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轩人小鬼大,“人家爱穿什么是人家的自由,走了。”
唐夭夭迈着小短腿跟在他后面,“等等我啊,大混蛋哥哥!”
爱洛见他们走掉,捧紧了怀里的花,也跟了上去。
她没想到,唐景轩和唐夭夭竟然和自己住同一家酒店。
唐景轩见她跟上来,挑眉,“你也住这儿?”
爱洛点点头。
唐夭夭,“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玩啊。”
爱洛想要开口,但是想到了她母亲的叮嘱,还是没有说话。
唐夭夭转头看向唐景轩,“这个小姐姐不会是个哑巴吧?”
唐景轩瞥了她一眼,“人家会说话。”“真的吗?”唐夭夭有点不信,就在这时,酒店的门口突然迸发出了一阵骚动。有大批人群包围住了这里,爱洛在这些人群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浑身都开始轻颤了起
来。
唐景轩见状,将她和唐夭夭都拉了过来,护在了身后。
唐夭夭抱怨,“这些人是谁啊?挤挤攘攘的。”
唐景轩,“你管那么多,给我安安静静待着。”唐夭夭哦了一声,随后又笑嘻嘻的对着爱洛说,“小姐姐你别怕哦,我们可是很厉害的,他们没胆子伤我和我哥。”
爱洛在暗中攥紧了自己的手,她抬头,突然在酒店的天台处看到了自己母亲的身影。天台上面,一男一女正在对峙着,底下的人有人在看热闹,有人在人群中寻找猎物。
然而底下的嘈杂声再伴随着一阵枪响后就戛然而止。
爱洛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母亲的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从高高的天台上摔了下来,倒在了雪地中。
白到极致的雪,与红到刺目的血交相辉映,形成了令人触目惊心的对比。
“妈妈!”她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都昭告崩溃,爱洛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声音颤抖,怀里的玫瑰花早就洒落了一地。
人群里所有的目光都瞬间从地上的尸体挪到了她身上,唐景轩和唐夭夭都愣了片刻,爱洛泣不成声,在她母亲的尸体旁嚎啕大哭。地上死去的女人虽然死相狼狈,但是不难看出她生前绝对是个绝色美人。原本在人群里伺机而动的黄金城众人,再看到爱洛主动现身后,一个个就像捕捉到了什么高贵的
猎物一般,跃跃欲试。
在意大利的大雪天里,女孩的悲痛欲绝的哭泣声响彻在了整个街道。唐景轩认为,他这辈子或许再也听不到比这次更难过的哭泣声。
人群里,没有人敢上前,所有人都静静注视着这幕悲剧的发生。
除了唐景轩。
他掏出了一枚方帕,走到爱洛身边,递给了她。
“请节哀。”
当爱洛听到男孩低醇华丽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时,泪眼婆娑的抬眸。唐景轩看着那双盛满泪花的漂亮杏眼,心中有一块地仿佛在瞬间被狠狠撼动了一下。
真是个小可怜。
他想。
爱洛没要帕子,却突然抱着他大哭。
在这么冷的意大利,没有人,会想要对她施以援手。她的母亲为她死了,接下来她还能去哪里呢?
黄金城的人告诉她,自己只能接受注定的命运,是她的妈妈心疼她,所以拼了命的也要带她逃跑。
她真是个不幸的人,连自己母亲的性命都可以牵扯进来。
爱洛所有的脆弱都在此刻尽显,她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宠物,在大雪天里只能独自瑟瑟发抖。
唐景轩感受到怀里女孩子的崩溃,她哭的真的好凄惨,仿佛压抑了很久很久。他很想问问,你是不是一直过的很不好,很不开心?
可是问了又有什么用呢?
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背。
大雪天里,两个静静相拥的男孩女孩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黄金城的人见到这一幕面面相觑,纷纷好奇唐景轩的来历。
“少爷,小姐,雪大了。我们进去吧。”人群中的管家何等老派,早就察觉到了周围风雨欲来催的意味。
唐夭夭哦了一声,转身对唐景轩和爱洛道,“哥哥,姐姐,不然我们先进去吧?”
爱洛听后,转头看了眼黄金城的众人,随后又对着唐景轩道谢,“请问,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唐景轩。”他说完,又道,“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爱洛摇摇头,“不了。谢谢你,小景哥哥。我要等人。”
小时候爱洛的声音是很软糯的,听起来还有一股并不矫揉造作的嗲意,总之就是很舒服。
唐景轩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什么,还是尊重了她的选择。他回了酒店的房间后,透过窗户一直注视着坐在雪地里的她。
爱洛穿着一身红色的斗篷,静静的坐在她已经死去的母亲的身边。等到周围人群渐渐散去,她的身边又围拢了一些奇装异服的陌生人。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唐景轩看不真切,只知道好像也没过多久,雪地里的人和尸体都不见了。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哭的凄凄惨惨的红斗篷女孩,竟然会是黄金城的公主。 回想起这些,唐景轩心里依旧有股不真切的感觉。
他看着眼前的爱洛,迟疑开口,“你…”“你终于想起来了吗?对,我就是当初那个抱着你哭的女孩子。当年,我的母亲为了反抗皇室,死在了…我舅舅的枪下。”说到这,爱洛又苦涩一笑,“请你相信我,我不会
对你耍心机。”
“只要你帮我完成愿望,我可以配合你们国家做任何事。不用觉得我会难受或者不愿意,这么多年以来我已经很习惯了。真的。”
唐景轩修长的手指微曲,“很习惯?他们把你怎么样了?”爱洛垂眸,“我本就是族里人的研究对象,因为感觉不到疼痛,伤口可以快速愈合,所以我就是黄金城医学突破的关键点。我不会拒绝手术台和仪器的,对我来说,在哪都
一样,你也不必为此有什么担忧。”
“我虽然是公主,但也只是个名义上的公主。没有骗你的资本。”
这种自揭伤疤的事触动到了唐景轩,但是有一点,他一直不同意,“难道感受不到疼痛的伤口就不算伤吗?”只要流血那就是伤,无论有没有痛觉,能不能愈合,都不能改变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