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好的预感
办公室主任这一去，走了一个小时才回来，方妍和方展鹏用这时间，好好的再把之前商量好的数目再盘算了一下，顺带盘算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方展鹏恶趣味的用俄语和方妍交流，方妍俄语才学了几个月，哪里比的过她，经常手舞足蹈才能表达清楚。
方展鹏看的哈哈大笑，笑的差点在凳子上坐不稳。
方妍一看气的半死，直接换了英语噼里啪啦就骂开了。
她英语好，上辈子一口流利的英语还是英式的，别说国人，就是老外都被唬的一愣一愣。
方展鹏明显也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方妍，脱口而出：“我的娘啊，你这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是哪里学来的？”
方妍才不会告诉他那是她上辈子花了不少功夫学会的，英语不难，难的是口音。
她冷笑：“你以为就你口语好，我也好，只不过咱俩不是一个语种，你要以后用俄语嘲笑我，我就用英语回敬你！”
方展鹏在俄罗斯长大，就算会说英语，那也带着一股子大毛子的味道。
他连连道歉，表示不敢，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办公室主任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两个人立马收起了胡闹之心，办公室主任也是人精，很快回过神，拿出合同给他们填写，一式两份分别签好，这就算定下合作了。
方妍和方展鹏离开印刷厂的时候，再一次碰见了刚才那个办事员，他正站在场外吞云吐雾，身边则站着一个男人正卑躬屈膝的讨好他。
方妍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把两个人的长相都印在脑海里。
方展鹏误会了她的意思，解释说：“印刷厂仓库要防止粉尘爆炸，所以里面都是静止明火的。”
方妍“嗯”了一声，和方展鹏说起自己心里的顾虑。
“我总担心会出事，不懂邵主任为什么会把事情交给那么一个不靠谱的办事员。”
方展鹏和他纠正说：“你看错了，他一看就不是办事员，是销售员。办事员哪里敢那么嚣张的，只有销售员才敢。”
方妍瞪眼，销售员就可以那么嚣张吗？她印象里……
她忍不住扶额，是了，放在三十年以后销售员当然不敢那么嚣张，可现在还是供不应求的时候，国企的任何人，甚至看门的狗都比别家的凶上两分。
“邵主任是把任务派给他，是想吃点回扣，要么就是看不上咱们这笔单子，毕竟相对来说是小了一点。”
方妍斟酌着说道，又或者办公室主任这是想借刀杀人？
她脑子里闪过一道光，连忙将包里的合同拿出来看，甲方的位置，果然写着的名字叫做赵建国！
那主任可是姓邵！
“展鹏你看，这……这怎么办？现在要不要回去一趟？”
他们走出来还不远，现在回去来得及，但是回去有用吗？
方展鹏也楞了，他也没经历过这样的。是，他从小和他爸见识过很多东西，但是这种算计上的事情，他可是两眼一抹黑。
方妍这时候定下神来感觉整个魂魄回归身体，脑子又开始动了。
“不用，就这样。回去换也没用，这份合同是有效的。”她说着，主动往前走。
她魔怔了，她最近太累了，有时候会分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年代，现在这个年代，合同不规范太常见了，就算他们回去闹，也闹不出来个所以然。
但是她心里的担心更甚一筹。
“这样吧，不是说好三天交货么，这三天时间，我亲自来这边守着。”方妍最后说道。
方展鹏扭头看她，说：“这怎么可以？再说你看着有什么用？真要出事你拦得住？”
一般来说最可能出事是在装订的时候，印刷反而不会出什么事。
方妍说：“我就看着他们装订，每一本都翻一翻，这样总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方展鹏眉头皱到一起，想了想说：“那这样吧，我也住过来，我们一起查验，每一本都查验一下，有问题及早解决。反正这段时间没课了，在哪里复习都一样。”
方妍想了想应下了，两个人总是比一个人好，有点什么事可以照应。
但愿是她的预感出错吧。
当晚回去以后，两个人就分别收拾复习资料，一股脑全部装到方展鹏那拉杆箱里面去。
那印刷厂离得学校太远，每天来回要四个小时，他们准备直接在那边找个旅馆住个三天，这样省的每天跑来跑去，复习的不好。
许靓听说他们白天的事情，惊讶的嘴巴里能够塞下一个鸡蛋，眼睛瞪的滚圆，说：“怎么还可以这样？这也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王蔷作为一个下乡过的知青，显然对于这种事情见识的比许靓多，说：“主要是咱们印的少，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手上接着咱们学校的大单子，看不上也很正常。”
方妍想起期末考试竟然就在这种地方印，眉头又不由自主的皱起来。
不是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从这件小事上可以看出来，这个印刷厂做事情并不严谨。
但愿是她想多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方妍和方展鹏赶了早班车去了印刷厂，两个人先找了一家边上的旅馆，拿了介绍信开了两个单间，随后抓了复习资料就往印刷厂冲。
办公室主任见到他们两个有些发愣，不知道他们去而复返是什么意思。
方妍连忙说：“我们昨天回去以后，领导找我们说话，说这件事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好，所以把我们派过来看看有没什么要帮忙的。”
方展鹏补充了一句：“王浩说的，不信你打电话去问问。”
主任看了一眼自己桌子上的电话机，到底没有拨出去。算了，他们来了就来了吧，多两个人不就多管两个人的饭么，不就三天而已！
“好好好，那我给你们找个办公室，你们这两天就在办公室里面先等等，我有事再找你们。”
方妍连忙谢过，拉着准备说点什么的方展鹏，跟着邵主任往一边的办公室去。
方妍留心看了一眼，昨天的办事员赵建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