夫,这家伙就全部招供了。
暗中唆使他对陈平下重手的,是他的顶头上司,也就是澜州州牧手底下的头号武官,镇州将军梁北堂。
这位将军的名字,陈立也曾听过。
论级别的话,在澜州这块地方,仅次于澜州军事基地的总兵大人。
不过论权利,其手底下就只有1万人马,连他宁远侯都比不上。
这样的人竟敢打他儿子的主意?
不应该。
其背后,肯定还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