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景逸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战傲天点了点头，现在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之前他还找到了母亲，所以，现在听父亲讲起这段历程，也不是很激动。


    “我到了新月联邦后，先找到了新月联邦政府，在得知你和你母亲、妹妹失踪后，我像疯子一样满世界找你们，就在这个时候，欧法立找到了我，提供了你们的位置，当时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偏信了他，以为他是真心想结交我们僵尸一族，于是，我就带着僵尸一族的精锐力量，突袭了青石崖的试验所……


    “不料，在撤退的时候，遇到了回撤的青石崖部队，激战一场，我方战士死伤惨重，你母亲和妹妹被抓走，我为了让你有机会逃走，身负重伤，又被欧法立偷袭成功，几乎死去，最后只能撕裂空间逃命。”


    “因为撕裂空间耗尽了我的精神能量，我昏迷在混沌虚无中，随波逐流之下，就来到了神秘之地，在神秘之地的期间，建立了酆都城，主要是为了让自己能有一个闭关疗伤的地方。”


    “后来，城主的位置我也交给了一个下属管理，我只是在一个闭关之地修炼，打算修炼恢复，甚至更上一层楼后，在去找你和你妹妹、妈妈……”


    “在神秘之地，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众生杀戮图，参详中，我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可能会让我一举突破到比真神境还要高的混沌境，我进入了这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却发现无法离开，只好期盼能修炼到巅峰，从而能离开这里。”


    说到这里，东岳大帝战傲天露出一丝苦笑：“结果你都看到了，哪怕我成为了东岳大帝，在这个世界无人能敌，但我也快变成了这个世界意志了，也许，很快我就会变成这个世界的傀儡。”


    “父，亲……”


    在东岳大帝说的时候，战景逸的脸色一变再变，听到最后脸色都已经大变，顾不得许多上前追问道：“这种状态可有办法解决？”


    战景逸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找到战傲天，当然喜欢能带着父亲回去见自己的母亲，虽然不知道母亲救到妹妹没有，相信如果父亲回去，母亲林雅儿一定会很高兴的。


    战景逸的话语让战傲天陷入了沉默，轻声道：“现在已经不可逆转，而且我的生命已经和这个世界高度捆绑了，离开这里我就只能死！”


    接着战傲天又轻声说道：“回去告诉你母亲，我也许未来会忘记她，但我是真的爱她，一直到最后一刻。”


    “父亲！”


    战景逸皱起眉头，眸光不停地闪动着，脑筋也在不停地转动，仿佛在找寻着什么办法一样。


    “不用白费力气了，其实这种状态是所有觉醒者都希望达到的境界，只是作为代价，要失去一些自由而已！”


    战傲天想了下，又补充道：“我虽然无法离开这里，但我们有血脉之力，你也可以从我这里借力，你的层级加上我的借力，战力可以到达混沌境，不过，预估最多十分钟，否则，你就会爆体而亡。”


    “嗯？”


    战景逸微微一震，还可以这样，听起来似乎不错，这也算是自己的一个杀手锏了吧，回头对付轮回教派也许有用。


    ……


    “为什么……”


    新月联邦，这间古色古香的办公室里，刁仁华呢喃着，深深的沉默，好一会才道：“没有为什么，只是一个选择而已。”


    艾丽等人都皱起了眉头，不太理解他这句话后面的含义，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人满意，陈亮脸上更是挂满了讥嘲冷笑。


    “我要说建立青石崖的初衷是为了拯救新月联邦，你们相信吗？”


    没有理会众人眼中的诧异，沉默一会的刁仁华慢慢抬起头来，目光环视所有人道：“或许，我比你们更早一点看明白了我们这个世界。”


    “逃不掉的，从第一次的异次元世界降临，我就知道，我们就已经注定逃不掉，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们的世界和凌源之地相比，差距不是一点半点的，作为一个已经非常成熟体系的凌源之地，我们不管从异变者人数还是质量，都根本无法和凌源之地对比，如果按照降临的时间来看，我们只会被最终的降临吞噬掉，而我们的苟延残喘和挣扎，不会有任何作用，就像在精神怪物面前束手无策的普通人。”


    “所以，我才要为我们找到一条生路。”


    “而你们……”


    说到这里，刁仁华缓缓摇了摇头：“我知道502所的老牟也在计划着什么，但是，没有用啊……”


    “呵呵，你们很努力地在做着，但其实，你们连自己的目标与方向都没有。”


    “你们根本就是在走一步看一步，在未知的命运面前，做着以未来作赌注的豪赌。”


    说到这里，刁仁华似乎有些艰难地加重了语气，质问道：“有用吗？”


    “我知道，你们来到这里，是希望问出一点更阴谋的东西，也更私人化的理由。”


    “有的，比较自私的理由就是，我想活下来，而且一直活得好。”


    “但是，如果说真正的理由，那就是因为我不相信你们。”


    随着刁仁华说的话越来越多，之前已经失去的自信与坦率，似乎这个时候，也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这个时候的刁仁华，说话的声音都明显大了不少：“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看待青石崖的，觉得我们自私，还是疯狂？”


    “但你们不能不承认，在这样一个压抑而没有期望的世界里，我们一直在为人类的存在而奋斗，哪怕我们杀了不少人类，也在做一些你们认为很黑暗的实验，但这些实验却是能有助于人类的自救！”


    “可以想象，如果我们真攻克了那些难题，真的造出一个个的真神，到时候，不要说凌源之地成为我们的灾难，反过来，我们反而可能成为他们的灾难，而这……就是我成立青石崖的初衷，而且，我和那些志同道合者也一直在践行着这个目标。”


    “你们甚至是在自己都没有目标的情况下，就选择了和导师他们作对，用的还是不惜将最初唤醒这样有损这个世界安全的方式，所以，你们又让我怎么选，怎么做出决定？”


    “其实，我之前就把这个想法和计划书呈交过联邦，但你们又做了什么？”


    说到这里，刁仁华的眼神变得尖锐些了：“联邦居然不仅没有同意我的想法，还说我冷血，说我空想，并且强迫我内退，从第二研究所所长的位置退了下来。”


    “所以，我不想我的命运就随波逐流，我要将自己的命运自己来掌控，既然明面上不行，那我就暗地来，并决定尽我所能的一切，让事情回到应有的轨道。”


    “当然，现在看来，我也只是输了而已，但我从没有后悔当初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