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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上午十点多。
一架飞机呼啸而至,降落在了首都机场。
机场大厅,董学斌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下了飞机后还是一身轻装地拿着一个小包,脚步悠闲,溜溜达达地出了机场,哼着小曲儿走出大厅,排队上了一辆银建公司的出租车。这些天董学斌玩的很痛快,先是跟妻子和孩子团聚,再是帮妻子造势敲打了省里的某些人,遇见了老同学,最后还跟妻子去澳-门玩了一大圈儿,逛街,购物,看风景,坐船,郊游,睡觉,就不要提了,现在的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透着一股愉悦的味道,全身心都很放松。
“师傅,去平安里。”
“好嘞。”
“我抽根烟行吗?”
“抽吧,摇下点窗户。”
“得嘞,您也来一根儿?”
“呵呵,那成,正好没烟了,小伙子刚下飞机?”
“是啊,跟媳妇儿出去玩了一趟,刚回来。”
“外面哪个城市风景都不错,不过话又说回来,哪里也没咱们京城好。”
“嘿,您这话说到我心坎儿里了,没错儿,外面随便哪个旅游城市都是有山有水儿的,看着那叫一个漂亮,就算不是旅游城市,人也没那么多,车也没那么多,里里外外都挺痛快的,平心而论,京城真是哪儿哪儿都不成,跟人家压根没法儿比,但是,呵呵,我还就觉得咱们京城好,没辙。”
董学斌和司机师傅聊了大半路,京城的出租司机都是很能侃的。董学斌也能侃,这一说就没边儿了。
铃铃铃。
手机突然叫唤了。
一看号码,是个京城的号儿,不过董学斌手机里没有存,也不知道是谁,最后还是给接了。
“喂?”董学斌道。
那头是个女声,“哈,猜猜我是谁。”
董学斌一听就听出来了,“呃。是张姐啊。”
张龙娟哈哈一笑,“行了你小子,耳朵还挺尖!”
董学斌苦笑,“您那个嗓门和语气,我听不出来才怪。咦,您怎么换手机号了?这不是京城的神州行号儿吗?”
“你张姐就跟京城呢,我弗洲那个号码不好用,这跟里总是没信号,就临时换了一个,刚刚打你电话都关机,哪儿呢?”
“刚下飞机。快到……东直门了吧?”
“那正好,就你一个人?来后海吧,也不远。”
“一个人是一个人,去后海干嘛?您在那儿呢?”
“是啊。哈哈,你张姐都来京城好些天了,就等你了,快来。少跟你张姐废话,来了给你个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啊?”
“那么多话!来了不就知道了!”
“呃。那我上哪儿找您啊?”
“快到了打电话,哈,挂了。”
电话就断了,董学斌无奈,只好对师傅说了一声。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车到了,董学斌结账下车。
这边应该是京城最市中心的地方之一了,也是京城环境最好的地界儿,虽然后海不是海,但也是一片很漂亮的湖,特别干净,不像护城河或者凉水河那么脏,整片地方都透着一股清爽和透亮,周围的古建筑还带着很浓的文化底蕴,湖畔,柳树,微风,气氛别提多好了。当然了,这就是现在整治的比较好,董学斌小时候那会儿,这里的文化气息固然没有太大变化,却还没有这么干净的,这二十年来,京城的变化是很大的,几乎是一年一个样儿。
站在湖边,吹着凉风,董学斌四顾张望着,终于,一个哈哈的笑声从背后侧方传来,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张大姐的笑声很有特点,嗓音也一样,很少有人只是哈哈一笑的声音能像她这么性感和潇洒的,光是听了这个笑声,即便董学斌不认识她,脑海里出现的第一印象,这人也肯定是个大美人儿。
“来了小子?”
“嗯,来了。”
“等你半天了可。”
“呃,我来的够快了,您也不提前跟我说,幸亏我是今天下的飞机,不然您上哪儿找我去。”
董学斌回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张龙娟。
今天的张大姐十分性感,居然穿了一条特别紧身儿的纯黑色长皮裤,把两条丰满的美腿裹得弹性十足的,中间没有一丝间隙,她脚下踩着一双金色的高跟凉鞋,脚面和裤腿间的地方露出了一抹肉丝袜,上身是一件儿豹纹的低胸v字领小衫儿,沟那叫一个深,人很洋气,也诱惑极了。
张龙娟甩了甩波浪大卷的长发,走过来后就拿手挑衅地摸了一下董学斌的脸蛋,“哈,想你张姐没有?”
