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队？这怎么可能呢？习队和张队长的关系一向很好，两个人共事了这么久从来没闹过矛盾，还曾一起携手破获过很多大案，九爷、顾小姐，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方磊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张副队长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


    “九爷、顾小姐，你们说老习手机里有证据，请问是什么证据？”


    顾楠一将老习的手机拿了出来。


    “老习的手机进过水，我昨天拿去修理店修好了它，里面的手机卡已经被销毁，但是他的照片是储存在手机内部的，我曾在他的手机里找到了一张有意思的照片。”


    顾楠一将相册打开，从里面翻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在酒店里聚餐的照片，其中有老习、方磊、张队长三人。


    “这是前段时间我和老习、方磊下班后聚餐的照片，凭这张照片就能说明我是内奸？”张副队长满脸嗤之以鼻。顾楠一指着照片上张副队长的手腕处：“这块手表是法兰世家的珠宝款手表，上面镶嵌了二十颗暂时，面前在国际上的售价是九十八万，张副队长，你的工资每个月只有五千，就算加上年终奖，平均年收入也没有超过十五万，你每个月还要还四千房贷，你的妻子因为身体原因已经很多年没有外出工作过了，你的女儿还在读大学，所以你们家只有你这一份收入来维持生活，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买得起近百万的名表呢？”


    张副队长眼神里快速闪过一丝慌乱，但他毕竟在刑侦大队工作了几十年，反侦察的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得多，所以心里再如何紧张，表面上都表现得十分镇定。


    “原来你是因为这只手表怀疑我啊，这只表我当时的确带来过警局，当时同事们也曾拿这块手表开玩笑，我已经解释过了，这是我在某多多花了两百多买的假货，手表就在家里放着呢，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回我家，我拿给你们看一看就知道了。”


    方磊道：“当时我们的确曾见过这款手表，还曾打趣老张是不是买彩票中大奖了，他说是假货，我们当时也觉得不可能是真的，一块真表对我们这些工薪阶层来说，忙活半辈子也买不起。”


    老张轻哼一声，脸上带着一抹冷笑。


    “老习的死我很悲痛，甚至很内疚自责，如果当时我们能提前阻止老习暗中跟着苏曼妮，他就不会牺牲了，但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我张德海从来没有做过背叛老习的事情。”


    “顾小姐、九爷，你们误会张队了，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我们张队长不可能是奸细。”


    “是的，我们张队绝对是值得信任的队友，他就算牺牲自己也绝对不会去害死自己的队友，这一点我敢拿人格担保。”


    说这句话是刑侦大队的小王，身材偏胖，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有些憨厚的感觉。


    顾楠一朝小王看去。


    “你的人格值多少钱？”


    小王眼睛一瞪，有些生气道：“我的人格比我的命都重要，如果张队长真的是奸细，我这条命……我就不要了。”


    他坚信张队长不是那种人。


    顾楠一唇角微勾，神情带着几分戏谑。


    她将提前准备好的资料放在了桌面上。


    “在5月13号那天，一名叫苏翠娥的中年妇女曾去过法兰世家的专卖店，她是当天法兰世家最豪横的客户，全款98万买下了一块钻石手表。张队长，这个名字你应该熟悉吧。”


    韩荀拿起顾楠一放在桌面上的资料。


    上面是一份售卖合同，其中购买方一栏里清楚地写着苏翠娥的名字。


    “苏翠娥是谁？”有人好奇地问。


    小王的脸色瞬间一白，瞪着一双惊愕的大眼睛朝身旁的张队长看去。


    “张队长，您的太太似乎就叫苏翠娥吧？”


    小王因为暗恋张队长的女儿，时常会去张队长家里帮忙，和张队长的妻子也比较熟络。


    在顾楠一亮出这份售卖合同后，张队长脸上的镇定从容已经绷不住了。


    他指着那份资料：“这份资料是假的，法兰世家的合约怎么可能会在你手里？”


    法兰世家对客户的保护措施可是全球一流的，顾楠一怎么可能拿到这份售卖合同？


    顾楠一没有解释，冷眸朝张队长看去。


    “我可以请法兰世家的经理过来验明真伪，可否？”


    张队长的脸色越发的阴沉，紧握着双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敢直视顾楠一的眼睛，心里暗叫了一句完了，顾楠一和傅云琛今天是有备而来。


    想到此，他快速想着对策，


    “就算手表是真的又能说明什么呢？我私底下还做着一些副业，这些年赚了一些钱，还有一些是见不得光的钱，在刑侦大队干了这么久，拿好处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了，所以为了掩饰我拿了这些见不得光的钱，所以才隐瞒了那块手表。”


    傅云琛道：“这个解释听上去倒是合理，不过根据我们调查的结果却并非如此，苏翠娥在五月份时曾收到了一笔八百万的巨款，汇款人的名字是苏曼妮。”


    全场瞬间哗然，所有人齐刷刷地盯着张队长。


    尤其是齐磊、小王以及刚刚袒护张队长的人，此时都难以接受张队长是奸细的事实。


    张队长眼见所有证据摆在了面前，由不得他在狡辩。


    最后想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椅子上。


    “我承认收了苏曼妮的钱，我老婆和苏曼妮是同族，已经隔了很多辈，之前也鲜少联系，五月份的时候苏曼妮突然主动找到了我老婆，听说我老婆得了糖尿病，还通过自己的关系从帝都大医院买到治疗糖尿病的中药，我老婆对她自然是很感谢的，相处得久了，她对苏曼妮非常信任，后来在背着我的情况下收了苏曼妮八百万的巨款，说是只要我对她透露一些狼人案的细节就好。”


    说到这里，张队长表情痛苦，后悔不已。


    “她说苏家一直在找寻狼人的踪迹，这是她们家族的使命，对她非常重要，我以为狼人案已经结案了，透露一些案件进展给她也没什么，而且房贷、车贷、老婆治疗糖尿病的巨额医药费都折磨着我，我急需要一笔钱来改变眼下的生活，这八百万就像是做了许久的美梦突然间实现了，我也曾挣扎过，也曾看不起自己，可拥有了这笔钱，我们这个小家的生活真的发生了质的飞跃，5月13号是我的生日，我老婆买了这块手表作为我的生日礼物，我只带来单位一次，因为大家都认出这块手表了，我心里很害怕他们发现什么所以谎称是假货，为此我还专门在网上买了一块假的放在了家里，自此之后就再也没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