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京城来人了?不见!没看见本官正忙着呢!”
周发全不耐的摆摆手,没把师爷说的话当做一回事。
“可是大人,他们是带着大军来的,还说要是见不到您,就要把这县衙给拆了。”
“怎么着?”
周发全立刻便来了火气,还要拆了自己的县衙,这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走!出去看看,老夫倒要瞧瞧是哪个王八蛋敢如此放肆。”
别看他现在牛比哄哄,可当看到县衙外的大军时,这老王八蛋登时便傻眼了。
他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么多官军至此,但他们来陈留干嘛?这老王八蛋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难道说是来缴匪的?
那也不对啊!陈留周边并没有匪患,那他们到底是来干甚的?
“你就是本地知县周发全?”
岳飞上前问道。
周发全还沉浸在思考中,并没有听到岳飞所言。
“我在问你话,给我说话。”
时常跟着蔡攸在一起,岳飞也学坏了,一言不合,便扬起大巴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正在思考问题的周发全左半边脸被抽了个正着,岳飞手劲奇大,直抽的这老王八蛋转了两个圈,才停下来。
这一巴掌彻底将周发全给抽的没了脾气,现在岳飞从气势上就已经彻底压倒了这老王八蛋。
“你到底是不是陈留县令周发全!”
岳飞瞪大铜铃般的双眼,抽出刀来直指周发全。
“是是是,本官就是,将军别冲动,别冲动。”
见他拔刀,这老王八蛋更加慌乱了,急忙堆出一脸讪笑,连连点头哈腰。
这就是典型的小人,只知欺软怕硬,但只要遇到比他更强势的人,便立刻怂的不能再怂。
“不知将军带兵来此为何意?如果只是路过,那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跟本官说,本官一定尽力相助。”
“那好,既然周大人如此客气,那爷爷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实话实说,我们是东京城西营官军,听闻此地有歹人,便特意来此缴匪的。
但临行匆忙,粮草辎重没带够,还请周大人支援一点。”
听闻岳飞要围剿歹人,周发全便联想到了徽宗一行人,那要是自己将歹人交给官军,那是不是就立了一大功了,至于会不会升官那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立刻便兴奋的指着县衙里说道:
“将军,本官正好抓住了一群歹人,不如就将他们献给将军如何,到时将军只需记上本官一功便可。”
说着,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回身进府。
“等等,周大人勿急,歹人太多,我们还需前往下一处州县,周大人不是说尽力相助么!那就准备一万石粮草,一万两银子,酒肉三千担。”
“啊?”
听到这些数字,周发全傻眼了,没想到眼前这位将军竟会狮子大开口,要这么多钱粮。
要知道,他陈留只是个小县城,哪能凑齐这等天文数字。
一万两银子自己倒是有,这几年没少收苟仁的钱再加上搜刮百姓的,令这老王八蛋攒了不少银子。
不过有也不能给岳飞啊!周发全爱钱如命,要是几十两他就给了,可这一万两……实在是太多了,他可舍不得,而且他还严重怀疑岳飞是故意的。
其实岳飞就是故意的,这货按照蔡攸的吩咐,先是刁难这老王八蛋一番。
“将军,能不能少点,这确实是太多了,我陈留县拿不出。”
“周大人,您就别谦虚了,谁人不知陈留有个苟大官人,他不是腰财万贯么,您去找他赞助点不就得了。”
“这……”
周发全暗骂一声,没料到岳飞居然又打起了苟仁的主意。
“这什么这?赶紧去把那苟仁喊来,本将军要朝他借点钱花花。”
“将军,能不能再低点?”
“还不快去!”
岳飞怒吼一声,抽出半截刀来,横眉立眼,怒视着周发全。
后者不敢拒绝,只好是连滚带爬的跑进衙门中去喊好兄弟去了。
不一会,周发全便带着脸上裹得像个粽子似的苟仁出来了。
“将军,不知呼唤我有何吩咐?”
苟仁已经从好兄弟嘴里听说了要钱要粮的事,他听后只是冷笑一声,想朝他苟家要钱,做梦去吧!
好兄弟虽然怕他,但自己可不怕。
他苟家在朝中也不是没有人,难道还怕他这么一个小小的校尉不成?
“没啥大事,就是兄弟们缺钱花,想找你借点使使。”
“那不知将军想要多少钱呢?”
“也不多,借个十万八万的就行,还请苟大官人行个方便。”
苟仁听此,气的一阵肝疼,这特么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明知道自己不会给,还出言消遣着自己。
“十万八万?你莫不是在消遣老子?”
苟仁可不惯着他,直接便是呵斥出声。
“没错!小爷就是在消遣你!”
话音刚落,蔡攸便从人群中转步而出,扬起右手便是啪啪两巴掌扇了过去。
这对儿难兄难弟纷纷中招,尤其是苟仁,这一巴掌又牵扯到了他脸上的伤口,疼得他哇哇直叫。
“好啊!原来是你小子!逃出去了竟然还敢回来,来人!给本官……”
话到此处,周发全便见岳飞缓缓地抽出刀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老王八蛋,你可知道他是谁?”
“将军不可冲动啊!刀剑无眼,可别伤了本官,他不就是一个小贼么!值得将军您对本官动刀?”
“小贼?瞎了你的狗眼,你敢管他叫小贼,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岳飞说完,手中的刀又逼近他脖颈处三分。
“你个狗东西,实话告诉你,他可是当今大宋的战神,圣上亲封的冠军侯,实打实的天子近臣。”
“你说什么?他当真是冠军侯?”
“废话,如假包换,用不用进京带你核实一下?”
周发全心里已经是凉透了,不断默念着,我居然得罪了冠军侯,我居然得罪了天子近臣。
这下这老王八蛋是彻底萎了下去,人家可是冠军侯,自己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拿什么跟人家斗啊!
可笑自己还对其出言不逊,用十八般酷刑吓唬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