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


    周正明摇头，“莫非是因为我师爷，他是肖家孙女婿这个身份？”


    “非也。”


    李市首摆手道：“肖老身份虽高，但毕竟退休了，正所谓人走茶凉，就算肖老为人豁达，结交了不少军中权贵，但人不在那个职位上，就算是人家卖肖老面子，也不至于为了肖老，而去对付一省之首。”


    周正明点头，觉得有道理。


    他之前就觉得不太可能。


    吴省首会给肖老面子，但不至于害怕成那样。


    可话说回来，既然不是因为肖老的面子，那是因为谁的面子？


    他刚才听到什么陈部首，难道是指外交部首？


    “李市首，还请明示！”周正明请求道。


    李市首说道：“洪先生既然没有让你知道，肯定有他的打算，我不好乱嚼舌根。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句，前阵子神州银行的风波，和洪先生有关。”


    周正明心中猛然一惊。


    有关神州银行的风波，他前阵子也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


    据说，现在的神州银行已经易主了。


    难道......


    周正明有些不敢想下去。


    他知道洪宇的本事大，但大到那种地步，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好了，周局，我也该走了，有些事该你知道时，你自然会知道，不该你知道时，你就不要强行去打听了。”


    丢下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李市首随之也离开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周正明。


    ……


    吴省首坐在回省城的车上，想着洪宇诅咒自己的话，忽然，他感觉到心脏微微隐隐作痛，肚子也胀胀的。


    莫名有些害怕。


    “直接去省第一医院。”


    吴省首朝司机吩咐了一声。


    不久后，他车到了省第一医院。


    院长知道他要来，早早在门口迎接，知道吴省首的的需求后，亲自带着吴省首去体检。


    一路开绿灯，少了排队的环节。


    很快，吴省首的体检结果出来了。


    院长办公室内。


    院长挂了检查医生的打来的电话，看向吴省首时，脸色异常凝重。


    吴省首内心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问道：“高院长，是不是我的检查结果不尽人意？”


    院长说道：“吴省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吴省首精神紧绷：“赶紧说，我什么风浪没见过？”


    院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检查结果说你心脏和肺部之间，有一颗鸡蛋大的肿瘤，初步诊断是恶性的，而且已经扩散到了周边组织，手术风险极大，而且就算是手术成功了，切除了肿瘤，估计也会再次生长，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见院长吞吞吐吐，吴省首催促道。


    “而且极有可能扩散到全身，到时候......”


    “到时候，我是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院长沉默不语，答案不言而喻。


    “我大概还能活多久？”吴省首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半年到一年。”院长给出结论。


    闻言，吴省首整个人如泄气的皮球，瘫软在沙发椅上，六神无主，脸色发白。


    他才六十有二，还年轻，还不想死。


    他还想着仕途上更进一步，入主内阁大臣呢。


    院长瞧见吴省首的样子，立在一旁，也不敢说一句话，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六十出头的年纪，对普通人而言，或许是退休回家养老的年纪。


    但对省首一类的官员来说，正是大干一场的年纪。


    “吴省首，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死了！”


    忽然，洪宇的话，在吴省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原本颓废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神采。


    “对，他既然能一眼看出我病入膏肓，肯定有办法治我的病。”


    吴省首情绪激动，快速掏出手机，拨打了李市首的手机号。


    李市首这边已经回到了市府，正在办公室看文件，忽然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发现是吴省首打来的。


    他眉头不禁一皱。


    风波刚平息，吴省首就打电话过来，会是因为什么事？


    他一边暗暗猜想，一边接通了。


    “李市首，方才我言语上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见怪。”


    吴省首开口就是道歉，把李市首给整懵了。


    不过，他也不想和省首为敌，为官之道，多个朋友，多条路。


    何况，吴省首对他的升迁，有十分重要的建议权。


    当然了，他要是能把江州发展为国家的经济中心，就算没有吴省首的建议权，也无关紧要，上面自然会注意到他，自然会提拔他。


    这也是他敢和吴省首叫板的真正原因。


    他把自己今后的政治命运，全部寄托于洪宇身上，打算和洪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吴省首说的那些话，我知道都是在气头上，我早已忘记了。”


    吴省首主动示好，李市首也表现出自己了的气度。


    “李市首，多谢你宽宏大量，希望咱们都能不计前嫌，共创未来。”吴省首说道。


    “吴省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李市首问道。


    吴省首也不再兜圈子，“李市首，不瞒你说，我刚刚在省第一医院做好了体检，结果如洪先生所言，我命不久矣。”


    李市首大惊失色：“吴省首，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我瞧你气色，不像啊！”


    “我也想我是开玩笑，可这是事实。”


    吴省首无奈道：“所以，我想麻烦你帮我个忙，帮我联系洪先生，我想见他一面，他既然能一眼看出我的情况，肯定有办法治好我，到时候还希望你能在中间帮我说两句好话。”


    李市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的，吴省首，我现在就联系一下洪先生，看看他愿不愿意见你。”


    “李市首，那就拜托你了，咱省府的一位委员今年年底就要退居二线，到时候我会推荐你上的。”吴省首诱惑道。


    李市首并没有太激动，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他深知，像这种口头承诺，最不靠谱。


    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感谢了吴省首一句后，便挂了电话。


    随后，他拨通了洪宇的电话。


    “喂，洪先生。”


    “李市首，有什么事吗？”


    “你还真说对了，吴省首病危，刚才他去了医院做体检，医生说他命不久矣，所以他想见你一面，他说你能看出他身体有问题，肯定有救治办法。”


    洪宇微微有些意外。


    他知道吴省首会有一天来求自己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看来，自己刚才的提醒，吴省首听进去了。


    洪宇说道：“救治办法我当然有，不过，你告诉他，我这人治病有一个毛病，不喜欢给那些整天只为专营权势却又不给老百姓办实事的官员治，你告诉他，让他辞职，把位置让给那些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官，我可以考虑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