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也是因为如此，熊婧羚在一瞬之间，就彻底清醒过来。


    这是现实，这不是梦境，眼前张扬、冷矜傲气的男人，就是江一霆！


    熊婧羚杏眸瞠圆，眼中复杂情绪，惊涛骇浪般，不住翻涌。


    “可，可是这……江处长，这未免，有些不合规矩吧？”


    江一霆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下来，大有将方才过激失责的警员取而代之，一种领导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不是胡来么！


    哪有一个检察院的人来审案子，当他们都是死的？


    江一霆却是不管，坐下了，就没有起来的道理。


    “这案子，由上级成立专门调查小组，我协同调查，同为负责人之一，不符合规矩，那要问问，是不是让新人来审，才算规矩？”


    “这……”


    几人面面相觑，江一霆这一声反问，怼的他们无言以对。


    江一霆不给他们时间思考到底什么才是规矩，挥手，“别浪费时间，无关人员都出去。”


    “……好吧。”


    所有人员都离开，只剩下一个记录的女警官。


    只不过，江一霆坐在旁边，浑身气势外发，让人不敢接近，女警官拿着笔记，默默挪开了些距离，留下熊婧羚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江一霆正对面。


    短暂的时间里，熊婧羚强迫着自己，把情绪都忍下来了，到了最后，她已经一点点找回了离家出走的理智冷静，摇摆晃荡的心脏，总算找到了定点。


    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江一霆的时候，她不安，担心害怕紧张。


    可是，他就这么走出来，出现在他面前，真实清晰的存在，她反倒是缓和了。


    如同患病之人，提心吊胆的担忧自己的寿命，突然被告知了自己能活到哪一天，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到底也是有了准备。


    熊婧羚抿着唇角，从鼻息中长长吁出气来，刚落定，对面深不可测的男人，冷不丁出声。


    “姓名。”


    “……”


    “姓名。”


    “……熊婧羚。”


    “性别。”


    “……”


    循着之前的程序，他又问了一遍。


    熊婧羚差点就想回他，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但是脑子里一过，又觉得，说出来，很可能会变成是她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如今的江一霆，比起三年前的江一霆，多多少少了有了变化。


    身上的气息，更沉稳成熟了，从警员的称谓，他应该还升职了，地位不低吧，还有那个最重要的，他是兰福石油未来继承人的未婚夫啊……


    他活在北川上流世界的顶端，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事，跟形形色色的各圈大佬们谈天说地，哪有那个宇宙时间，来记着，她是谁？


    叩叩——


    审问室桌子上，有一盏瓦数闪亮的大灯，一只手伸出，抵在灯下桌面正中的光点上敲击，白得扎眼。


    熊婧羚猛回神，下意识抬头跟他对视。


    如此一来，便是陷入他深深若海的瞳眸，一时恍惚。


    两人四目相对，分别复杂的神色目光一旁的女警员抱紧了笔记本，都跟着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