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弦思周身的冷气骤起,染上了戾气。
对情绪敏感的狼犬原本慵懒趴在地上,突然站起来,走到路沐如依的面前,将自己的主人护在身后。
冰冷的蓝色眸子毫无情感地盯着曲弦思,威慑性十足。
而沐如依依然散漫的模样,坐在地毯上,腰背靠着沙发,笑容依旧。
曲弦思觉得十分丢脸。
沐如依不把她当回事,甚至连一只狗都能如此给她脸色看!
“曲小姐,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如果没有,可以先离开咯!”沐如依言语客气的催促。
曲弦思看了眼君砚,还要说话。
沐如依站起来,先一步道:“我想和我男朋友亲热了,你在这里看着,多不好?”
曲弦思是被气走的。
她行走多国,见过市井小民,见过皇室王储,见过公司大佬,见过道貌岸然的绅士,见过不可理喻的市井泼妇。看书溂
就是没见过沐如依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亲热?”
原本打算继续工作的君砚,把笔记本电脑推到一边。
沐如依原本只是打嘴炮,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惦记上了。
她也不虚,踩着高跟鞋款款走过去,身姿曼妙的绕过办公桌。
男人愣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像是等着她上门。
沐如依停在他的面前,弯腰,吻了一下他的唇。
舌尖还调皮地扫过下唇。
吻,转瞬结束。
她站直了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
“亲热?就这样?”君砚不甚满意,“沐小姐,你这个亲热,是幼稚园标准吗?”
沐如依指了指古董座钟,笑嘻嘻地说:“君总,你要去开会了,温饱思淫欲,你该反省反省。”
“……”
才想起来自己要开会的君砚有一瞬间想要会议延迟的冲动。
他这样想,就这样说了:“内部高层会议,可以往后延迟一小时。”
沐如依往后退一步,满脸拒绝:“你的员工都知道我在你办公室,前脚曲弦思才离开,你后脚就说延迟会议,他们该以为我在办公室吃飞醋和你闹了!多有损我形象!”
君砚惊讶:“你不是不在乎这种虚名?”
沐如依扬了扬下巴:“沐小姐不在乎这些虚名,但是未来君太太要在乎的。”
君砚眼睛一亮,眉眼间染上笑意:“未来君太太?”
沐如依也笑,傲娇的说:“暂时的名头,给你的奖励!”
……
君砚开会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没有时间做其他的事情,但是可以把人摁着亲一顿。
会议室。
开会过一小时,中场休息十分钟。
君砚察觉下属们频频的偷偷看自己。
目光抓住其中一个正偷看过来的经理,君砚问:“有问题?有话就说,我公司的高层说话不应该吞吞吐吐。”
经理尴尬的一笑,扯了扯自己的衬衫衣领,然后指了指君砚的衣领的位置:“总裁,您……的衬衫,脏了。”
君砚垂眸一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领沾上了一抹口红印。
应该是一小时前在他办公室的办公桌上,沐如依弄的。
君砚没觉得尴尬,扫了眼在座眼神乱飘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下属们,坦然的往椅背上一靠。
说:“我女朋友弄的。”
众人:“……”不然呢?
你女朋友今天就在公司,还带了一只大狗,大家都知道,不是你女朋友还能是别人?
需要你强调吗?
“您和沐小姐感情真好。”刚才说话的经理硬着头皮僵硬的接话。
君砚点头,笑着说:“是还不错。”
众人:“…………”
-
君砚开会,沐如依就在办公室百无聊赖起来。
他人在这里的时候,她倒觉得没什么,完全可以两个人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但是君砚一离开,沐如依就觉得有些不得劲,电视剧都没有那么好看了。
她正百无聊赖的摸着狼犬的大脑袋时,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沐如依看了几秒才接通。
“沐小姐您好,我是林山慈善晚会承办团队的袁晗,之前我们见过的,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想找您谈谈,可以吗?”
这位袁秘书完全没有了那天在会议室时的趾高气扬,现在说话小心翼翼,卑微到极点。
沐如依不用想也能猜到对方会是因为什么找自己。
她态度冷淡:“袁小姐,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袁晗着急道:“沐小姐,我们公司很希望你能成为这次慈善晚会的拍卖师,如果您能赏脸,那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沐如依笑了,身体歪在沙发里。
“袁小姐这话就不对了,之前你还和你们郑总威胁我呢,我这人记性好,都记得。”
场面话,暗地里戳死人,沐如依想说的时候也会说。
“沐小姐,之前是我们不对,我们向您道歉!”袁晗几乎要哭这来,求着说,“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来找您一趟吧,合作条件什么的都可以谈!”
“我人懒,算了吧!”沐如依挂了电话。
——我这人懒,一次没谈好,谈什么第二次?
君砚这场会议时间持续拉长,超过了晚饭时间。
初宜饿了,恰好初宜在君砚公司附近的一家公司谈合作,两个人离得近,沐如依干脆约了初宜一起吃晚饭。
“我听说,陆老爷子去世啦?”初宜小声询问。
她虽然和骆恒结了婚,但是并不爱和圈子里的太太夫人们接触,对圈内的事情知之甚少,这个消息还是从学校一位曾经和陆氏集团有过合作的教授前辈那里听到的。
沐如依点头,也不避讳:“昨晚死的,所以棠棠今天没空来。”
虽然陆霁渊并不待见陆界这个父亲,但是他作为如今陆家的掌权人,陆界去世,他还是有不少推脱不掉的事情。盛晚棠作为陆霁渊的太太,亦然跟着忙。
沐如依想起这件事来:“对了,你和骆恒领证的事情,告诉你爸妈了吗?”
初宜眨巴眨巴眼睛,吞了吞唾沫。
“还、还没。”
“这都快三个月了,还没有?”沐如依震惊。
初宜心虚:“主要是,越拖越不敢……”
越不敢,越拖。
沐如依给她出主意:“那让骆恒自己说去,这事他也是当事人。”
初宜想起骆恒之前出现在自家老宅时,自己父亲拿着扫帚赶人的场景,实话实说:
“骆恒去说的话,我怕我爸冲动之下会犯什么刑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