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进来吧。”就在李特助还想出言之际,顾暮白和林知晚已经下了车。
听到此令,李特助也就只能放行。
南宫儒随着顾暮白回到了顾宅,在进入大厅后,得到了礼坐。家里的仆人下去倒茶。
顾暮白淡淡的看了眼前的中年男子一眼,“先生姓南宫?”
“是,我名唤南宫儒。”
“北南宫,东皇甫,西东方,南苏林…”顾暮白说着,俊眸微敛,淡笑,“先生是从b城来?”
“是。”南宫儒坦然。
“为名还是为利?”顾暮白继续。南宫儒听了,眼角的细纹微微上扬,声音低沉语气恭敬,“套用古人的一句话,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庙堂蝇蝇皆为名来。我既是为了名,也是为了利。”此话一出,坐在顾
暮白身旁的林知晚神色也微凛。
好坦诚直白的话,语气虽然谦逊,但野心的昭然若揭就像把利剑。
很显然,顾暮白听后,眼底也难得起了趣味之色。
“我记得南宫家族在b城颇有名望,既然是出自大家,为什么来这里?难道是身无所依?”
南宫儒闻言,面色从容,但语气倒颇为自嘲,“我虽出自南宫家,但背景不堪,难登大雅之堂。已经快迈入不惑之年,可家中妻女的生活却捉襟见肘。很是狼狈。”
“所以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碰运气,你把顾家当做是碰运气的地方?”顾暮白的话锋一转,语气很是犀利。
身旁的李特助听了,也觉得南宫儒说话很失分寸。
没有人敢把顾家当做是碰运气的地方,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想要进顾家的势力,简直是痴人说梦。
南宫儒,“我这么说并没有拿顾家当儿戏的意思,更何况凭我现在的实力背景,二少如果看我不爽,捏死我恐怕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我所说的运气是指我自己的运气,自我出生起,我的运气就很差。我南宫儒自问不是没有能力,但从来怀才不遇。这次来,也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如得了传闻中慧眼识珠顾
二少的眼。”
林知晚闻言,觉得这个南宫儒还真是个很特别的人。
先是将自己自贬了一番,再解释完以后博得同情,最后又给二少戴了顶高帽子。说的话滴水不漏,很有水平。
顾暮白见状,俊眸低垂,颇有些居高临下,“你说你自己怀才不遇,那就谈点直白的,你能为顾家带来什么?”
“顾家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南宫儒反问。
顾暮白看了他一眼,“你说呢?”“名利顾家现在都不缺,毕竟也是百年大家,在c城的名望从百年前开始就风头两无。也正因如此,在如今的世界变化内,也面对着很多机遇和挑战。而这个转变就是从瑞
士银行的大公子哈里来c城开始。”
听到哈里的名字,顾暮白摸了摸下巴,“如果你只把这些原因归结在哈里身上,或许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南宫儒微笑,“二少莫急,我说的哈里,不仅是指他这个人,还有他背后势力所带来的机遇和挑战。现在哈里手底下的集团和智囊已经潜伏在b城,暗中联合了很多家族,
为以后的长远计划做铺垫。”
“如果这个联盟一旦形成,唇亡齿寒。顾家能罩的住c城一时,难道能罩的住c城一世吗?到时候各位少爷分身乏力,难免会露出破绽。”
“人再厉害,也只是人,而不是神。”他的这番话虽然直白露骨,但却也正切中要害。
顾暮白唇角微勾,笑意有些冷,“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能加入顾家,就可以帮助顾家摆脱未来可能出现的困境。”见他语气笃定,李特助也忍不住了,“早就听说b城的南宫家野心不小,就算你不被本家待见,但既然出身于南宫,想必胃口也会不小。你说自己是为了名利,又是想要多
大的名,多大的利?”
不得不说,李特助这句话是问到点子上了。
南宫儒闻言,也不掩饰,“在b城,我受尽了那些所谓上流人士的耻笑。未来若有一日,我定当以耻笑他们家族雪耻。”
“你想做人上人。”顾暮白直截了当。
南宫儒颔首,“人上人,是我为顾家出谋划策的所得。现在b城的那些家族目光短浅,除了互相暗地里争名夺利,赢些苍蝇小利之外毫无作用。”
“可顾家不同,我相信,以二少的眼光应该早就不仅仅只局限于c城和c国吧?”
顾暮白倒是没有否认,淡笑,“南宫皇甫之流,百年前虽然是大家,近年来的脾性也确实小家子气了些。”
“所以,我希望二少能给我一个机会。”一盏茶凉,南宫儒掷地有声。
经过刚才的一番谈话,林知晚不禁对南宫儒刮目相看。
这个人,如果搁在古代,那就是一名难得的谋士啊。
她想着,不由的侧身看了顾暮白一眼,发现后者的眼中也涌起了股前所未有的认真。
“说到b城,最近听说苏家的地盘上也闹得很不愉快。我的弟弟受苏家所托,代为去解决麻烦。如你所言,这是一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南宫儒闻言,眼神微凛。
很显然,顾暮白并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张巧如弹簧的舌头而轻易听信自己。
但他愿意松口给自己一个机会,他此番的目地就已经达到。
“那就多谢二少了。”南宫儒将自己面前的茶一饮而尽,没有多逗留便转身离去。
李特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蹙眉,“二少,您就不怕他是个骗子?”
“是不是骗子,让尚衡验验就知道了。如果不是,不用他岂不是顾家的损失?”顾暮白说着,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可是…”见李特助不满,顾暮白微笑,“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成为赢家无异于是在毛线团里玩游戏,首先要懂的就是游戏规则。他既然来自荐,就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
“欺骗的代价,他南宫儒付不起。”
李特助见自家二少这么说,也深觉有理,不再多言。经过刚才的那番场景,林知晚却觉得,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顾家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