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憧猛的回头,一滞。
葛春站在柜子旁边,声音也是从外面传来,是那种没有钥匙就打不开的坚硬小铁锁。
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葛天。
葛春从回来就一直惦记着宁憧,宁憧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心痒痒,确认房间上锁后,终于不用再装了。
他急不可耐的脱着衣服,露出猥琐笑容:“小憧妹妹,哥哥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宁憧要是再不明白,那她就是傻子。
把儿子叫回来,再把她骗到房间里来上锁……甚至爷爷画的画都可能是胡编,只是为了拖住她。
她知道人心隔肚皮,可怎么都没想到,人心会险恶到如此地步!
爷爷可是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啊!
“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宁憧小脸泛冷,冷漠的盯着葛春。
“你还知不知道,你的儿子,是我爷爷救的!”
葛春毫不羞愧,他现在只想好好疼宁憧,再者他爸早就打点好了,村子里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他直勾勾盯着宁憧,仿佛宁憧没穿衣服一般,色咪咪朝她扑过来:“我当然知道,爷爷救我儿子,你也好心好心救救你呗。放心吧妹妹,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的,等后面你听话了,我们就去领证。”
宁憧脸色铁青。
她知道那种将女大学生拐卖到山里,把她们关起来一辈子,有的女学生甚至被折磨到精神失常。
电视上每天都在播放案例。
曾经宁憧以为这种事情离自己很遥远,她也报以同情,可直到真正发生她才明白,这种事情有多恶毒和丑陋!
当事者会有多愤怒和惊恐。
宁憧躲开葛春的猛扑,直接朝窗口跑去。
那里没有上铁栏。
她打开窗户就要跳下去。
“妹妹别跑了。”葛春眼疾手快抱住她的腿,色咪咪的摸着小腿,“你跑不出去的,乖乖的不好吗,反正女人最终都要嫁人生子的。”
“妹妹,是不是觉得浑身酸软啊?”
宁憧一阵恶心。
她一脚踹开他。
“滚开!”
用力的一脚直接把葛春踹到地上。
葛春的头撞上柜子,疼得不行,吃惊的看着宁憧。
力气怎么这么大……不,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妈不是说给她吃了药吗?
葛家夫妇就站在楼下坝子。
看到她要跳楼,两人大惊。
“闺女你别跳啊!”妇女苦口婆心,“这可高了,你听婶一句劝,留下来给小天当妈吧,你看小天多可怜,你不是也很喜欢他吗?婶和叔都会对你好的,你可千万别跳。”
“到时候我们还会一家人帮你找你爷爷。”
男人没了白天的和蔼,纯朴的脸像恶魔,吭哧吭哧道:“闺女,村子里我都打了招呼,你跑不出去的,别把自己弄残废了。”
宁憧觉得无比恶心。
明明做着犯法的事,却摆出一副为她好的样子。
她是喜欢那个孩子,但仅出于对小孩子的喜欢,没有要给他喜当妈的打算!
这两张脸真是丑恶无比!
宁憧冷笑一声:“你们以为我敢一个人来这里,是因为我只有一个人?”
那是因为她不需要其他人!
几个村民就想拦住她?痴心妄想!
葛春捂着脑袋卷土重来,想趁她和父母说话的间隙从后面抱住她。
宁憧红唇冷勾,双手抓住窗帘吊杆跃起,娇小身躯爆发出巨大力量,以漂亮的武打姿势,直接将他踹回原位!
呵!
“砰!”
葛春再次撞上柜子,脑袋直接出血。
脑瓜子嗡嗡的。
宁憧眼底闪过鄙夷与厌恶,抓住窗帘抛到窗外,寻找好着力点准备跳下去,刚踏出一只脚眼前突然发昏。
耳边是浓浓嗡鸣声。
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来了。
糟了!
宁憧脸色剧变,抓住窗户勉强站稳。
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比起之前的两次,这次明显更严重……哪怕眼前清醒了,脑袋还是疼的。
阵疼阵疼的那种。
耳边的嗡鸣声也不消散。
宁憧急促的喘着气,努力让自己清醒。
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
“儿子!”葛家夫妻脸色大变。
妇女惊慌的跑进屋上楼,男人正准备跟上去,宁憧拉着窗帘轻巧从窗口跳下来,挡在他面前。
男人惊恐,想到她刚才那漂亮的一脚,咽了口口水后退。
“闺,闺女……”
宁憧的脸色极其苍白,直勾勾盯着他:“说,我爷爷到底去哪里了?!”
男人想拖延一下时间。
动静这么大,村子里的人肯定听见了……不能让这个女人跑了,否则别说给小天找后妈,他们都得坐牢。
“我,我……”
宁憧一眼看穿他的小算盘,一个小身影闯进余光。
“叶叶。”
宁憧眼眸微垂,当机立断把小天抱起来,冷冷看着葛父:“说不说?”
“小天……说,我说!”男人方寸大乱,生怕她对小孩子怎么样,孙子可承受不起那样一脚,惊慌的哀求,“是洛城,洛城,他去洛城了!都是我们的错,闺女你别牵连他,他还是个小孩子啊。”
洛城……宁憧错愕了几秒。
她讥笑:“你自己的孙子就是宝,别人的孙子就是草?!”
“真是农夫与蛇!”
男人羞愧又无力。
他试图辩解。
宁憧并不想听:“去,把牛子家的摩托给我开过来!”
没有车她离不开这里。
最重要的是不用想也知道,她的自行车肯定爆胎了。
孙子在她手里,男人唯唯诺诺的答应了,宁憧就跟在他后面。
牛子家离这里不远。
村子里的人其实都关注着今晚的事,虽然觉得造孽,但也不好说什么,都是一个村的,指不定以后他们也需要这么做。
万万没想到葛天家把事情搞砸了。
村子里的人大惊,有人想出来帮忙制服宁憧。
就像当初制服牛子媳妇那样。
宁憧冷笑,厉声大喊:“不动手你们就是无辜的,但凡动手的都是从犯!三年起步,儿孙都会被牵连,现在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自己考虑!”
一句话把所有人镇住。
本来打算帮忙的人默默关上了门。
牛子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不情不愿的拿出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