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完饺子后，顾明珠便窝在沙发上摆弄起手机来，忙着拜年和回复消息。


    燕璟城则是拽着她去到燕老爷子的花房里看烟火，半开放全透明的花房，可以说是绝佳的观看雪景、欣赏烟花的好去处。


    没几天的功夫，原本花苞便又开了不少，固然没有之前那么姹紫嫣红，零星的几朵小花倒也显得尤为珍贵和可爱。


    燕璟城站在她身后，圈着她的腰身把她拥进怀里，低声道：“要不要出去堆雪人？”


    闻言，顾明珠愣了几秒，似是没想到他这样的人还会玩这种幼稚的东西。


    她看着在院子里忙着放烟火打雪仗的孩子，不由得笑道：“不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况这么冷一点也不想动。”


    燕璟城也没再做声，只是陪着她一起看着窗外。


    顾明珠看着在夜空里绽放的烟火，有些恍惚。


    好像很多年的春节，都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大多数时候，她在顾家好像都是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偶尔和小白还有色色闲扯一会，或者若是能从顾家跑出去，就会去找许星河，和他一起包点饺子，看会电视，一边喝酒一边吐槽。


    想到这，顾明珠不由得想给许星河打个电话。


    许母病逝的早，他的养父对他并不好，再加上他心里一直对小白的父亲有所怨恨，也愿意认回许家，所以这些年，春节大多也时常一个人过。


    顾明珠转头看向燕璟城，轻声道：“老公。”


    “恩。”燕璟城淡淡应了一声，垂眸瞥了她一眼，便知道她怕是又生出了什么别的心思。


    顾明珠弯了弯眼睛，带着几分讨好温声道：“我给星河打个电话？”


    闻言，燕璟城没做声，漂亮的凤眸漆黑如墨。


    顾明珠坚持着看着他，显然也没打算退缩。


    或者说，即便他不同意，这个电话她也还是要打的。


    这些年，她和星河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夸张一点说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


    燕璟城黑眸直视着她，单手捏起她的下巴，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低声道：“不要太久，我怕忍不住会吃醋。”


    说罢，燕璟城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了她。


    顾明珠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轻笑了笑。


    这男人有时候小气又偏执，可有时候好像又有着格外的忍耐和包容。


    ＊


    燕璟城离开后，去到外面的屋檐下点了支烟。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着，他微一抬眸，便能见着暖房里披着外套打电话的女人。


    他知道，或许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代替许星河的存在。


    但既然她选择了他，他便怎样都不会放手。


    他也知道，那几年在深渊和黑暗里的厮杀、算计，也让他早就习惯了掠夺和占有，连带着他的灵魂都像是一只随时会挣脱而出的困兽，一朝失控，就会彻底疯狂。


    可他跟更清楚，顾明珠从来也不是安于在温室里的花朵，那样的掠夺和偏执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他唯一能做的，大概便是用这样不温不火的方式，一点点蚕食她的心。


    让她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