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李文凤把午饭送到了果园,随后便招呼燕贵福等人回寨子,家里早就把饭菜准备好了。
白帮忙,不要工钱,但饭得管。
这是传统。
尤其是晚上,忙碌了一天,大家伙儿聚在一块儿,喝点小酒,吹吹牛逼,唠唠家常。
虽然看似乱糟糟的嘈杂无比,但胜在贼拉的有生活气息。
李文凤等人走的差不多了,看了看猫在树墩上的燕小北,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忙把方琼叫到一边儿,满是担忧的道:“琼丫头,昨晚上起山火,烧了四座山头。
我怕小北心里堵得慌,过不去这个坎儿,你既然回来了,就帮阿姨多劝劝他哈。”
方琼点头笑道:“阿姨,有我在,你大可放心。这么点磨难,如果都过不去的话,他就不是燕小北了。”
李文凤听着,怎么瞧方琼怎么觉得顺眼,笑呵呵的道:“放心,放心。那你们赶紧吃饭,我就先回去了。
莺子——
走了,老寨主好像找你有事儿,挺着急的……”
好哒!
莺子应了一声,将长枪放在一旁,抱起小毛球跟燕小北和方琼打过招呼,便跟着李文凤一起离开了果园儿。
嗡~!
这些天,莺子已经可以熟练驾驶大金翼,一打火,整个人气质瞬间一变,载着李文凤眨眼就没了影儿。
方琼回到窝棚里,爬上竹床,盘膝而坐道:“我觉得,莺子只要经过专业的训练,一旦下赛道,肯定会取得不错的成绩。
女赛车手,想想就飒的很呢。”
闻言。
正在从食盒内将饭菜拿出来的燕小北,手一抖,差点儿没把饭菜给打翻,急忙道:“可别!
她现在这样就挺好,简简单单,无忧无虑,哪怕将来接管了桃花寨,只要我趴不下,就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方琼瞄了他一眼,道:“没看出来,你还挺心疼莺子的嘛。”
燕小北想都没想,脱口道:“那当然了,打小她就跟在我屁股后边,漫山遍野的跑,自然要护着她了。”
方琼眨着眼,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倏然——
燕小北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急忙夹起一个鸡腿儿,径直塞进了她嘴巴里,哼哼道:“赶紧吃你的饭吧!”
哼——
方琼立刻气恼为食欲,风卷残云般将四道菜,扫荡了大半儿,甚至连鸡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
燕小北看了看她那火辣诱人的身材,再联想到她的饭量,就纳闷儿,咋就吃不胖呢?!
吃过午饭。
方琼漱了漱口,终于变得正儿八经起来,道:“小北,十八个寨子想一起开发的话,难度确实有点大。
但是——
可以换个思路,以桃花寨为起始点,先将临近的寨子,开发出来,这样不仅可以节省很多资金,更能在开发的过程中,慢慢发现不足之处。
咱们都不是专业搞旅游的,什么都要摸着石头过河,一点点的去摸索,就是时间周期,会长一点儿。”
燕小北双眼一亮,赞同道:“方琼姐姐,你这主意不错,周期长不怕,十八个寨子,总要有先有后,就这么办了。”
是么?
方琼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目如秋水,冲着燕小北勾了勾手指,道:“看,姐多疼你,还不赶紧伺候着……”
闻言。
燕小北脸都绿了:“姐,我想睡个好觉,行不?”
方琼娇哼道:“就是为了让你睡个好觉呀,多少臭男人梦寐以求,都求而不得的美事儿。
到你这儿,反倒被嫌弃了!
你跑!
你要敢跑,我立马就去桃花寨,告诉叔叔和阿姨,你手脚不老实,坏了我的清白,哼哼!”
天呐——
燕小北欲哭无泪,乖乖爬上了竹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霎时,方琼犹如八爪鱼一般,手脚并用的缠了上去。
吱吱——
蹲在果树上的猴群,看到这一幕,臊得赶紧用爪子捂住了双眼,齐刷刷的别了头去。
烦人!
方琼哼了一声,抬起大长腿,用光洁如玉的脚丫,挑下窝棚的草帘子,把燕小北缠的更紧了。
……
阎王寨。
一片愁云惨雾。
三大寨主,一夜之间去其二,大寨主虽然吊住了一口气,但是哀大莫过于心死,精气神早已不在。
人人自危。
风云暗涌。
十八寨,大多数暗中归附阎王寨,并非是出于自愿,更多的是忌惮刀家三兄弟的淫威。
平时,这些寨子,没少受气。
如今——
阎王寨变天,就连接班人都成了残废,正是最虚弱的时候,难保那些平时受多了窝囊气的寨子,不会趁机发难。
日子本就难过,若是再发生大规模的械斗,阎王寨还能不能存在,都是个问题了。
但——
有人担心,就有人会起野心。
毕竟。
只要坐上寨主的位子,就能掌控整个家族,权利,永远比金钱要更加能够让人疯狂。
聚义厅。
已经被设成了灵堂,哭声不断,刀文龙看着两个兄弟的尸体,思及以往,不仅老泪纵横。
这时。
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擦了擦眼泪,目光不善的质问道:“大寨主,咱们阎王寨突遭变故,二寨主和三寨主不幸身亡。
人心惶惶。
这锅,不能让刀文朗一个人全背了,若不是刀航贪财,经不住诱惑,又怎会酿下如此大祸?
