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矜在进场门口等,绅士贵气的他与这粗暴嘈杂的拳场格格不入,任谁路过都得瞄两眼。见到宁憧出来,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
宁憧突然回头。
走道空空如也。
“怎么了?”陆以矜温和询问。
“没什么。”宁憧摇摇头,“是我太疑神疑鬼了。”
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我们去哪儿吃饭?你这次要和谁合作?”
宁憧完全是公事公办。
陆以矜也不介意:“他在餐厅等我们。”
一辆两百多万的普通汽车停在门外,司机是秘书,他友好的对宁憧挥手打招呼。
汽车朝餐厅开去。
董大山吃了饭笑呵呵回来,刚回来保安就把一名明显挨过揍的员工丢到他脚边:“经理,他刚才偷偷摸摸进那位小姐的房间,还想跟踪他们。”
董大山脸色一冷。
他朝后台走去,走进一个宽敞房间,往沙发上一坐。
保安把员工拎进来丢到地上。
收到董大山的眼神,保安秒懂,把门关上反锁。
“说吧,想做什么?”董大山不再像刚才那么笑眯眯,国字脸上浮现出狠意,他本来就是拳手出身,不是什么善茬,“白向宇,老子收留你是因为跟你有点交情,结果你特么想给我惹事?”
“做了什么老实交代!”
瘦得不足百斤的男人正是白向宇,眼眶黑紫得可怕,已经没什么人样了。
白家破产后,他根本接受不了现实。
可他谁也报复不了,他已经是一个穷人了。
无论是莞城白家还是洛城祈家,都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尤其是这两家还都发了话,看到他一次打他一次,还不许给他工作,这根本就是不给他活路。
于是他不得不做点下三滥的事,诱骗那些贵族学校的学生,结果没干几天,警察就找上门了。
幸亏他觉得不对跑得早
后来才知道,发现这件事的人是宁憧!
宁憧……又是宁憧!
次次坏他好事!害他从一个风光大少爷变成落水狗,狼狈的跑到江城来,不得不在地下拳场打压度日。
白向宇恨毒了这个女人。
他没想到董大山会如此看中宁憧,竟然暗中安排了人保护她的房间,他想进去检查宁憧有没有喝那瓶水,结果还没进去就被现场抓包。
白向宇看着这个曾经和自己称兄道弟的人,怨恨又不甘,咬牙:“董大山,一个女儿而已,我当初带你玩了多少女人?”
“呸!”董大山吐了一口老痰,冷笑,“少在这里指责,都是逢场作戏,大家心知肚明,你以为老子真的看得上你?要不是看在那点交情,老子都不会收留你!”
他心情好的时候交情是交情,心情不好的时候屁都不是。
听说白向宇得罪的还是大人物,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给我听好,她不是你能肖想的,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要是她出点什么事,你这辈子就别想出拳场了!”董大山像看条狗一样看他,鄙夷不屑,对保安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白向宇表情狰狞。
他大吼:“我会东山再起的,我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保安将他捆起来拎走,白向宇边吼边笑,笑容扭曲变态,像是疯子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没办法亲自毁了宁憧,但她一定会身败名裂。
这就够了!
“老子真是帮了一个疯子。”董大山厌恶,招手喊来个侍应生,严肃道,“你,去检查检查宁姐房里所有东西,看有没有有问题的,如果有就揍那龟孙!没有就把所有东西换掉。”
侍应生很是诧异。
那位宁姐到底是谁,怎么经理对她这么上心。
很快侍应生就发现多了瓶矿泉水,还开过喝了五分之一。
把水倒到一个小铁圆柱体里,侍应生倒点粉末进去轻轻摇晃,水慢慢变得混浊,然后许多东西沉淀下来。
董大山的脸当场黑沉下去。
“艹这个孙子!敢用这种不入流手段,去,把那孙子的手给我打断!”董大山勃然大怒,焦急的想联系宁憧,可他根本没有宁憧的联系方式,只能退而求其次联系陆以矜。
……
陆以矜接到电话,转头看向望着窗外心不在焉的宁憧,眼神微闪,温雅俊容上浮现笑意,回道:“知道了。”
“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
挂掉电话,陆以矜推了推下落的镜片,挡住思考与斟酌的眼神。
于他而言,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他也很心动。
“宁憧。”陆以矜神色晦暗片刻,终究还是温柔的喊出她的名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适?”
“没有。”宁憧以为他是在关心白天的事,“谢谢陆老板关心,我没什么事。”
陆以矜微微一笑。
眼底闪过诧异与疑虑。
没事?
董大山不是很焦急,说很严重。
宁憧发现陆以矜有点走神,连车停下都没发现,喊了两声:“陆老板,陆老板……陆以矜?”
“嗯?”陆以矜回神,看着窗外的西餐厅,歉意一笑,“抱歉,想事情有点入神。”
他下车绅士的帮宁憧拉开车门。
宁憧打趣:“陆老板真是个合格总裁,坐车都不能放空自己。”
陆以矜无奈的笑了笑,从始至终一直悄然盯着她。
两人走进西餐厅。
服务员将他们带到包厢,刚进门口,宁憧眼前突然阵阵发黑,里面的东西甚至有了重影,心口一阵阵发慌。
耳边的声音忽近忽远,恍惚得听不清。
身子失重,脚下不稳。
她直接栽进陆以矜怀里。
“陆以矜哥哥。”与次同时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嗲嗲的,“一直听爸爸说你,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我是……”
刘悦还没来得及介绍,满脸娇羞僵在脸上。
为什么陆以矜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宁憧,你没事吧?”陆以矜在见到她跌倒时神色晦暗片刻,抱着温香软玉,内心开始挣扎。
宁憧揉了揉头:“我没……可能是低血糖了。”
陆以矜眼神微深,把她扶到位置上坐好。
里面还有一个男人,就是今天和他谈话的刘总。
“有糖水吗?”他问秘书。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