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话想和我说吗?”叶斓珊也微笑道。巴特见她处变不惊的样子,心里琢磨了两下,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叶小姐在我老大身边待了多长时间了?”他的言语中将叶斓珊划分为陌生人,疏离感很明
显。
叶斓珊对此也不恼,倒是认认真真的回忆了起来,“待了多长时间…不到两年,不算太长吧。”
听了这个回答,巴特悠悠喝了一口咖啡,“那我想,叶小姐对我们老大可能还有很多地方都不了解。”
“你想听听他从前的故事吗?”
叶斓珊闻言,美眸微转,“我想听点特别的,因为有太多人在我面前妖魔化他了。”
巴特见状,难得愣了一下。
“特别的…或许我所认识的尚衡的确和大众很不一样。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男人。”他说着,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般。“我从前和他上同一所学校,那时候他只有十六岁,我只有十五岁,身材还是这样敦厚,所以被很多人嫌弃。当然,上帝很残酷,我明明都这么惨了,连理论成绩都是吊车
尾。可是顾尚衡却不一样。”“他什么都好,在学校里无论大大小小的比赛总能拿第一。起初我是真的很嫉妒他。所以在他被发布执行高难度任务的时候,我心里还偷偷窃喜,希望他倒大霉。然而没想
到,自己却被塞进了他的小组里。”说到这里,巴特苦笑了一声。“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九死一生,小组里其他人都不不愿意搭理我救我,只有他。每次在危机关头都没有丢下我,虽然当时年纪都那么小,但我当时真的觉得他…帅爆了
!”
巴特回想起自己在执行任务中受到的冷眼和讥笑,又对比顾尚衡当初冷峻却令人安心的背影,不禁眼泪掉下来。
当时他真的觉得这个男人帅爆了,是他一辈子的偶像。
叶斓珊听了,心中也很震惊。
毕竟这真的是她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这么积极的评价。
“所以你和他关系就变好了?”叶斓珊问。巴特摇头,“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跟着他。尚衡为人冷冰冰的,不喜欢建立什么羁绊。但是我觉得是自己当时太弱,还不够资格做他的同伴。你知道尚衡的病是怎么来的吗?
”
此话一出,叶斓珊倏然抬眸。巴特洞悉了她的内心,沉声道,“在临近毕业的时候,他作为我们这边的王牌,被派去做一个组织的卧底。所有的信息资料都被销毁。后来不出所料,我们这边牺牲了很多
人,那个组织也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说到这里,巴特语气微顿。旋即,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嘲讽,“但是没人知道他遭受到了什么。在那个组织即将要颠灭的时候,我再次看见他,发现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根本就是抱着玉石俱焚的
心态。”
那种残酷的、冷血的、疯狂的…
在他的认知里,顾尚衡从来不会有这种心态。玉石俱焚,鱼死网破,是他的下下策。
也是巴特认为一辈子都不会使用到的决定。
可在当年,顾尚衡确实那么做了,而且还做的那么的果断和触目惊心。“他们都说,他是因为受了刺激所以得了ptsd。但我不相信,尚衡他不可能仅仅是因为目睹到战时惨状而变成那样。一定是因为有着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就是病了,而
且是一病不起。”
叶斓珊闻言,脑海中回想起从前他在城堡里养病的那段日子,鼻子一酸,心中的苦涩越漾越大。巴特继续道,“后来,他没有接受我们这边的治疗,而是失踪了。我们派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消息。他这个人,仿佛是突然从世间消失了一般…过了很久我才知道,原来他
是顾家的少爷啊。”顾家把他送到西点,放任他们闯荡,即使是拿性命做赌注,都不允许碌碌无为。身为大家族的继承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首先遭受的就是来自内部的压力。至少完美
的童年,对于顾尚衡和顾暮白他们来说,是不存在的。
他们从生下了就注定只能走强者的道路,即使半路夭折,也没有第二条退路给他们选。
顾家没有纨绔,更没有弱者。
想到这里,巴特的眼眸变得有些复杂,“真是没想到,顾家人要背负的东西这么多,当他们顾家的少爷真是件…既幸运又不幸的事。”
“是啊…”叶斓珊只要一想到他曾经面对的风雨,心里就十分的复杂难受。她多么希望自己是个非常厉害的女人,然后能穿越到过去,保护他。明明都还是孩子的年纪,她十六岁的时候虽然过得辛苦,但绝对不像他这样九死一生,随时随地都会
失去性命。
巴特看到了她眼底的忧伤,心中有些动容,“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叶小姐你明白,既然你已经参与到尚衡的世界当中那么就相当于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
“我比任何人都懂他的不容易,所以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背叛他。哪怕是他最喜欢的人。”
或许还远远不止这些,如果叶斓珊让他伤心。巴特大胖子都会反映过剩的开始搞事情,甚至是不择手段。
毕竟在他心里,顾尚衡能重新永远正常人的情绪和感情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叶斓珊见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眼神也很清明。
“巴特,或许你很了解他,但你却并不了解我。”
巴特闻言,不禁对上了她的视线。
“就算整个世界都背叛他,我也不会。”她的眼里没有任何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味。
或许,你很了解他,
但是,你并不了解,她到底有多喜欢他。
“至少,对于一个默默喜欢他很多年的女人来说,是这样。”叶斓珊说着,淡然一笑。
巴特闻言,心中微震。
“你难道很早之前就认识他?”“在你说的失踪的第二年,或许就是我们当初相遇的时间。那时候…他的确很辛苦。他是我见过最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