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夜老情绪一直很低落。
楠一下落不明,现在得知女儿还活着,父女二人却不能见面,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此时却像是一位无助又可怜的老人。
傅云琛道:“今晚我就去北州了,您老有什么话交代?”
夜老沉默地盯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沉声道:“一定要把楠一找回来。”
傅云琛深眸坚定:“好。”
送走夜老之后,傅云琛送叶海生、叶凡一起回到华洲府。
夜邪亲自开车,车子停在楼下。
等叶凡、叶海生上楼后,夜邪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男人。
他手里夹着一根烟,整个人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
“这个假的顾楠一该怎么处理?我觉得可以直接将她抓起来,用她来当人质和楠一交换。”
“没这么简单,她只是安若安排的一颗棋子而已,现在动她只会打草惊蛇。”
“那你的意思是?”看书溂
“先去找楠一,这边的我会安排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叶海兰说,不久之后安若会带着楠一去南疆,那里是通往昆仑山的唯一途径,所以安若的真正目的是进入地下世界,找到稳定磁场的总机,可她说楠一是地球扬升的关键,据他所知道的内幕,混沌珠就是稳定磁场的关键,地心世界的确有一台总机是稳定地轴的能量不被破坏。
而未来,因为尼比鲁星的接近,太阳系会突然闯入另外一个星系的星体,当两个星系靠近时,整个太阳系会的能量磁场将会受到巨大干扰,而地磁转移就会在此时发生。
混沌珠的暗能量就是来对抗这次磁场漩涡的,所以两波势力这几百年间一直在明争暗斗。
以天琴星人为首的正义使者为了维护太阳系的和平以及旧宇宙的更新,终于寻找到了混沌珠,并委派昴宿星系的使者送往地球,这个使者就是楠一的真身。
因为在来地球的路上,她乘坐的宇宙飞船遭遇尼比鲁星人的追杀,最后为了掩藏身份,只能带着混沌珠降维到地球上。
楠一是昴宿星人,昴宿星属于五维空间的人类,她怎么会和这次的扬升有直接关系?
看来,他不知道的一切事,安若是知道的。
他一定是了解楠一的特殊性,才故意接近她。
只要楠一有足够的价值,目前可以确保她的人身是安全的,可他担心安若不仅只是为了利用楠一,而是想把楠一困在自己的身边。
想到此,傅云琛眸子越发深冷。
*
叶海生、叶凡父子二人走进家门。
赵嫂子和假顾楠一、安奕铭三人正坐在客厅里说话。
见叶海生父子二人回来,顾楠一面带笑意。
“舅舅、叶凡,你们总算回来了,我回到家发现你们不在,赵姨说你们出去了,怎么这么晚还出门啊?”
叶海生和叶凡父子二人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想到傅云琛交代的话,不要在这个假楠一的面前暴露出自己已经知道真相的事实。
叶海生压下心里的紧张,微微一笑。
“我身体有些不太舒服,叶凡非要带着我去医院里检查一下。”
赵姨神情惊讶,担心地走到他面前。
“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老毛病犯了?”
她知道叶海生有肝癌,自从吃了楠一开的药以后,他的身体越来越好,现在还经常晨练,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了,前几天他们还一起去医院做了详细的体检,指标都没问题,肿瘤反而又缩小了一些。
明明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突然听到叶海生病了,赵嫂子心里紧张坏了。
看到心爱的人这么担心自己,叶海生为自己编造的这个谎言感到愧疚。
“别担心,没什么事,可能是这几天运动的原因,心脏多少有些不舒服,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连药都没给我开呢。”
“哦,吓我一跳,只要不是旧病犯了就好。”赵嫂子拍了拍胸口。
顾楠一神情默然,目光从叶凡脸上扫过,恰巧对上了叶凡看向她的目光。
二人对视的那一刹那,假顾楠一瞬间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
“舅舅,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这病不能运动量太大,平时还是要适当的运动。”
叶海生呵呵笑了两声。
“我会注意的,都别担心了。”
“楠一姐,你医术那么好,你再给老爸把个脉看看吧。”
顾楠一眨眼的频率不由加快了,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紧张。
叶凡心里冷笑,假货就是假货,就算模仿了楠一姐的脸,也模仿不了楠一姐的精髓,就楠一姐懂得这些,随便搬出一样你都不会。
“既然连医生都说舅舅没事,那就没必要再看了,我今天也有些累了。”
叶海生道:“那就早点回房去休息吧。”
一行人各自回房
假顾楠一回到房间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顾楠一精通医术,可她根本不懂这些,如果今后再遇到让她看病的人该怎么办?
沉思了片刻,她掏出手机,走到阳台上拨通了电话。
“喂,到北州了?”
“刚下飞机,怎么了?”
假顾楠一脸上露出一抹嫉妒,想到自己深爱的男人马上就要投入另外一个女人的怀抱,扶着栏杆的那只手猛然收紧。
“刚刚叶海生身体不舒服,想让我把脉给他看病,可我根本不懂把脉,如果再这么下去,我会很快就暴露的,还有傅云琛,我觉得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我到底还要假扮多久?”
安若走出机场,站在机场外面,挺俊冷清的东方面孔在西方的城市里格外亮眼。
“继续伪装,等时间到了我会提醒你。”
“可是我很担心这么下去会出问题,傅云琛如果知道真相不会轻易放过我。”
她见识过傅云琛的能力,不再安若之下。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女人被其他人调换了,可以想象他到时候的愤怒。
安若淡淡微笑。
“你放心,我不会给他伤害你的机会。”
男人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原本内心不宁的女人瞬间被安抚了下来,心里一阵感动。
“在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这就够了。”
只要他心里有她,就算是豁出命去,她也心甘情愿。
*
挂断电话,安若看向来接自己的车子,司机和两名手下站在那里。
“主人,欢迎回来。”
贝拉穿着一条黑色紧身长裙,一头俏丽的紫色短发,画着略带妖艳的妆容,将成熟女美的野性妖娆表现得淋漓尽致。
毫无疑问,贝拉的身材和脸蛋是很符合北州男人们的审美,但安若对她并不感兴趣。
因为贝拉能力突出,所以才有资格来到他身边做事。
“她呢?”
