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这么多离奇的命案心湖其实是个很美的地方岸边的树木郁郁葱葱像绿色的烟雾一般环绕在湖的周围。而就在这雾中隐藏的又是些什么哪?林中偶尔有一两声鸟鸣清脆而动听。因为水和树木的关系这里本就清凉而现在的天又很阴沉更使我感到一阵透骨的冰冷。
“在湖边现的是一个头骨。”小任跟在了我身后解释。
“其它部分哪?”我问。
“暂时还没有现已经派人到处搜寻了。”小任说完把手套递给了我。
我走上前只见一块白布正盖着一块东西陈凯正站在旁边。
“你来了看看吧!”陈凯指了指白布道。
我点了点头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揭开了白布一个头骨跃入眼中还拌着一股尸体腐烂时候的臭味我立刻皱了皱眉。说它是头骨是因为已经露出了骨头的部分说它是个人头又因为上面还有一些软组织黄黄白白的粘上些血丝。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个人头上所有可以用来称做脸的部分全都不见了眼眶里没有了眼珠鼻子也被除去连牙齿都没有了。还有一些黄白色的液体流了出来应该是脑浆。
“还真彻底啊!”我把头骨翻了过来看见头盖骨上面有一道明显的刀痕粘连着的几块头皮上也有着一道道锉痕显然是用一种锉刀把头皮锉下来时留下的痕迹。
“怎么样?”陈凯问。
“死亡时间应该不长但是具体的时间还需要进一步的化验才能出来。”我站起了身向身旁的小任要来了一个塑料袋“不过显然是件恶性案件凶手对尸体进行了分尸和处理明显有一定的专业知识。”
“怎么说?”
“后脑上的那道刀痕很深而且有锉痕牙齿和眼睛以及鼻子都是被人故意剃去的。而且头骨和颈部的分离处很光滑显然是用刀一刀剁下干净利落!”我用手做了一个砍的手势看来这个凶手很有做侩子手的天赋。
“那身体的其它部分哪?”
“那你就应该问凶手而不是我了。”我耸了耸肩膀再次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把头骨放进了塑料袋中冲小任说:“拿好。”
“啊?我?”小任看着袋子的神情很古怪一阵青一阵白的。
“怎么了拿一下啊!”我不耐烦的道。
小任艰难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小心的挪了挪步子伸出手来可是刚要接触到袋子的时候突然哇的大叫一声向湖边冲去。
“不会吧这么废!”我看着大吐不止的小任一阵好笑。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禁又想起了从前的我刚进大学上解剖课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啊!摇了摇头我走了过去一把把塑料袋塞到了已经吐完了的小任手上安慰:“你吐啊吐得就会习惯了!”
可怜的小任在刚刚把中饭吐完以后又开始吐他的点心了可能不把胃酸都吐出来是不会完的而且还不敢把手里的东西扔掉。
“你这小子还挺会折腾人的啊!”陈凯上前拍着我的肩一脸的笑意。
“都是这么过来的啊!想当年老曹也是这么对付我的啊!”我淡淡的回答而一说到老曹我的心又提了上来他的案子没有头绪而曹颖又找不到人真是一团糟。
陈凯显然是看出了我的失落又拍了拍我的肩说:“好好工作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陈凯语重心长的脸突然现其实他也是个好人吧!
※※※
“怎么习惯了?”我站在化验台前看着眼前的头骨问小任。
“我在努力。”小任回答不过有气无力的声音表明看来刚才一定吐的够呛。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眼前的头骨让我压抑的没有多少心思再调笑小任了。白森森的骨头表面、黑洞洞的眼窝这一切都仿佛在向我申述着一个悲惨而又残忍的故事原来人也可以这样对待另一个人即使是尸体也不能这么亵渎。尤其是在我们国家对于尸体都是有着一种敬畏和宽容在残忍的人对于尸体也是会有一丝宽容存在的。死的全尸通常就是君王对罪人最好的宽待。死无全尸对国人来说是很忌讳的。而现在这个头骨不但死无全尸甚至还被弄成这样这究竟要多大的仇恨才可以啊?
“怎么样?有眉目吗?”陈剀推开了门问。
“凶手一定用了不少时间来处理这个头骨。”我回答“显然是凶手一手按住头骨一手拿刀然后十分仔细的把它处理了。所以这个头骨上留下很多刀痕而且显然不止用了一把刀。你来看。”我冲陈凯招了招手失意他走近。
“这里显然是用一把较锋利的大刀砍的。”我指着后脑上一道明显的刀痕“显然也是这把刀砍段了被害人的脖子。”我又把头骨翻了过来头颈处刀口很光滑显然是一刀就砍落了头。
“然后是用锉刀把头皮和脸部的表皮锉去所以才会留下这种一排排细密的痕迹。”我指着头皮处继续说道:“至于脸颊上的肉嘛是用一把略小的切肉刀直接这么切下来的看见了吗?”
“拜托你不要一脸兴奋好不好?”陈凯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显然是我说的太兴奋了有一种唾沫横飞的样子了吧!可又有什么办法哪让法医这么兴奋的当然是可以查出被害人的死法啊!
“这不叫兴奋这叫愤怒!”我连忙解释“受害人的眼睛和鼻子都是被刀挖去的而就连牙齿也是被强行拔去的从上颚牙根的破裂就可以看出。还有凶手曾经用一把尖锥把死者的脑浆也捅了出来。这个凶手用相当长的时间和相当大的功夫把这个头骨弄得面目全非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掩饰死者的身份。”
“而且他干得很成功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道死者的身份是什么?要知道他的样子也就更困难了。”陈凯叹了一口气最近的案子还没有破完紧接着又是一桩上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自己都快疯了。
“不过现在我至少可以告诉你这个死者的年龄应该在三十五岁以下。”我安慰他“死者的骨缝还没有闭合。”骨逢是一种纤维性关节其实就是一层极薄的纤维性结缔组织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使两片头颅不能移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东西就会慢慢闭合。
“是吗?至少这可以算是个好消息。不过还不够啊小林!”陈凯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脸上的皱纹和头上的白无不告示着这位刑警大队长的焦虑和不安。
“我会想办法的。”不知道为什么每当遇到越难的案子我就越兴奋和有动力每一个尸体都有它的冤屈而每一个尸体都是最好的证据谁说尸体没有用它们也会说话会把所有的罪恶都暴光真相总是藏在每一个尸体里的。
而现在的我完全不知道就是这么一个头骨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和其它的心湖命案完全没有关系的案子倒给了心湖命案开辟了一个柳暗花明的道路也使后来的侦破更富有戏剧性更使幕后的罪恶渐渐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