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龚文芳!得罪了我刘家,你就等着遭殃吧!”
想明白过后,这货暗骂一声,随即又傲然一笑:
“回圣上,这工部的建造工作全部都是臣一人负责的,包括什么选办材料,召集民夫,期间龚大人也想插手,但臣没让,这点小事臣一人就能办好。”
为了不使龚文芳得此功劳,这货故意说他与此事没关系,只想要自己独占功劳。
但这货却丝毫不知,独占的并不是功劳,而是死罪。
听了儿子所说,刘瑜心里哇凉哇凉的,完了,这次是完了,刘家都毁在了这个傻儿子手里。
这老王八蛋暗暗后悔,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盯上了建造宫殿的活计。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贪心,见钱眼开,想要从中分几杯羹,多捞点钱。
继而插手工部之事,威胁龚文芳…………
“三位,这次我刘家有难,你们可不能不管啊!”
关键时候,刘瑜求助于三位队友,希望他们能帮着自己说上几句话,但三位队友的反应却让他大失所望。
“唉,刘兄,我也想帮你,但你也看出来了,圣上这次是真生气了,现在谁敢蹙他的眉头?”
御史中丞徐继发摆摆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是啊刘兄,圣上在盛怒之下,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我们相劝恐怕只会适得其反,惹得圣上不快,从而引火烧身。”
少宰王甫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
见他俩这副熊样,刘瑜气就不打一处来,目光转至李邦彦,希冀的看着他。
李邦彦虽然换了身干衣服,但身上还有多处未干,头发也是湿漉漉一片,这老王八蛋心情本就不好,还哪有闲心管刘瑜的破烂事。
一言不发,半睁着眼睛转过了身去,意思就是别跟我说,我懒得听也不想管。
见三人都是这副鸟样,刘瑜简直快要被气死了,这叫什么队友,说好了的攻守同盟呢?说好的患难与共一起干饭!呸!一起扳倒蔡攸呢?如今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也太经不起考验了。
都是狗屁!
这下刘瑜也终于看清了三人的真面目,一个个只认利益,皆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儿。
关键时刻根本就指望不上他们,只是帮着他刘家说上几句好话而已,却无一人愿意相帮,都躲得远远地,生怕受到牵连,什么攻守同盟,扯淡!
患难见真情,他现在终于是明白这句话了,只可惜他与三人之间没有真情,所以应该是患难四头散,人皆冷顾之。
“好好好,今天老夫算是明白了,你们三个老东西,老夫要是不好过,那你们也别想好过,大不了就一起死。”
“你……”
三人有些慌张,生怕这老王八蛋一怒之下将他们以前干过的的龌龊事给说出来,要知道四人之前聚在一起时,可没少干坏事。
“刘兄这是何意,有话好好说么,我们也没说不帮你。”
当下是得先稳住刘瑜,于是王甫笑嘻嘻答应相帮,至于成不成功,那就不能怪他们了。
刘红旭那面,这货说完后,一脸得意的仰起头,等着徽宗给他封赏。
不料封赏没有,倒是等来了徽宗的大脚。
这皇帝老儿怒不可遏,一脚便踹了过来。
猝不及防之下,刘红旭被踹了个大马趴,勉强起身后,这货一脸不解的问道:
“圣上,这……这是何意啊?”
“何意?朕还想问问你是何意呢?宫殿让你修成这副模样,你还敢在这跟朕嬉皮笑脸?给朕跪下!”
一声怒吼,刘红旭被吓的跪了下去。
“你这天杀的贼,给朕说,到底贪了朕多少钱?”
饶是刘红旭再傻,现在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定是东窗事发,被徽宗发现贪墨之事了。
怪不得,怪不得刚刚老爹一个劲儿的给自己使眼色。
徽宗暴怒,这货不敢看他,冷汗瞬间便沁透全身,低着脑袋急忙改口道:
“圣上,其实这工程不是臣一个人负责的,是龚大人,是龚大人全权负责的,臣只是……只是给龚大人打打下手,对!就是这样!”
这货手指龚文芳,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他身上,这还真是邀功不带着人家,获罪却一起分担。
徽宗听后冷笑不止,明显是不信他的鬼话连篇。
“哦?原来是这样,但你刚刚还说此工程是你一人负责的,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真话?”
“圣上,真不是臣,的确是那龚文芳干的,跟臣可没有一点关系啊!”
徽宗笑着转头至龚文芳:
“龚爱卿,你有何要解释的?”
早就得到蔡攸吩咐的龚文芳并不慌张,走到刘红旭身边,面色自然。
“圣上,清者自清,臣不需多说,谁奸谁明,一查便知。”
“龚文芳,你少在这装傻,别忘了你也是贪了十万两银子的。”
一听这话,龚文芳面色一变,跪地道:
“启禀圣上,都是刘氏父子从中作梗,臣虽然拿了十万两,但却一分没花,反之刘氏父子两,足足贪墨了七十万两,还望圣上明察。”
“什么?”
徽宗一个没站稳,差点栽倒在地,他抠了抠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八十万两!这两个王八蛋竟贪了自己八十万两的银子。
当初给工部拨款,一共就拨了一百万两,这两人倒好,直接贪了八十万,只剩下了二十万两修建宫殿。
徽宗无法想象,仅用二十万两银子能修建出什么样的宫殿来,恐怕只会是处处脆弱,摇摇欲坠。
这两个王八蛋还真是胆大包天,就这豆腐渣工程也敢让自己住?这分明就是图谋不轨,想要害死自己。
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徽宗抬手便给了两人分别一个大嘴巴子。
“刘瑜,给朕滚过来!”
听到喊声,刘瑜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刘瑜,朕没想到啊,堂堂礼部尚书,朝中一品大员,竟然背着朕,贪朕的钱,朕还真是小瞧你了,刘尚书!”
听到这声咬牙切齿的“刘尚书”,刘瑜吓的要死,急忙叩首哭诉道:
“圣上,臣冤枉啊,龚大人这是在肆意报复,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臣和小儿贪污克扣工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