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又一愣。
“可,这些官员,都有别的收入啊,堂堂大理寺卿,拿出五十万两来,也不是不可能啊,我家还有矿呢。”
周青就道:“那就要看看,他这额外收入是什么了。”
沈心一下子就明白周青的意思了,肩膀朝着周青一怼,笑道:“嫂嫂,你可真是阴险奸诈啊,拿了人家五十万两银子,还要再报官?”
周青立刻摇头,“我可没说要报官,别瞎说,污蔑我清白。”
沈心就笑道:“那你这要如何呢?”
“进宫呗!我说了我不去京兆尹,但是我没说不进宫啊。”
沈心立刻竖起大拇指。
“对了,嫂嫂,你怎么知道,沈明月的娘不是她呢?”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刚刚还说。”
“我乱说的,沈明月都死了,黄宸也死了,这话,不就是想怎么说怎么说,反正谁能查清楚呢!
而且人心复杂,你要说个显而易见的,别人都觉得你侮辱他智商,就得说出这种带阴谋的,好事者才爱听。”
沈心一脸长见识的表情,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
谣言不就是这么来的嘛!
“我哥也说,他办案也爱这样,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嫂嫂,你放心,我哥一定会改邪归正的。”
周青......
呵呵!
你是不是没有听到过传闻的另外一半。
否则,也不会说这些话了。
“嫂嫂,咱们现在干嘛去?”
“饿吗?”
“饿!”
“饿就吃饭去,得月楼现在也有位置了,五十万两呢,随便吃!吃完去把店盘了,明天就能开始装修了。”
“嫂嫂,装修我想盯着。”
“嗯。”
“嫂嫂真好。”
......
茶楼虽然不大,但是今儿闹出的事情却是不小。
眨眼功夫?茶楼发生了什么,就以十几种版本飞遍京都大街小巷。
溧德侯府,八十多岁神志不清的老侯爷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炸了。
【什么?周怀山的闺女让大理寺卿府上的狗咬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左护法还在?谁敢咬我大侄女!周怀山八个儿子好容易得了个闺女容易吗!走!】
庆阳侯府,五十多岁的老侯爷扬手砸了手里的茶盏。
【什么?大理寺卿的夫人要毒死周青?原因是周青撞破她偷情?这真是没天理了!她偷情但凡偷得缜密点,谁想撞破!走!】
云庆伯府?六十出头的老伯爷差点失手打翻自己的鸟笼子。
【什么?周怀山让狗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可太有趣了,我得去看看,什么?大理寺卿放的狗?妈的?这是以为家里没大人呢?走!】
......
国子监放学。
周怀山和王瑾气势汹汹的从里面一路狂奔出来。
周怀山咬牙切齿?“气死我了?趁着我不在就让我闺女学狗叫?我今儿要不让沈褐趴在地上叫爷爷,我就不是周怀山!”
王瑾跟在一侧,“就是,欺人太甚!让他叫爷爷!”
周青一如既往立在最前面,等着接周怀山?眼看周怀山出来?正要抬手招呼他?就眼睁睁看到一群人仿佛饿狼扑食一般?朝着周怀山扑去了。
放眼望去。
八十多岁的溧德侯,五十多岁的庆阳侯,六十多岁的云庆伯?脸上带刀疤的徐宁远......
徐宁远?
周青眼角一抽。
那几位,好歹都是有名的老纨绔,您一个日理万机的西北军统帅来这里干什么?
而且,看上去,刀疤颤颤,一脸随时要杀人的样子。
沈心在一侧扯了扯周青的衣袖,抬手一指,周青落目就看到大佛寺方丈顶着光头风风火火来了。
周青......
国子监门口,放学时刻,学生们乌泱泱围了一堆。
溧德侯颤颤巍巍扑过去,一把抱住周怀山,“左护法来迟,让山哥受惊了,我大侄女没事吧!”
大佛寺方丈一把扒拉开溧德侯,朝周怀山大嗓门喊道:“听说你和狗打架了?好好地,你和狗打什么架?让咬了没有,我这里有药,上回西域......”
大佛寺方丈一边说话一边拿药瓶儿。
徐宁远就冷着脸蹙眉道:“不是说,被沈褐捅了两刀吗?”
云庆伯就道:“不是说,让沈褐放狗咬了吗?”
庆阳侯就道:“不是说,沈褐他夫人偷情被大侄女发现......”
众人齐齐闭嘴了。
都盯着周怀山看。
周怀山一摸脑袋啪的朝后一跳,“不是沈褐逼着我闺女学狗叫吗?”
正赶上前的周青......
周怀山一眼看到周青,立刻冲破关怀他的人群,朝周青走过去,“闺女,你叫了没!”
周青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啊!”
沈心噼里啪啦将事情原委言简意赅说了一遍。
重点突出黄氏害人和睡姐夫。
虽然是猜测,但是不妨碍沈心说的栩栩如生。
周怀山一听,怒火直接翻倍。
“什么?你都差点让狗咬断脖子了,你就让她赔了五十万两就完事儿了?”
沈心......
“我哪句话说嫂嫂让狗咬断脖子了,这狗根本就没有出现......”
周怀山抬手一摆,“这不重要,重点是,她想这么做!”
“对!”王瑾跟在一侧,义愤填膺道:“单单这个思想就很恶毒了,这是我大侄女聪慧才躲过一劫,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沈心看了看王瑾二十左右的容颜以及他乌黑茂密发际线还在的头发。
云庆伯在周怀山肩头一拍,“你放心,沈励不在,我们给你撑腰。”
庆阳侯就道:“对,我们给你撑腰,谁让你和荣阳侯那王八蛋同名同姓呢!你还得了他的托梦,从此以后,你归我们罩了。”
徐宁远捏了捏手指。
咔咔咔。
溧德侯一抹眼泪,身子挂在周怀山身上,神志不清道:“王八蛋,我想你了。”
大佛寺方丈扒拉开溧德侯,“这不是你的王八蛋,这是另外一个周怀山,不是荣阳侯。”
溧德侯又抹眼泪,“他就是,我闻得出来。”
大家懒得与这个神志不清的八十岁老头解释,都看向周怀山。
“你打算怎么搞?”徐宁远咔咔捏着手指问周怀山。
那模样,活像是个下山的悍匪,马上就要去打家劫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