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小强,见过郭堂主。”
成辉强与仇九两人向郭啸林施展江湖大礼。
先不管对方的堂主身份真假,凭借祝老三的老前辈身份,他们就不敢怠慢。
因此,就以晚辈之身份,向江湖长辈行大礼。
同时也清楚,在这些江湖大佬当中,握手之类的礼节都是不标准的。
一定要双手揖礼,弯腰躬身,才算得上最尊敬的礼节。
毕竟,有了仇九这种**湖的耳濡目染,成辉强自然清楚了许多行规礼节。
哪知,郭啸林连头也不抬一下,就阴阳怪气的说道:“是不是两位瞧着我这身打扮,就怀疑起我的身份。”
满脸的鄙夷与不屑。
仇九马上大骇,急忙弯腰说道:“郭堂主,您千万别这样子说,我们真的没有怀疑您的身份。我们一直相信您就是郭堂主。”
“是啊,郭堂主,只因为您太低调了,与我们想象中的郭堂主不一样,很有个性,也很有气场,令我们两人深为钦佩,您居如此高位,居然还这样子低调,真的难得一见啊。”
成辉强也赶紧拍马屁。
开玩笑,这个郭啸林一上来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啊。
这真的是一个性格古怪,估计以后都是难以打交道的大人物啊。
郭啸林闻言,不动声色,只是嘴巴含着水烟斗,吧嗒一声,吸了一口烟,让烟气在胸肺间翻腾少许,被那种热辣的滋味韵贴过之后,感受着烟气中热辣滋味所带来的清爽与醇厚快意。
缓缓吐出一缕烟卷,又自嘲的说道:“也难怪,我一个种地的老汉,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大门派的分堂主呢。你们不怀疑的话,那就不正常了。”
“行了,老郭,他们两个年轻人不懂事,你差不多就得了。谁让你一个大门派的堂主,穿得还这样子寒酸,还在郊区种几亩黑米稻谷。若不是我认出你左右两手都有六指,我都不敢承认你就是那个当年名震江湖的十二指煞老郭头呢。”
祝老三笑骂道。
三十年前的郭啸林,是一个亦正亦邪的神秘人物,左右各有六个手指,行事为人狠辣无情,被人尊为十二指煞。
后来,他神秘失踪,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再后来,就成为阴阳门中一个小小的堂主。
至于他这样的人物,又如何甘愿屈身于阴阳门当一个小小的分堂主,那就不得而知。
听到祝老三这话,成辉强与仇九两人仔细一瞧,还真的发现了郭啸林的两只手掌的拇指边各长了一只小手指头。
这就难怪被称为十二指煞了。
对于江湖轶闻,仇九比成辉强懂得更多。
“得嘞,好汉不提多年勇,不要说那些事了。”
郭啸林摇头道。
又指着暂停的电视节目,看向仇九与成辉强,淡淡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三十年来,一直喜欢看这部片子吗?”
祝老三似笑非笑看着成辉强二人,又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仇九想了半天,也是一片茫然,于是不好意思说道:“郭堂主,真的不好意思,小九愚拙,实在猜不出来。还请堂主明示。”
说罢,朝郭啸林弯腰致歉。
成辉强也摇头苦笑,又突然慧至心灵,脱口说道:“如果小强没有猜错的话,郭堂主以前可能是军人,因此对这种抗战时期的战争片情有独钟。”
“嗯,只猜对了一半。证明你小子还是有些悟性。”
郭啸林点头,对成辉强的态度有所改观。
又朝仇九鄙夷的说道:“这个小九,难怪只能混成一个小地头蛇,原来是脑子不好使啊。”
仇九闻言,也不敢发作,只是苦笑道:“是的,小九真的很蠢笨,还望堂主以后多多指点迷津,以开小九的心窍。”
“嗯,蠢笨是蠢笨了点,但倒也实诚听话,可以培养起来的。”
郭啸林还是很罕见的给允了中肯的评价。
仇九心中暗喜,仍是不动声色。
心想,如果以后真的能攀附了这位大佬,那就好了。
也对于成家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
“告诉你们也无妨。我父亲当年也是一个抗战游击队员,不过却不是这支队伍里面的队员。
是另外一支不出名的游击小队。
后不在一次战斗中被炮弹炸死,甚至连尸首都被炸飞。
正所谓的尸骨全无。
因此,我每每看到这个片子,就回忆起儿时我父亲的形象。
唉,算了,都几十年前的事情,不提也罢。”
郭啸林淡淡的叙说着,仿佛在说着别人家的事情。
其实一双老眼中满满的回忆与怀念。
几个人闻言,立即肃然起敬。
“我还以为你一直喜欢看这类片子的原因是喜欢热血枪战,原来另有深意啊。老郭,我向你道歉,是我误会了你。”
祝老三双手抱拳,向郭啸林致以真挚的歉意。
“郭堂主,想不到您还是忠良烈士之后,真的没想到啊。若不是先辈们的热血奉献,哪有我们今天的安定和平。请受小强一拜。”
成辉强也是庄重严肃的称赞道。
仇九也赶紧朝郭啸林一拜。
“得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只是向你们证明,我不是象小孩子那样喜欢看枪战片,而是另有所因。行了,不整这些陈芝麻绿豆事儿。说吧,你们约我出来,有何贵干啊?”
郭啸林放下亮铜水烟袋,端着一只大搪瓷缸,闷闷的喝了一口。
那咕嘟咕嘟的吞咽声跟大水牛饮江水似的。
然后又用力咂吧一声,仔细回味着茶水的甘爽与馥郁。
然而,真正喝茶的人,一闻到那大搪瓷缸中的茶水郁香味,就得知,这可是极其名贵的福建武夷天心寺院的大红袍。
一边的祝老三满脸可惜,“老郭,你说你这样也恁不讲究了,好好的大红袍,硬是被你喝得像老牛饮水似的。暴殄天物啊。”
“老祝,我本就是粗鄙之人,哪来那么多的讲究。哪怕是大红袍,在我眼中,也跟后山茶树上的清明嫩茶差不多。”
郭啸林白了老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