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羊倌,能耐怎么大?”
方程一脸好奇,总感觉自己印象中的羊倌,与李延年描述的羊倌存在巨大区别。
“羊倌,一般都是曾今牧场主,没有饲养大规模牛羊的资历,草原上没有人会雇佣他们,他们是失去了家当,可他们吃饭靠的是手艺,手艺人无论在哪里都是非常吃香的,一些资历高,威望重,手艺好的羊倌,他们甚至有资格分到一定数目的母羊,怀孕越多,分的越多。”
“小时候,我听过一种传说,顶级的羊倌,可以让五成母羊在冬季来临怀孕!”
李延年一脸唏嘘。
草原牛羊的自然受孕率,历来都不是很高,加之羊本身发情期短,夏末秋初怀不上今年就别想了。
五成母羊怀孕,在草原上所代表早已不是财富的增长,而是一个家庭的福气,财运的体现。
“当然,羊倌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他们没有家产,虽然可以避免头人的征召,可同样也不受部落的保护,而且还有派系区别,我知道就这些了!”李延年那会理睬羊倌这个群体,能讲出怎么多已经不错了。
“以你的看法,我们玩多大比较合适?”
敲定了来源,接下来就是敲定量,青姑屯附近三十里草场,当初一并化入了青姑屯的范围内。
方程看了,今年北地雨水适当,水草丰美,放点牛羊根本没问题。
“这要看先生,你准备怎么操作?”李延年没直接回答,而是直接问道。
“任何市场都需要开发,暂时就做点成品,当伴手礼送人,让他们带回去,先试试用用,同时也看看反馈,毕竟我们觉得好的东西,未必大家都能接受,大商会送给一车,其他送个十来斤,左右也不需要投入多少,最多在备点货,暂时差不多就这样。”顿了顿,方程补充道,“当然,自家人也要有份!”
肉蛋奶,无疑都是好东西,可也要让人接触的到啊。
鸡不用说,鸡鸭好养快生繁衍快的特点在哪里,有条件农家不说家家户户都养吧,需要的时候总能摸到一点,接受程度比肉还要广。
肉,看看市场的活跃度,就足以证明,肉食的市场范围。
可奶不行,除了人奶,羊奶,牛奶,马奶,对于广大普通人而言都是想象中的东西,并没与见过实物。
当然方程也没打算将奶制品卖给他们,因此处理需要更小心。
“山羊奶,历来被认为是草原上价值最高,接受度最广的奶水,次之是牛奶,马奶,马奶不好搞,按照先生的需求,我的意见是弄个一千只山羊,三百只母牛,马奶的话我们从境内弄,差不多应该够了。”
“一只山羊,奶期大概可以产出八石左右的奶水,牛大概二十石。”
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方程点头同意道,“可以,先这样,你去解决奶水的来源,我让小虎去解决工坊的问题,争取奶季来临后,工坊就能动工……”
……
“方师,陈瑜准备离开了。”
“陈瑜是谁?”
“……”
商钟一愣,完全没想到方程亲自交代过的事,自己给忘了。
“我想起来了。”方程一拍脑袋,反应过来,连忙缓解尴尬,“怎么时候走,他是抽到了还是没抽到?”
经过三天的抽签,七天的交付,七千五百股已经有了新的主人,整体上还是被各国大商会买走,只有小部分落入了中小型商会手里。
根据一周前的汇报,运气最好是辽人,次之是宋人,然后是明人,这一结果一出现,除了说明市场公平以外,所有对此都没话好说。
辽人运气最好,八家商会手上了十三万四千多手,总计七十万手里捏了六分之一,却抽中了十九次,拿到四分之一的股份,这运气是真的没谁了。
宋人则相反,全靠数量取胜,可谁让他有钱呢,捏了近二十三万手合约,却只抽中的十七次。
然后是明人抽中十五次,草原各部落抽中八次,都不少了。
余下全部落在中小型商会里。
真正一家独大唯有赛摩背后的九塔商会,抽中了七次,拿到了七百股。
“运气不行,抽了二次没抽到!”商钟耸了耸肩,“不过现在他已经把合约全出了,前前后后赚了二三千两,我们还需不需要护送?”
“结个善缘吧,我们的钱也要回京,让他跟着一起走。”
案牍司情报在北地与太安城内走了一个来回,钱没必要等老蒲了,直接押回去,此事有案牍司派人完成,方程这边不需要关了,不过除了钱,大家离家怎么久,多少也有东西要带回。
毕竟除了极少数人,多数二代都已经结婚,有了孩子。
方程没注意到这些,他们自己也要注意啊。
跑这一趟,大家不都是为了孩子,免得孩子和同辈的孩子拉了太远,不然谁没事跑到北地来?
对此方程是很好奇,顾家的男人在外面玩的再好,人品至少可以保证。
“那就结个善缘,其实就算先生的,我也打算帮一下,我总感觉陈瑜未来不会差。”商钟笑道。
……
“蓝老大,我们这还要训练到什么?再怎么训练下去,我们都快成海里的蛟龙了?”副将张釜山同蓝迪一同站在船头,满脸急躁的说道。
自腊月来到恬津,金国还未动兵,他们就开始训练。
渔阳对峙,他们开始下海海试。
第一波会战,他们在海上,之后的对峙期,他们还在海上。
好好的一支陆地虎豹骑,距离战争前线不过百里,结果愣生生没有表现的机会,只能看着兄弟部队在前线建功立业。
这让人很难忍。
“急什么?尚书,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了,我都不急,你急个屁啊!”蓝迪看着越来越近的港口,这段时间他盘算过,需要他们动手的日子快了。
“我能不急,实在是这段时间太憋屈了,感觉像是在做贼!”张釜山不蠢,知道上面肯定是派了大事给他们,也懂武朝的保密机制,可憋屈也是真的憋屈。
他们隐姓埋名,化身码头劳力,战线上对于他们这支重骑兵没出现也有传,说是被调去了南面,可他们在那他们自己清楚。
面对这种模糊不清的任务,别说他这个副将心里没底,就说下面人他也要按不住了。
半年了,如今呼出的气都带了海上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