听到主人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询问那个女人,贝拉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太太在家里,没有让她过来。”
“嗯,走吧。”安若没有多问什么。看书喇
随从打开后车门,他迈开腿躬身上了车。
约莫四十分钟后,车辆缓缓驶入了庄园里。
安若垂眸,看向自己手里的一束百合花,这是在路过花店时他精心为她挑选的。
想到不远处那栋楼里住着迎接自己的女人,一向面无表情的男人轻轻扬起唇角。
贝拉看到他脸上那一抹笑意,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竟然笑了?
她跟在他身边六年了,还从没见过他发自真心的笑容。
另外一边
女孩儿坐在后花园里的秋千上,前方是一片盛开的花海,身后则是一处人工湖。
庄园的风景是极其优美的,能让人心旷神怡。
可这些天从她醒来之后,心神并不安宁,想要找寻丢失的记忆,想弄清楚她是谁的心越来越强烈。
“太太,先生回来了。”
女孩儿眼神微眯,等的人终于来了。
那位传说中的丈夫,自从她醒来之后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
片刻后,一名身姿挺拔模样清隽的男人朝这边走来。
他的穿着很休闲,白色t恤搭配一条灰色休闲裤,五官轮廓精致,气质冷清,眼神里很淡漠,是那种很难一眼看穿的淡漠。
在女孩儿打量他时,男人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缓步朝她走了过来。
“在这里还习惯吗?”
佣人看大安若走来,便自觉地离开了。
偌大的后花园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女孩儿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
“你就是我的丈夫?”
听到女孩直白的问话,男人轻声一笑。
“和照片不像吗?”
女孩儿点了点头。
男人蹲下身,微抬着眸子看着她,声音轻柔温润。
“是照片帅还是本人帅?”
“你不太上相。”
照片上的男人也很帅,但气质这东西在照片里是很难透露出来的,见到本人后发现,他的气质冷清疏离,又莫名感觉有一个澄澈的感觉,很矛盾的一个人。
“谢谢夸奖,身体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孩儿摇头:“除了想不起自己是谁,一切都好。”
安若眼皮微动,目光炙热地盯着她。
“会想起来的。”
女孩儿目光冷静的顶着他。
“我的父母亲人呢?为什么我醒来之后身边没有一个家人?”
不知为何,她始终不相信身边人说的话,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回荡,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可她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莫名的熟悉。
原本她以为就是那位未曾谋面的丈夫的声音,可今天见到南黎,她发现不是他。
那个声音更温柔更低沉,会让她觉得安心。
“你的父母在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我的父母收养了你,我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从少年时就认定了彼此,后来我的父母也在一场车祸中去世,自此之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陪伴彼此了,这次你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磕伤了头部才导致失忆的,不过医生说了也许过段时间会好起来的。”
安若面带微笑,伸手握住了女孩儿的手。
处于本能一般,女孩儿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
男人剑眉微拧,神情似乎有些受伤。
“抱歉,我暂时想不起你,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陌生人,我没办法做到和你很亲密的举动。”
“难道我是你的丈夫,这个身份不够资格吗?”
女孩儿目光坚定从容。
“在我恢复记忆之前不可以,我有些累了,想回房间去休息。”
“好,我陪你。”
女孩儿没有拒绝。
两个人一起走进别墅里,这时贝拉走了上面。
那双眼睛冷漠的从女孩儿脸上扫过。
“先生,梅洛夫人邀请您晚上过去参加她举办的聚会,这是邀请函。”
话落,她将一张精美的卡片递到安若面前。
安若伸手接过,翻开看了一眼。
“知道了,你去为夫人准备一身漂亮的礼服。”
“您要带她去?”
“有什么问题?”安若冷声问。
贝拉在安若清冷的注视下垂下了眼眸。
“贝拉不敢,我这就去安排。”
女孩儿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贝拉和安若。
贝拉在这个庄园里是最有地位的人,庄园里的人都要听她的,甚至是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庄园夫人,在贝拉的眼神里也看不到丝毫的尊敬。
可此时她对待安若的样子,就像是被主人驯服的野猫,不敢露出自己锋利的爪子。
回到房间,女孩儿走到床前躺了下来。
男人俯身将被子盖在女孩儿身上,伸手修长的手将女孩儿额前零碎的发丝勾到耳后。
“你睡一会儿,等晚上陪我去参加梅洛夫人的宴会。”
“我可以不去吗?”她问。
男人轻笑一声:“你不是想恢复记忆?也许在那里可以找到一些相识的人呢?”
这个理由实在没办法拒绝。
女孩儿没有在说话,闭上眼睛装睡。
男人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心里知道她没睡,不过他没有再多做停留,起身走出了房间。
等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女孩儿的眼睛瞬间睁开,她坐起身,抬手摸向自己的后脑勺。
他说自己是从楼梯上滚落摔下来磕伤了头部,可从她受伤的迹象来看,是由重物从后脑勺击打造成的,如果是从楼梯上衰落,身上一定会有轻伤,轻则是一些皮外伤,重则还会有扭伤,可她身上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连酸疼的感觉都没有,只是偶尔头部隐隐作痛罢了。
她意识到自己会医术,之前应该是医生之类?
可她的年纪又对不上,更像是一个学生。
总之,她怀疑这个所谓的丈夫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