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主任和胡文涛一起离开办公室。


    曹主任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往前走：“胡老师啊，有件事呢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想听听你的意见。”


    胡文涛则一贯手里捧着保温杯，枸杞是标配。


    被曹主任单独留下来，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妙。


    今天顾楠一的成绩一出来，曾斌就去找张校长了。


    很显然他是眼红了，想从九班把顾楠一抢过去。


    “您说说看。”


    曹主任停下，转过身看向胡文涛。


    “是这样的，经过学校几位领导开会的一致讨论，最终我们还是觉得像顾楠一这种人才，应该更适合一班那种学习氛围，你对此是什么看法？”


    胡文涛轻嗤一声。


    “您觉得顾楠一的天赋是环境能左右的？别忘了她可是从南水县转学过来的，那地方的教育水平什么样子不用我多说了吧？在我们九班总比她之前的环境要好得多，而且，当初进入九班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曹主任连连点头：“你分析的也没错，我也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只不过学校领导们也有他们的考虑，顾楠一很可能成为今年高考场上的一匹黑马，校领导对此十分重视，他们认为让顾楠一去一班更保险。”


    胡文涛沉默了下来，虽然他很想让顾楠一留在九班，可他不能因为自己那点私心耽误了学生的前程。


    缄默了一阵儿：“只要顾楠一同意转班，我没什么意见。”


    有了胡文涛这句话，曹主任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


    胡文涛看到被学生包围在最中央的几个人。


    “曹主任，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出面了。”


    曹主任也看到楼下的情况。


    “走吧。”


    两个人下了楼，来到人群附近。


    看到曹主任和胡文涛来了，学生们纷纷让出一条路。


    朱青青看到曹主任，立刻走了过来。


    “曹主任，您来得正好，这成绩榜上的排名是怎么回事儿？”


    曹主任面向众人解释：“各位同学，成绩榜上面的排名都是经过严格核查的，所以并没有排错名次的可能。”


    朱青青冷笑：“顾楠一考了全年级第一？曹主任，您让学生们怎么信服。”


    人群里有人不服气道：“她一个凭实力考入九班的人，怎么可能考出745分的成绩？这明显就是作弊，我们要举报她这种不道德的行为。”


    “我赞同，一定要举报她，这种品行不端，为了拿到好成绩不择手段的学生只会打破学生们坚持的公平公正的原则，如果今后学生都跟着她学，这排名还有什么意义？”


    曹主任咳嗽一声，声调大了一些。


    “各位同学先别激动，我可以向大家保证，顾楠一这次的成绩的确是靠她的实力考出来的。”


    俞安娜蹙眉，轻声反问道：“曹主任，您说顾楠一是靠实力考出的745分，那她前几天的考核标准为什么是九班？”


    谁不知道九班里都是一些学习成绩很差的学生？


    顾楠一既然进了九班，就说明她的总体实力就适合待在那个班级。


    胡文涛笑了一声：“谁说进入九班的就一定要是差生？”


    “什么意思？”


    胡文涛的目光扫过众人，慢悠悠道：“前几天顾楠一那场考核的总分是满分，当时我和曹主任都在现场，考题也是老师们临时拟定的。”


    满分？


    所有人都惊在当场。


    贺朝和俞安娜的脸色异常凝重，贺朝猛然朝顾楠一看去。


    “你既然考核满分，为什么要进九班？”这让人很难理解。


    人群里，皇甫西弦和程天佑结伴走过来。


    “凭什么不能进九班？你以为谁都和你们一样，觉得一班很了不起？”


    原本他们不打算来看成绩，走到校门口时，无意间在贴吧刷到重磅消息。


    这才知道，高三部这次月考全年级第一名易主了，而新进第一名不是别人，就是上个月还在倒数第一稳居不下的顾楠一。


    当看到这个结果时，皇甫西弦和程天佑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震惊效果犹如买彩票当场得知自己中了一等奖的感觉。


    两个人冲回校园，刚过来就听到贺朝傲慢的质问声。


    皇甫西弦邪肆的眸子轻佻地瞥了贺朝一眼：“贺朝，别以为你有多优秀，之前那是因为你没遇到更厉害的主儿，今天也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人外有人、天外一天，骄傲自满的人走不长的。”


    贺朝的脸色阴郁到了极点。


    他的内心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夸赞他是天才，做什么事情都比同龄的孩子要优秀。


    在此之前，他还从没尝试过失败的滋味儿。


    皇甫西弦这番话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刺入了他高傲的心里。


    “好了，大家都快回家吧，散了散了。”曹主任开始驱散看热闹的学生。


    俞安娜拉着贺朝和朱青青离开后，其他学生们也纷纷离开。


    俄顷，学校里变得寂静了起来。


    顾楠一、苏晚晚、皇甫西弦和程天佑四个人最后结伴离开一中。


    “真痛快。”


    程天佑刚出校门就拍手叫好。


    “那个贺朝整天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仗着他学习好就不可一世，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苏晚晚揶揄道：“那你刚刚不趁机踩他两句。”


    “呵，如果不是校领导在场，我早就踩得他无地自容了。”


    苏晚晚撇嘴：“你就吹吧。”


    皇甫西弦和顾楠一并肩走在后面。


    “现在快六点钟，我们过去以后差不多就七点了，先找个地方吃个饭，九点准时进场。”


    “好。”顾楠一点头。


    前面的两个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要去哪儿？”程天佑的目光在皇甫西弦和顾楠一脸上徘徊。


    “你少管。”皇甫西弦给了他一记冷眼。


    程天佑心里越发好奇了，暧昧不明的笑了起来。


    “哦，不方便告诉我们啊。”


    苏晚晚则拉着顾楠一的衣袖：“楠一，你快告诉我，你们待会儿要去什么地方啊。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程天佑伸手弹苏晚晚的脑门：“小蠢猪，你是要去当电灯泡吗？”


    苏晚晚这时似乎才反应过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惊讶地盯着皇甫西弦和顾楠一。


    “你们两个……不会在偷偷的……”


    “鬼市！”顾楠一冷声答。


    她很反感被人误会。


    程天佑蹙眉：“你们又要去那地方干嘛？”


    皇甫西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所以让你少管。”


    话落，耳根子有些红，偷偷瞄了顾楠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