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晗带话很到位,郑总在第二天就来联系沐如依,对自己之前的行为表达了深切的歉意,想当面和沐如依谈一谈。
两个人约在咖啡厅见面。
此时的郑总哪里还有当时在会议上的盛气凌人。
“郑总看起来有些憔悴。”沐如依明知故问的说。
郑总苦笑。
他因为得罪了沐如依,差点搞砸了慈善晚会,被上头追责,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自以为是!
他又认真的道歉了一番,才拿出一份文件:“沐如依,这个是新的合同。如果您参加本次的林山慈善晚会并成为晚会的拍卖师,除了您的酬劳往上提升一倍外,以后五年内,我们公司主办的所有慈善晚会您都将有第一选择权。”
郑总所在公司主要是做活动策划和活动主持,国内七成的慈善晚会都由他们公司负责。
这非常的有诚意。
沐如依看完合同,爽快的答应下来:“行。”看书溂
没有被为难,郑总错愕了好几秒:“您……您就这样答应了?”
沐如依直言:“为难你没意思。”
张狂又真实的回答。
经过这次的较量,郑总知道,沐如依的社会资源可以对他进行完全碾压。
他舔了舔唇,紧张的问:“您不打算询问您和曲小姐……”
——不打算询问我们公司如何处理您和曲小姐的关系?
“曲弦思前几天来找过我男人。”沐如依往沙发上一靠,气定神凝轻描淡写道,“她如今什么身份都没有,我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人降低自己的身份?”
言下之意就是,她男人君砚对曲弦思没有任何的兴趣,一切都是曲弦思自相情愿,是跳梁小丑的行为。
郑总觉得后背生寒,看沐如依的眼神变了。
外界都说沐家小姐从小娇生惯养,被宠得无法无天,娇纵任性,是个光有皮囊没有头脑的漂亮花瓶。
郑总从前也这么认为,所以才敢在会议上轻视她。
如今看来,沐如依和盛晚棠相比也不遑多让,只不过,眼前这个女人套上了骄纵和任性的伪装罢了!
沐如依成为林山慈善晚会拍卖师的消息一传出去,盛晚棠和闻人菱烟都在第一时间代表陆氏和闻人家族向主办方提交了捐赠品的资料,紧接着其他几家跟风的豪门也改变态度,答应参加。
这次闹剧因谁而起,可见一斑。
各家藏品名单一到,沐如依就忙起来————优秀的拍卖师并非只是站在台上喊价和调动气氛,还需要全面了解藏品,以便更好地介绍藏品。
君砚一回家就看到沐如依坐在地毯上,地上摆着一堆打印纸,有的纸上是图片加文字,有的只有文字,部分地方还用各种颜色的签字笔做了笔记。
阿雪就趴在她不远处守着,庞大的身体下还压着几张纸,它浑然不觉。
“如依,在看什么?”
君砚想走过去亲沐如依,这是他下班回家的习惯。
但是现在,女人被纸张给包围着,他完全无从下脚!
“慈善晚会拍卖藏品的资料。”沐如依头也不抬地答,目光在手上的资料上飞速扫过,几乎就是扫了两遍就放到一边,拿起另外一张。
目光扫了两遍又放到一边,再拿起一张。
君砚头一次见到沐如依准备拍卖会,好奇地拿起地上的一张资料看。
上面是某古董青铜器的材质、锻造方法、稀缺性原因、曾经的实际用处,观赏性还有古董背后的历史故事。
信息庞大冗杂。
“你都记得住?”君砚惊讶,“看两遍就记得住?”
“不用记,认得就行。”
“……”从小学霸的君砚头一次有一种自己被碾压了的感觉。
他生在君家,从小见惯了各类古董珍品,但是在古董评鉴方面完全比不上沐如依。
君砚就坐在旁边等待沐如依忙完,看着沐如依把一地的资料慢慢的分成了两摞。
“我们家姑娘真厉害!”他哄小孩的感叹。
“这个小叶紫檀木梳妆匣是你捐的?”沐如依拿起两张打印纸,指尖一转,有图片的一面转向君砚,“还有这个红宝石头面。”
君砚瞥了一眼,点头:“我奶奶私库的东西,去世前留给了我,你不喜欢这类东西,干脆就捐了。”
之前君砚陪沐如依逛博物馆时碰见过一个类似梳妆匣,君砚随口问过一句,沐如依说不喜欢。
她喜欢的古董只有稀缺的瓷器和字画。
“梳妆匣和红宝石头面的做成时间、雕刻花纹的寓意和背后的故事,你知道吗?”沐如依问君砚。
君砚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想了想,道:“奶奶有一本手札,上面应该有详细记录,她生前喜欢做鉴赏。”
君砚帮沐如依把分好的两摞资料放在茶几上,把人抱到自己怀里吻了吻她的腮帮。
终于可以亲了!
“那我可以看看手札吗?”沐如依转头问男人,距离太近,嘴唇从男人的脸颊擦过唇角。
君砚眸色一暗,多了几分缱绻之意,放在女人腰肢上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捏着那薄薄的软肉。
“当然可以,但是——”他暗示意味明显,“我要点奖励!”
……
翌日。
沐如依拿着君砚给的老宅的私库的钥匙去找手札。
君家老宅占地面积很广,有好几个私库,第一任君老夫人,也就是君砚的亲奶奶去世后,君砚把老太太生前住的套房改成了私库,存放老太太留给他的财物和老太太身前手札和个人书画。
君砚陪着沐如依来,打开私库的门:“我很久没有回来过,里面可能灰大。”
然而。
门开,套房内部面积大约一百五十平,却没有任何灰尘的气息。
“灰大?”沐如依眉梢微挑,看向瞬间被自我打脸的君大少。
君砚蹙了蹙眉。
君砚压下疑惑,牵着沐如依走进去:“不易长期见日光的藏品都放在暗室,手札在书架那边。”
君大少再一次被打脸。
他口中放手扎的地方,只有一个空盒子。
“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手札不在这里。”沐如依问。
君砚叫来佣人,沉着脸问:“最近有谁来过这里?”
佣人战战兢兢的回答:“曲小姐前两天进、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