哼——
作为二寨主的长子,此刻却不能守在灵堂前,是为不忠不孝,况且他双腿尽碎,已经成为一个废人。
阎王寨,怎么能交给一个废物……”
闻言。
刀文龙豁然转身,目光仿佛两道利剑,刺向中年汉子,冷声道:“刀兴,你欲何为?!”
……
下午三点。
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毒辣,渐渐有游客进了果园,燕小北浑身气血沸腾,急忙在睡得贼香的方琼耳边,小声道:“方琼姐姐,该醒醒了,要不然被游客们看见的话,咱俩该上头条了。”
方琼睁开惺忪睡眼,嘟着嘴道:“上什么头条,这些游客管天管地,还管人家睡觉啊。
就不起,还没睡够。
小北北——
都怪你,天天硌得人家睡不好……”
闻言。
燕小北这个憋屈,抬手在方琼腰间软肉上,挠了几下,趁方琼咯咯笑个不停的时候,一溜烟蹿下竹床,冲破草帘子的阻碍,跑到烧秃了的山头上,抄起一把三齿儿,连刨了十几个树墩子出来,沸腾的气血,终于慢慢冷却了下来。
妖精!
再这么下去,自己非憋死不可!
关键。
困啊!
多少天,没睡好觉了!
嗡~!
就在他扔掉三齿儿,准备找个阴凉的地方,喘口气的时候,兜里的手里响了起来,是李祥福。
燕小北接通:“李叔,今天的猴儿酒和羊肚菌,已经送过去了啊。”
李祥福语气中难掩兴奋的道:“小北,都收到了。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供货量,是不是再多一点儿?”
燕小北道:“李叔,供货量一直挺稳定,怎么突然又要加量了?”
李祥福道:“嗨——别说你了,就连我现在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预约订餐的客人,已经排到爪哇国去了。
有不少,都是从‘御皇庭’那边过来的客人,你可怜可怜李叔,辛苦辛苦自己,让李叔多攒点儿养老钱呗!”
擦!
又是这招!
燕小北道:“李叔,我这边昨晚上起了山火,烧秃了四座山头,现在能保证正常供应就不错了。
想加量的话,你得给我一点准备的时间啊。”
李祥福一听,顿时着急了起来,道:“小北,好端端的怎么起了山火,损失大不大?
有啥困难,记得跟李叔说。
行!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你先忙,挂了啊!”
揣起手机。
燕小北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刀文朗作为‘御皇庭’的老板,他这一死,‘御皇庭’肯定会出乱子。
没想到,昨夜一场变故,竟然在无形中帮了李祥福一个大忙,这货估计现在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不过。
阎王寨呢?
唉——
咸吃萝卜淡操心,有刀文龙坐镇,阎王寨那些觊觎寨主之位的人,就算再怎么翻腾,都难以掀起什么像样的浪花出来。
燕小北自嘲一笑。
咯咯咯——
倏然!
寡妇鸡儿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直接落在了燕小北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瞪着他:赔,赔鸡崽儿!
燕小北失笑:擦,有一只是你丫抱窝,孵化出来的么,还真把自个儿当成鸡头了啊。
但——
这场山火,小鸡仔儿的损失确实有点大,并且随着山头越来越多,面积不断的扩大,多养点溜达鸡儿,没啥坏处。
当即。
燕小北拿出手机,拨通了韩朋的电话,一口气订购了两万只鸡苗之后,斜睨着寡妇鸡儿:没了两千,换回来两万,满足了吧?
咯咯咯!
寡妇鸡儿展翅飞离。
整个下午,都在刨树墩中度过,按照目前的进度,明天就能够清理的差不多了。
晚上。
燕小北家热闹无比,院子里摆了六桌,推杯换盏,笑语不断,方琼有点不怎么习惯这种气氛,早早吃完饭,便回了房间。
打开沈天啸让她带过来的檀木盒子,里边全是一颗颗圆形的青铜古玩,顺势捻起一颗,凑到三脚蛤蟆嘴边,道:“乖,听话,张嘴,很美味的哟。”
呱——
三脚蛤蟆后门一紧,但天生对金属灵力的渴望,使得它哪怕百般不情愿,还是忍不住诱惑,张开了蛤蟆嘴。
咕咚!
一口吞了下去,蹲在窗台上,开始吸收金属性的灵力。
咦?
方琼好奇,自言自语道:“奇怪了,上次吃进去,就给弹了出来,这回怎么弹不出来了?
该不会是卡住了吧!”
这时。
燕小北推门而入,忍不住笑道:“方琼姐姐,你好歹让它消化一下,就算是直肠子,都不能这么快的吧。”
方琼白了他一眼,道:“要你管!”
得嘞!
不管还不行!
燕小北抄起一个酒葫芦,道:“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你别凑那么近,万一被嘣了脸……”
方琼嗔道:“滚滚滚,乌鸦嘴,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嘴上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悄悄往后挪了挪。
燕小北笑了笑,拿起提前准备好的饭菜,出了院子,三拐两转,进了一座小院,进了屋,将饭菜放在桌上,望着躺在床上的刀航道:“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