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俊生发来的消息，顾明珠眼底闪过一抹讥讽，才好转几分的心情再度跌到谷底。


    不等顾明珠回复，便见着顾俊生再度发了条消息过来：【你是不是对她做什么了？】


    顾明珠气笑了，忍不住回复了一条消息过去：【sb】。


    发完后，顾明珠便把手机扔在了一旁，忍不住又点了支烟。


    什么叫在国外还好好的？


    什么叫她对她做什么了？


    顾明珠垂下眸子，葱白的指间夹着支烟，让女人的面庞看起来落寞而清冷。


    顾明珠不明白顾俊生有什么立场这样来质问她，只觉得他恶心到让她连想起都觉得反胃。


    顾明珠不懂，为什么自己身上会流淌着这样的男人的血，也不懂当初沈清婉看上他什么？


    半晌后，一支烟抽尽，顾明珠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内，目光清冷。


    茶几上的手机还震个不停，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顾俊生的长篇大论。


    顾明珠想，她宁愿顾俊生像是顾老夫人一样势利的直白，也不想他是这副懦弱又满口仁义道德的虚伪模样。


    顾明珠抱着鸭子在沙发上呆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回想起沈清婉来。


    沈清婉一直对她很严格，要求也很高，某种意义上来讲，算不得一个温柔体贴的母亲。


    留在记忆里更多的则是她督促她练琴的模样、让她学跳舞的模样、拿着戒指打她手掌心的模样。


    偶尔她也会展露笑容，会像很多母亲一样，买漂亮的衣服给她。


    若是成绩不好了沈清婉一定会让她罚站，调皮捣蛋了则也会训斥上两句。


    在沈清婉眼里，似乎她的成绩比她的快乐更为重要。


    但即便如此，顾明珠也从不想否认在她童年的岁月里，那个女人陪着她度过了漫长的时光，也有着属于她的温柔。


    她偶尔看着她的目光也会有难以抑制的慈爱，有时也会忍不住伸手摸一摸她的小揪揪，也会像是很多母亲一样悄悄学着要怎么才能扎起最漂亮的辫子。


    顾明珠想，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或许不同。


    但被爱着的人一定能够有所察觉。


    而她，也从来都不是迟钝和不敏感的人。


    只是这些年，让她始终耿耿于怀的仍旧是顾俊生的转变。


    年少时，她曾不顾一切的想求一个答案、也曾夜不能寐百思不解，可如今，那答案已经不再重要了，反倒是她开始觉得，若不能给孩子始终如一的爱，不能够懂得怎样为人父母，不能够放下身段去学习成长，那么这孩子不要也罢。


    顾明珠心烦意乱，摸了摸呆头鸭的脑袋，起身又去卧室换了衣服，打算出去散散心。


    换好衣服，顾明珠拿上车钥匙和张姨打了声招呼，温声道：“张姨，我出去一趟。”


    张姨从厨房出来，看了看时间道：“快吃晚饭了，要不吃完再出去吧？还差一个菜就准备好了，很快的。”


    看着张姨眼里的关切，顾明珠停下脚步，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