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宁憧终于肯松口,使劲儿拍着车窗。
“放我下去!”
司机和叶涛假装没听到,一个赶快踩油门一个看着窗外。
宁憧见无果,对旁边挽起袖子检查伤口的祈亦景怒目而视:“祈亦景,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说好的隐婚!还有你凭什么代替我给陆老板支票?!”
他凭什么羞辱她的朋友,侵犯她的隐私。
衬衫挽起,手腕上有两个牙印子,很深,泛着点点红。
足以见咬的人有多狠。
祈亦景本就心情不好,闻言心情直接降到谷底,脸色寒冷得恐怖,看着她的目光更是冷酷无情:“就凭我是你的丈夫!”
“他对你有不该有的心思!”
“我们迟早要离婚的!”宁憧质问,“就算他喜欢我又怎么样,你又不喜欢我!在和你离婚前我不会对不起你,你又凭什么插手这些?!”
祈亦景一僵。
一句话瞬间让气氛凝固。
车内的气温逐渐变得冰冷窒息。
叶涛后背都出了冷汗,努力让自己目不斜视。
祈亦景紧绷,手背迸起青筋,说不上来的怒火和烦躁混杂,让他整个人都弥漫着冷戾气息,冷沉的声音冷硬强势:“我说不许来往,就是不许来往!”
宁憧快被他的不讲理气哭了。
他不喜欢她,还不让别人喜欢她?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祈亦景,你不讲道理!”
“放我下车!”
祈亦景冷笑:“我一直不讲道理!”
司机自然是不可能停车的,握方向盘的手都出了汗。
宁憧被气得眼睛通红,无力又委屈,抱着自己把头埋起来。
祈亦景看得烦躁,不过一个陆以矜就让她如此难舍难分?在婚内对其他男人这样,还叫不会对不起他?
“停车!”祈亦景冷声大喊。
司机踩了刹车。
祈亦景推开车门下车,浑身怒意,深吸一口气后冷声吩咐:“把夫人送回寻风轩,不许她回去找陆以矜!”
叶涛紧跟下车。
司机连忙点头。
宁憧眼睛瞪得大大的,骂也不想骂了,埋头自己难过。
专裁霸道!
混蛋!
车马人流络绎不绝,叶涛站在祈亦景旁边半点不敢马虎。
祈亦景努力调整情绪,手臂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刚才的经历,怒火根本无法浇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愤怒。
一站就是五分钟。
祈亦景的脸色不仅没有变好,反而愈发难看。
“二爷。”叶涛目露凶光,“要不我们直接把陆家赶出国内?”
趁陆家还没完全站稳脚跟,让他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赶他做什么?”祈亦景讥讽,“反正我要离婚了。”
叶涛:“……”
看得出来二爷被气得不轻。
都开始说胡话了。
其实他很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早上二爷和夫人关系不是还很好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二爷。”叶涛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刚才我接到消息,白家的人在来的路上。”
白浪白轩现在还被关在医院,美名其曰养病。
白家得到消息,已经派人来了。
祈亦景脸色一冷,思索片刻后皱眉:“白睿?”
他对白睿有印象,可以说白家是他撑起来的不为过,可惜十几年前白睿忽然一蹶不振,不再管事,听闻是遭遇了什么重创。
自那之后白家就开始没落。
“是。”叶涛道,“但据我所知,白睿和白轩兄弟感情并不好,他应当不是为他们来的。”
顿了一下,叶涛低声道:“应该是为白智来的。”
白睿和白智虽然也不是亲兄弟,但从前关系很好,只是随着白睿一蹶不振,白智也从纨绔子弟变成失踪人员……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智和夫人关系很好。
所以叶涛才会提及。
白智还不知道白睿要来。
“与我何干?”祈亦景冷笑一声,“他来找谁都跟我无关,只要他给我一个交代!”
叶涛汗颜,真的不告诉夫人吗?夫人会不会又闹。
叶涛决定不再提和宁憧有关系的人事。
那失踪的混混暂且搁置吧,虽然那件事很严重……
“对了。”叶涛想起,“郝天志约我们见面,二爷我们现在去吧?”
这件事还没彻底处理好呢。
祈亦景脸色骤冷,眼前闪过宁憧头上的伤,愈发暴躁。
她为什么就不能听话点?
祈亦景冷冷道:“和他约下午三点。”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医院。”
叶涛:“……”
不是不管吗。
医院
白智坐在病房,看着自己的两位兄长,漫不经心的翻着报纸:“对,我就是找了靠山,你们能拿我怎样?”
“你知道你们找了谁的麻烦吗?”他嘲笑,扫了一眼他们的伤,“我劝你们一句,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我还可以帮你们求求情。”
白浪瞬间就觉得疼。
前天的事历历在目。
祈亦景那个人……他竟然真的什么都不顾,明明他们已经把事情说出来了,他却还是不放过他们,将他们一顿痛打。
自从来了洛城,他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祈风也没露过面。
这趟洛城他们就不该来!
白轩脸色铁青:“白智,你少狗仗人势,我不信祈亦景敢把我们弄死,至于你说的当年的事……嗤,这件事不是该问你吗?”
“你说要是大哥在这里,他该多伤心啊。”
“他最疼爱的小弟,昔日的白小少爷沦落到给人打工,躲在洛城都不敢回去,这些年还不知道吃了什么苦,啧啧啧,真狼狈啊。”
白智脸色一变,眼底涌上愤怒,片刻后又冷静下来。
他把报纸一扔,拿起柜子上的针管,嘿嘿直笑:“白轩,你猜我如果在你的液体里加点东西,你还有没有力气说话?”
白轩脸色微变。
“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吗,托你们的福,这些年我去了很多国家,学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