董学斌脸一热,“想。”
张龙娟道:“我今儿漂亮吗?”
董学斌干巴巴道:“漂亮,您一直都漂亮啊。”
张龙娟笑得胸口直颤,“小东西真会说话,姐爱听。”
张大姐的笑容不像谢慧兰那么雍容,不像瞿芸萱那么温柔,不像虞美霞那么矜持,不像耿月华那么冷淡,不像徐燕那么母性,更不像姜芳芳那么淡雅,而是一种很张扬、很痛快的笑容,特别真实的感觉,一见她的大笑,似乎就能感觉到这个大姐从骨子里迸发出的大气从容。
好久没见了,董学斌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尤其那皮裤蹦出的美腿美臀,实在是……太好看了一些。
张龙娟泛开了笑意,“哟,看呆了都?”
董学斌忙道:“没有啊,可没有。”
“走着,边走边说,哈。”张龙娟大大方方地一把搂住了董学斌的肩膀,带着他一起往前走了。
董学斌挺尴尬的,他最吃不住的就是张大姐的热情,以前是,现在也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张大姐这么一搂,豹纹小衫儿裹着的硕大胸口也随着她高跟鞋的节奏一下一下地蹭在了董学斌的胳膊上,他都能感受到张大姐那团柔软了,好像里面文胸很薄似的,跟没穿一样,特别软。
“张姐,别介。”
“怎么了?瞧给你脸红的。”
“咳咳,要搂也是我搂您啊,哪儿有女的搂男的的。”
“呦喝,我们小帅哥还挺要面子的呀,行,那你搂着姐走,哈。”张龙娟松开了手,很大方地扬扬自己的肩膀。
董学斌呃了一嗓子,最后还是没敢,转移话题道:“那什么,您怎么来京城了?来办事儿的?”
张龙娟道:“是啊,公司有点事过来处理下,最近的业务和投资渐渐往国内转移了,顺便嘛,顺便给你个惊喜。”
董学斌问道:“什么惊喜啊?”
张龙娟笑,“现在不能说,到了你就知道喽,哈,先说说你跟澳-门玩的怎么样吧。”
“还行吧,随便转了转,然后……”说着,董学斌忽然一愕,“诶,您怎么知道我去澳-门了?”他才琢磨过味儿来,自己去旅游的事儿,连自己单位的领导董学斌都没说啊,别人怎么会知道?
张龙娟扬扬下巴,“你张姐什么不知道啊。”
董学斌飞快道:“说真的呢,您……我没跟您说啊?”
“你不说张姐就不知道了?你小子是不是去葡-京-赌-场了?哈哈,可别忘了你张姐是做什么起家的,第一桶金就是赌场里赚的,自然也认识不少人了,我也是前几天才听说的,有个朋友告诉我有个新入危险名单第一页的一个青年去了葡-京-赌-场,把这个澳-门最大的赌场吓得够呛,这个名单你可能不了解,就是一些赌场不欢迎的赌术极高的人,页数越前面,危险程度越大,而第一页也只有三个人而已,呵呵,我一猜就是你小子去了,据说你去的那天晚上,整个澳-门所有赌场都轰动了一下,如临大敌的样子你没听说吗?有一些岁数跟你差不多长相也有点跟你相似的赌客,后来都没让他们进去,愣是安检的时候就把人请出去了。”
董学斌心说原来如此,无语道:“还有这事儿?我就那天晚上去了,后来也没关注过,都是走的一些风景区,没去赌场了。”
张龙娟拍了他头发一把,“你啊,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不知情,可真够可以的,你去这几天可是把那帮人给折腾坏了,听说还有一家跟那次咱们去的赌船有些交情的赌场,还停业整顿了一天,哈,我当时听了差点乐坏了。”
董学斌苦笑道:“我压根就没打算赌博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跟什么单位,这帮人,至于么。”
张龙娟笑道:“他们又不清楚你是纪委干部,连你叫什么都不了解,看你过去,还以为谁把你给得罪了,你这是要去找赌场算账呢,所以才这幅架势,你小子当初可是拿一枚最低价值的筹码赢来了十几亿人民币的神人,不说别的就凭你这一手儿,哪个赌场看见你不得躲得远远的啊?都怕你去他们那儿呢,几百万他们损失的起,几千万他们损失的起,可十几个亿啊,谁也受不了!”
董学斌失笑道:“他们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都跟他们说我就是去看看了,没打算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