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你以为我容易吗?我……”贺先生开始述说自己工作上的辛苦,同时埋怨贺太太吃他的穿他的,不用工作,却连个孩子都带不好。
贺太太就反驳贺先生赚不到几个钱,一家三口只能住在这种破公寓里,随便买点东西都要精打细算。还有他们的孩子很好,不准贺先生说。
“天天调皮捣蛋,也就你当个宝……”
“我生出来的,肯定要当宝,不像你……”
夫妻俩吐沫横飞,要不是被绑着,估计下一秒就能打起来。
壮壮已经不哭了,呆呆地看着他们。
苏扶青一边吃瓜,一边整理两人话中的信息。
贺先生看到重金求子的广告后信以为真,征求了贺太太同意后联系上了春艳,结果被骗光了所有存款……
“他们两个都不容易,为什么还要吵架呢?”陆时有些不明白。
苏扶青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啊。而且,他们永远只看到自己的付出,看不到对方的付出。”
陆时似懂非懂,只能说:“小苏姐,还是你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没什么,平时看得多而已。”苏扶青轻描淡写地说。
“后面又碰到那个女人……”
眼看贺先生说到了关键处,小陈回来了,他立马噤声。
小陈眉眼都带着笑,手里还拿着一个箱子,估计里面就是贺家被骗的存款。
贺先生看着那个箱子,双眼发红。
“钱拿到手了,怎么处理你们呢?”小陈歪了歪头,作思考状。
“你不是说拿到钱就放过我们吗?”贺太太激动起来。
小陈嗤笑一声:“傻瓜,我是骗子啊,骗子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差不多是时候了。
苏扶青给陆时也割开绳子,拎着旁边的塑料袋,出声道:“嘿,给你们送份大礼。”
其他人都看过来,她直接把手里的袋子丢了出去。
春艳:你礼貌吗?
塑料袋打在贺太太身上,又掉在地上滚了几圈,春艳的脑袋滚了出来。
小陈不认识,贺太太和贺先生却认识的很。
贺太太尖叫着说:“啊!那个女人回来了!”
哪个女人?
原本打算去对付苏扶青的小陈停下脚步,捡起春艳的脑袋,撕下了一道黄符,正好露出了一只禁闭的眼睛。
苏扶青和陆时退到玄关处,随时准备跑路。
“春艳”会跟过来吗?
“何春艳?你这死得还挺惨啊。”小陈感叹了一句,就把春艳的脑袋抛给了贺太太。
贺太太挣扎着躲开,春艳的脑袋又掉在了地上。
[这一个一个的,过分了啊。]
[春艳估计要气炸了。]
[等等,她会出来吗?]
[不知道啊。]
[苏扶青和陆时还不快去,小陈要去对付他们了。]
苏扶青确实是打算跑了,不过就在这时,她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春艳的脑袋上冒出几抹黑气,很快聚集在一起,幻化出另一个春艳的脑袋。这个“春艳”睁着眼睛,有一部分头发参差不齐。
“你们两个知道的真不少,之前都是在装傻吧?”小陈正一步步逼近苏扶青和陆时。
陆时也看到了“春艳”成形的过程,面露惊恐。
苏扶青提醒小陈:“你回头看看,你的老伙计在后面。”
“我还有什么老伙计?早就死了,你们别想诈我。”小陈不以为意。
“啊!”贺家三口都已经被吓傻了,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春艳”却没有看他们,而是死死盯着苏扶青。
?不去找凶手算账,看她干嘛?
“春艳”说:“就是你,剪了我的头发。”
完蛋,忘了还有头发这一遭了。
苏扶青尴尬的笑笑:“都是误会,你应该看到,我昨天晚上也遭报应了。”
“春艳”幽幽的说:“但是我的头发现在很丑……”
苏扶青只能想办法哄着她:“姐姐,都是我的错,别生气,要不我再帮你修剪一下发型?”
“可以。”“春艳”满意了。
小陈听到“春艳”开口说第一句话就僵硬在了原地。
“春艳”直接飘到他面前:“怎么了老伙计,看到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鬼啊!”小陈看上去只有惊没有喜,而且惊吓过度,直接晕过去了。
“没意思。”
“春艳”又飘到贺家人面前:“你们以为有那个老头贴的符我就永远拿你们没办法了吗?”
老头,房东吗?
“你为什么死了都不放过我们,本来……本来就是你先骗我们钱的,是,我们是……”
一团黑气包裹住贺太太的嘴,不让她说接下来的话。
“春艳”看向苏扶青和陆时,说:“你们两个先出去。”
出去了还怎么知道谁是凶手?
苏扶青说:“姐姐,你可以当我们不存在。”
“春艳”好像笑了笑,说:“不行哦,要是让你知道是谁杀了我,你就不会留下来给我剪头发了。”
她怎么知道?苏扶青一僵。
“春艳”知道他们的任务,那她知道游戏的存在吗?
在“春艳”的淫威之下,苏扶青和陆时不得不到401门外等着。
苏扶青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两张符咒都已经变黑了。
“小苏姐,我们真要留在这里等那个……那个东西出来?”陆时被吓得不轻,只想跑。
“我答应了给她剪头发。”自己挖的坑自己填,苏扶青也没办法。
她那个“白月光”天赋本来就能吸引“春艳”,与其跟她结仇,不如先哄着。
“春艳”肯定知道杀害自己的凶手是谁的,说不定她心情一好就愿意告诉他们了呢?
但是,这么做无异于与虎谋皮,可能一个不小心小命就没了。
苏扶青又说:“你要是怕的话,可以自己先回去。”
陆时面露纠结,过了一会儿,握紧拳头说:“小苏姐,我和你一起等。之前都怪我太不小心,给你拖后腿了,之后一定不会这样的。我可是个男子汉,应该保护你。”
“随便你。但是,我不需要男子汉保护。”苏扶青轻轻笑了一下。
她从来都是自己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