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好几次想过去找萧可可都被顾止巧妙的阻止了,他已经感受到面前这个满脸笑意的男人对自己的恶意,尤其是在滑雪上。
嘴里说着滑雪技术一把,过程中的表现丝毫不逊色于从小滑雪的他,还超过他。
也不超多,每次只超过一点,就像你能看到一个人的尾巴,但就是摸不到,能把人活生生气死。
布莱克心里气愤,面上依旧笑盈盈地含沙射影:“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
“哪里哪里,我哪能代表我国,我的行为仅代表我自己。”
不怪在哪里都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布莱克拿顾止没办法,试图转移话题:“顾先生为了照顾我们丢下自己的太太,我深感抱歉,顾先生还是去陪自己的太太吧。”
顾止和薛佳领证的事目前还没几个人知道,尽管领了证他也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现在听到布莱克称呼薛佳为顾太太,为薛佳冠上他的姓氏,脸上顿时笑出花了。
他真心实意道:“顾太太啊,我太太啊,我太太十分善解人意,爱曼纽先生还想滑吗?我能陪你继续滑!”
热情不似作假,布莱克喉咙一哽,半天才吐出一个“好”,像这个字烫嘴一样。
玩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快,五点了,一行人收起滑板,去换下滑雪服。
薛佳看着顾止脱,问:“他说了什么?你这个高兴。”
顾止一笑:“他喊你顾太太。”
薛佳:“哦。”
顾止已经换好衣服,牵起薛佳的手出去,一边说:“我什么时候能告诉别人我们领证了?”
“领证?”萧可可正好听到,眼睛扫向两人,只是惊讶一瞬又恢复平静,“什么时候的事?”
薛佳:“前天。”
顾止:“对,所以这是我们的蜜月旅之一,可惜佳佳还是有点忙,我们没时间出国。”
萧可可想到卢老目前在做的项目,不由得说:“近两三年你们是出不了国蜜月。”
“佳佳说过了,有点可惜,但是没事,我们能逛遍国内也不错。”顾止看向薛佳,“你一有时间我们就去蜜月,不对,我们叫蜜周。”
秦时安一笑:“那你们要度好几年。”
“才几年啊。”顾止还有点可惜,“我觉得我能一直度。”
薛佳看他一眼,顾止识趣地闭嘴,秦时安哑然失笑:“今晚不能和你们吃饭了,可可的老师来了华国,我们得尽地主之谊。”
顾止大手一挥都是小事,眼珠子转了转,他把秦时安喊到一边去,说有点私事。
两人背过身去,萧可可和薛佳也自觉地往酒店方向走。
“领证的事家里知道吗?”萧可可问。
呼啸的风吹在脸上,薛佳穿得并不臃肿,浑身却是暖烘烘的,“不知道,还没人知道,楼欢也还不知道。”
她看向萧可可,“我知道好像不对,但我一直以来自己的事都是自己做主,我完全拥有独立判断一个人一件事的能力。”
“我知道爸妈的担心,也清楚顾止的家庭情况,如果我最后的选择还是走向失败,起码不留遗憾,我也不会后悔。”
“你拥有很多人没有的试错的勇气。”萧可可语气有着敬佩。
“我们科研人最基本的品质。”
“确实。”萧可可问薛佳怎么这么快领证。
是因为那天晚上顾止趁薛佳睡着后,悄悄量她中指的尺寸,当时薛佳的手搭在床沿,为了不惊动她,顾止是仰躺在地上量的。
薛佳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人睡觉,小姑娘是怕打雷闪电的,别人家小孩都有父母抱着哄睡,她没有。
爸妈在打工挣钱,小薛佳很懂事,从不哭闹什么,为了克服怕打雷闪电这件事,她会开着灯站在窗户旁边,直面一切。
上学后才知道,这叫脱敏治疗。
后面她确实不怕了。
直到和顾止认识,顾止总是喜欢强迫她一起睡,哪怕是抱着裹了被子的她,有被子阻隔也要抱着睡。
正好那段时间经常下雨,薛佳从开始的别扭到了现在的离不开,一旦感受到外面下雨,就会习惯性地伸手去找人。
结果那晚没找到。
薛佳顿时醒了,发现床头的台灯被移到地上,昏黄的灯光照着躺在地上的顾止。
突然被发现的顾止迅速把卷尺藏进袖子里去,朝她咧嘴一笑,像是做坏事被发现的孩子,薛佳问他在做什么,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心虚得不行。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蠢,又可怜。”薛佳评价道。
萧可可:“所以。”
薛佳的嘴角微翘,“我心疼了。”
既然问不出来,她动手从顾止袖子里摸出白色的卷尺,似乎就明白了。
她淡定地问顾止量的哪个手指。
顾止知道瞒不过只好坦白是中指,她把手伸过去,让顾止量无名指。
萧可可:“他一定很高兴。”
“应该。”薛佳道,“后半夜都在问我想清楚没有。”她头一次没觉得烦,而是一遍又一遍地说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顾止立马量了尺寸去订制婚戒,婚戒一到手,拿着户口本就带她去民政局领证。
钢印一盖上,顾止对着结婚证亲了一口,她觉得多少有点夸张,但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后面揣结婚证好几次没揣进包里。
“拿户口本家里不知道?”
“他成年就把户口迁出来了。”这也是领证当天薛佳才知道的。
当时顾止说终于把她的名字搬到自己户口本上了,还指着户口本给她介绍:“这页是我的名字,这页是你的名字,这页是小小顾,这页是小小薛,这页是小小止,这页是小小佳……”
一路数到他们的孙子辈,户口本的页数都要被他数完了。
最后又翻回前面两页,感叹:“我觉得这个户口本设计得不够人性化,我们两个应该在一页。”
她难得回一句:“一夜夫妻?”
自从正式在一起后,顾止也难得凶她:“你闭嘴。”
薛佳真的闭嘴了,全天一言不发,顾止渐渐察觉到了,从后面把人抱得死紧。
“你说你怎么这么记仇?我那是胡说的,你赶紧吱个声,你不吱声我就抱着你不放。”
薛佳一本正经:“吱。”
顾止:“……”
有点可爱。
不是有点,是真的好可爱。
“要不你再吱一声?”他试探性地问,突然脚背被踩了一脚,痛得他松开手,倒抽一口冷气:“嘶!”
薛佳反击:“再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