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珠盯着画面上的女人，怔怔失神。


    谢景行看着她沉声开口：“是不是。”


    顾明珠的唇瓣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轻声道：“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她和沈清婉已经十几年未见，她也早已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将近二十年的岁月又会把沈清婉变成什么模样？顾明珠无从得知。


    她只知道，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和沈清婉很像很像……


    可如果她是沈清婉，那么不久前她守了那么久，在病床上离世的女人又是谁？


    顾明珠用照片和拍卖会上的人员名单进行交叉对比，没多久，便得出了女人的信息。


    女人名叫吴敏淑，年龄、身份甚至是履历都格外漂亮，经历也和沈清婉截然不同，眼下是几家公司的总裁，行事低调，但在京城的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只不过，唯一让顾明珠有所怀疑的是，女人是沈老爷子妹妹的女儿。


    换句话说，沈老爷子是沈清婉的父亲，顾明珠也理应问他叫上一声外公，只不过当年沈清婉为了嫁给顾俊生，和沈家一直闹的很不愉快。


    沈老爷子当年极力反对这门亲事，总想让沈清婉嫁给京城真正的名门世家，而非顾家这样暴富又没有底蕴的家庭，甚至于他也并不同意沈清婉嫁给顾俊生这样软弱怯懦的男人。


    从这一点上讲，沈清婉的经历和萧晚有些像，只不过两人此后的人生，却截然不同。


    顾明珠看着电脑的页面失神，她记得，小时候沈清婉对自己要求格外严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让自己比旁人差，或者说，她想证明她嫁给顾俊生过的要比旁人好。


    但顾明珠也记得，小时候她很少会和沈家人来往。


    最多，也不过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会见上两次，只不过每一次，沈家不少人也少不得要对沈清婉刺上两句。


    当年沈清婉忽然出事昏迷不醒后，顾明珠记得沈老爷子和沈老夫人曾经过来看过，之后对她的关心也比以往多了一点。


    没错，也仅仅是一点而已。


    而这一点大概也是因为怜惜她年幼失母，孤苦无依。


    然而，这段关心也没能持续多久，在知道杨慧茹的存在后，沈家和顾家便彻底断绝了关系和往来，连带着好像也把她一并遗忘。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沈家在京城的地位也并不高，只能算是一个不入流的豪门世家。


    京城这个地方，权贵遍地，沈家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些。


    也因此，格外势利眼的顾老夫人虽然在沈清婉活着时，待她要比杨慧茹好的多，却也并未真正把沈家放在眼里。


    在杨慧茹进门后，顾老夫人那时倒是主动和沈家联系过几次，仍旧不死心的想为顾家多谋取些利益。


    可惜，沈家对于沈清婉出事，大多都怪罪在了顾家头上，怎么可能会给一个宛若吸血鬼一般的老妪好脸色？


    顾老夫人在用热脸贴了几次冷屁股之后，便也拿起了架子，再没和沈家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