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依走进的小区,指着谢钦宵,对保安说:“这人不是业主,别放他进来!”
正打算追上去的谢钦宵:“??”
沐如依的身影消失在小区的夜色里。
君砚这才慢条斯理的下车。
毫无征兆的。
前一秒才斯文温和的男人突然就揪起谢钦宵的衣领,粗暴的整个抡到墙上摁着。
“你刚才和如依说什么了?”
君砚像是一条阴戾的毒蛇。
“你猜?”谢钦宵后背传来刺痛,他却还在笑,“分手的感觉如何?君砚,我当年和如依分手,你也这么问我的。”
那年,沐家因为他出事,他和沐如依再无可能,他在君家老宅的一场家宴后借酒消愁,这个从小和他没有什么交集却悄无声息夺得家族权柄的表哥站在他面前。
仿佛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表哥面带笑意地问他:分手的感觉如何?
有一个猜测在脑海里闪过。
谢钦宵不可思议的看向君砚:“你……你早就对如依……”
“是。”
君砚毫不避讳,“她还是你女朋友的时候,我就想把她抢过来。”
君砚下巴微扬,轻蔑道:“谢钦宵,当她的男朋友,除了她当初喜欢你,你还有哪一点配?”
君砚聪慧过人,天赋极高,从小就看不上谢钦宵这种靠着家族资源堆起来的接班人——即使谢钦宵在同辈里算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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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自取灭亡,是因为和你分手。”
——“他每天都会被各路长辈指着鼻子骂。”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从继承人的宝座上滚下来了!”
那句‘是因为和你分手’在沐如依的耳边不停的盘旋。
宛如魔怔。
沐如依忍不住去查君家的事情,从各家名媛公子哥的聊天讨论中察觉到蛛丝马迹——谢钦宵没有说话,君砚现在的确是四面楚歌。
那他不应该很忙么?
怎么还有空来找她?
沐如依摇摇头,打开门锁。
几天未归,这个家有几秒的陌生感。
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透气。
却看到那辆威风赫赫的牧马人依然停在小区楼下。
沐如依没忍住,给君砚发了消息:【你怎么还没走?】
工作不够忙吗?
君砚感觉到手机的震动。
松开谢钦宵,一边翻手机看消息,一边道:“谢钦宵,你再来找她,我能让你谢家比现在更惨!”
君砚抬眼,补充道:“我一向说到做到。”
君砚抬脚往小区里走。
见保安没拦人,谢钦宵说:“他也不是业主,为什么不拦着他!”
保安狐疑的看了眼谢钦宵:“谢先生在我们小区好几套房,就在沐小姐旁边,他们是一对儿,我们物业的人都知道。”
谢钦宵:“……”
君砚听到保安说‘他们是一对儿’的时候,心情格外的好。
君砚一边进小区,一边回沐如依:【不拉黑我了?】
发短信太麻烦,沐如依就把君砚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沐如依:【谢钦宵说,你最近在君家动作很大。】
沐如依:【剔除病灶不宜操之过急。】
沐如依发完消息,觉得自己的提醒已经到位,打算立刻把人送回‘微信不动产’。
但是晚了一步。
对方已经发了消息过来。
君砚:【关心我?我很高兴。】
沐如依深吸一口气,手机丢在一边。
她果然不该多管闲事!
这段时间在初宜那里的确没睡好,沐如依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瞌睡来得很快。
半夜。
被手机铃声吵醒。
“沐小姐,你来劝劝君少吧!”山文焦急道。
沐如依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凌晨三点二十一分。
半夜三更的!
“劝什么?”
沐如依全是困倦,身体已经撑着坐起来。
“老爷子不满他大刀阔斧的改革,说他冷血没人性,把他关在书房打了一顿。君少不认错,老爷子就一直把他关在禁闭室里,君少身上还有伤。”
沐如依躺回去,靠在床头。
“君老爷子一把年纪了,打不出来什么大伤。”
就算君老爷子并不是很喜欢君砚,但是君老爷子惜才,不会把君砚往死里打。
总而言之,问题不大。
“那禁闭室里只有几度,是君家专门用来关人禁闭逼人反思的!”山文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沐小姐,求求您,只有您劝得动君少!”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这种玩意儿?
沐家从前也是豪门,是新贵豪门,本质来说,newmoney和那些oldmoney的家族还是有区别。
比如,沐家就不会有这种变态的禁闭室!
沐如依挣扎的两秒,自暴自弃的下床。
“地址。”
“君家老宅,您来过的,我在老宅门口等您。”
半小时后。
山文如释重负:“沐小姐,这边请!”
山文提前打了招呼,一路顺畅的带着沐如依往里走。
沐如依和君砚、谢钦宵两个人感情史,君家老宅上到君老爷子下到园艺工,都知道。
值夜班的佣人们就忍不住侧目偷偷看这个曾经的准主母。
沐如依对这些目光视而不见,跟着山文进入角落的副楼。
房间外站了十几个保镖,守着一扇门。
防止里面的人私自跑出来。
“就在里面。”
山文推开门。
沐如依刚到门口就感觉到里面的冷气。
温度不会冷到人晕厥,但是让人浑身不舒服。
房间不大,方方正正,给人很强的压抑感,除了迎面一片墙壁上用行楷写着冗长的君家家训,别无他物。
君砚纯色泛白,靠着墙屈膝坐在地上,闭目养神,没有任何反省的意思。
沐如依看到他身上的白衬衫,渗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