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还特意和常老头打听了下,才知道歌舞厅的官方学名,叫做娱乐场所,现在条件好了,饱暖思那啥了嘛,精神食粮也很要紧的,所以才允许经营歌舞厅。
常老头科普了一番,老爷子对歌舞厅没那么排斥了,而且楚翘除了歌舞厅上班这一事外,其他事上挑不出一点毛病,贤惠能干,持家有道,两个孩子和小儿子都照顾得很好,对他们老两口也很尊重。
最让老爷子满意的,就是楚翘的一手好厨艺,隔三差五地他都会去蹭一顿,吃完了还打包带回家慢慢吃,楚翘做了好吃的,也会捎回家,让老爷子很欣慰。
尤其还有朱玉珍这个反面例子比着,老爷子现在对楚翘一百个满意,顾解放父子这个时候想挑拨离间,自然得不着好。
“爷爷,那歌舞厅背后乱的很,都是陪男人的小姐,还骗钱,一杯酒就卖十块,成本才几毛钱。”
顾建设心里疼的很,想到他损失的五百块就心疼,他好不容易才存了一千块,被歌舞厅坑了一半,都是楚翘这贱人害的。
“市场管理部门核定的价格,你有啥意见?人家愿意去那里喝十块一杯的酒,愿意花这个钱,你管那么宽干啥,闲得慌?”老爷子高声呵斥。
常老爷子和他说了,现在是经济时代,观念一定要变新,不能抱着老想法,他们是老干部,就得支持年轻人创业,不管是开公司,还是歌舞厅,只要不犯法,他们就得支持,不能再用老观念看事。
楚翘低下头,在顾野腿上用力掐着,她怕忍不住笑出声,掐自己太疼了,老爷子太给力了,虽然不满意她在歌舞厅上班,可还是愿意维护她,冲着这,以后她也会孝敬老爷子的。
顾野抽了下冷气,下意识地想拍掉某只嫩爪子,这也掐得太疼了,但反应过来后,他默默收回了手,咬牙挺着,痛并欣慰着。
这才叫男人的幸福,光棍是体会不到这种幸福的。
“爸,我歌舞厅的工作早就辞了,以前我就和您说过,那儿不会干太长时间,挣到钱就辞职。”楚翘笑道。
老爷子心里一喜,这可是好消息,不过他面上并没表现出来,很平静,“辞不辞职是你的自由,你们两口子商量着办。”
“我也随翘翘的,她愿意上就上,不愿意就辞,不过翘翘打算开公司了。”顾野故意显摆,大声道:“翘翘和朋友合伙开珠宝公司,本钱都是她自己挣的。”
老爷子十分意外,没想到小儿媳看着娇娇软软的,居然有这魄力开公司,开公司肯定比在歌舞厅上班强,他得支持。
“本钱够不够?不够我这还有些钱,拿去花。”
顾解放夫妇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老爷子的积蓄可有不少,在他们心里,老头子的积蓄都是他们的,他们可是长子长孙,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他们的,楚翘这小妖精好本事啊,把老头子哄得神魂颠倒的,脑子都糊涂了。
“爸,小野刚刚不是说本钱已经够了嘛。”顾解放笑着提醒,还朝楚翘警告地看了眼,提醒她别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东西。
楚翘暗暗好笑,她还真没惦记过老爷子的钱,没出息的儿女才会算计老人的财产,这个顾解放真不像是老爷子的种,一个白面馒头锅里,出了个窝窝头,真见了鬼了。
“爸,我的本钱够了,您和我妈的钱自己收着花。”
楚翘拒绝了,顾解放夫妇这才放了一半心,还有一半是因为,他们担心楚翘故意这样说,迷惑他们,等背了他们再去迷惑老爷子,骗老爷子的钱,以后他们得经常回来,决不能让这小妖精骗走他们的钱。
“不够就吱声!”
老爷子朝大儿子夫妇瞪了眼,哼,别以为他没瞧出来这两口子的心思,不就是惦记着他们老两口的退休金嘛,没出息的东西,他以后一分钱都不给,全吃光喝光精光光。
楚翘应了声,朝顾建设斜了眼,暗暗冷笑,轮到她反击了。
“爸,前些日子开家长会,出了点事,咱们顾家的脸都丢光了,这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得和您说一声。”楚翘一副为难的样子,顾建设心里一咯噔,这贱人想干什么?
“什么事?”老爷子喝问。
楚翘把家长会顾建设闹腾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小文成绩退步,顾建设生气很正常,可不能把责任全推给老师啊,他还说老师给大宝开后门,当全班家长的面说,说何老师是看在顾家的权势下,给大宝开的后门,这样会让那些家长怎么看咱们顾家,怎么看您老?”
老爷子面色如墨,冷冷地看着顾建设,“你就是这样在外面给顾家丢人的?”
顾建设心里一紧,赶紧申辩:“爷爷,我没乱说,那个老师真给大宝开后门了,大宝上学期倒数第四,半个学期就进步这么多,怎么可能!”
楚翘冷笑,嘲讽道:“你自己不行,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大宝上学期是因为不适应环境,所以才没考好,这学期他适应了,成绩自然突飞猛进,而且大宝记忆力很厉害,学习天赋好,学习起来很轻松。”
“你说他是天才就是了?”顾建设嘲笑,他可不信这小无赖是天才,一个农村出来的野孩子,有什么厉害的。
楚翘懒得和他争辩,突然问:“你知道高尔基的全名不?”
顾建设愣住了,他哪知道高尔基的全名,就知道这家伙写了个海燕,气道:“别转移话题,我说的是大宝走后门的事,你提高尔基干什么!”
楚翘鄙夷地看着他,冲大宝鼓励道:“你来说!”
大宝挺直背脊,大声道:“阿列克赛·马克高尔基西莫维奇·彼什科夫斯克列夫茨基!”
老爷子眨了眨眼,他也不知道对不对,就听着挺厉害的,而且他知道老毛子那边的人,名字就是一长串。
“峢宁同志全名,你不知道吧?”楚翘又问。
顾建设没好气地哼了声,就听到大宝又朗诵了起来,叫得他耳朵疼。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
老爷子兴奋地拍了下大腿,“对,就是这个名!”
这个他知道啊,伟大的峢宁同志,叫啥他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