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离开医院的时候还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是她的一个女粉，应该还是很资深的粉，仅凭借她的身形就认出来了。
上来就喊她的名字，张嫣下意识说不是，女粉听到声音更加确定，直接兴奋地叫出来。
人群瞬间淹没她，消息传到网上又有大批人赶过来，要不是有医院的人从旁驱散，张嫣真的会被包围到窒息。
关键时刻不止瞿怀出面维持秩序，萧可可也来了，把人领到自己办公室去。
“萧小姐，谢谢啊。”张嫣捧着热水长呼一口气。
“不用这么客气。”
“我低估了我的粉丝，我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张嫣喝一口水，扭头问，“你怎么过来找我？”
“秦乐和嫂子让我去看看你。”萧可可上下打量她一遍，应该没受伤。
“秦大小姐是让你去看我笑话吧，估计是楼欢在旁边说让你帮忙的。”张嫣前一句话说得有点阴阳怪气，但萧可可观察她的神色并不是生气，反而是那种常年斗嘴的朋友，眼睛都仿佛在说我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
不过张嫣确实也了解秦乐，秦乐嘴里确实是这么说的，但萧可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清楚秦乐为人。
“她很少管闲事，让我过去更多是帮忙。”
张嫣勉强道：“行吧，你说是就是。”
这两个人平常也不是嘴硬的人，怎么碰上以后一个比一个傲娇得厉害。
不过生活里有可以互相拌嘴嫌弃的朋友也是难得的福气。
萧可可看向门外不断探头的女生，是和她住同一栋的邻居女孩，也是认出张嫣的女粉。
“那个，我，萧医生，嫣嫣……”
萧可可看张嫣一眼，看她要怎么做，张嫣露出微笑朝那个女生招手。
女生进去以后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嫣嫣，我见到你真的是太激动了，没忍住就喊出来了，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没事，我现在好好的，我看你刚才也被挤了，有没有事？”面对喜欢自己又懂得礼貌的粉丝，张嫣态度都很好。
女生慌忙摇头，“我没事我没事。那个，嫣嫣，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好啊。”
萧可可递过去纸笔，得了两声谢谢，签完字以后女生就走了，还叮嘱张嫣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目送人离开，张嫣又朝萧可可说：“我可能要多麻烦你一会，助理司机还在赶来路上。”
“没事，我出去查房，你坐。”萧可可就这么放心地走了，还贴心地把门合上。
迎面看见欧院长又来了，还在和刚才的女生说话，女生笑眯眯地喊：“欧伯伯。”
“小敏怎么来医院了？还是在妇产科这边，身体不舒服？”
“不是不是，我是陪我男朋友过来的，他在外科，我来这里是找个人而已，我没事啦。”
“没事就好，我还有……”
“欧伯伯谢谢你啊。”小敏抢在前头把话说了，意识到欧伯伯很忙，连忙道，“欧伯伯你去忙你去忙，我就是想谢谢你当年救了我，让我拥有正常人的生活，难过就大哭，高兴就大笑，身体没有出现任何排斥反应。”
“谢谢欧伯伯！欧伯伯拜拜！”小敏捂着签名走了。
欧院长脸上带着笑，环顾一圈发现大家都没什么异常，才阔步离开。
“萧主任，借过一下？”
“抱歉。”
萧可可给护士让道，从病房里走出来，盯着欧院长的背影深深凝一眼。
医院里经常会有患者感谢医生的情况，并不值得人少见多怪，偏偏萧可可格外关注欧院长，见他和小敏认识有点意外，更意外的是小敏说的话和欧院长的反应。
欧院长显然不太想在外面提这件事。
而小敏说的“正常人”“难过就哭”、“高兴就大笑”“排斥反应”，再联系到那天晚上小敏骗男朋友的事，足以说明是心脏移植手术。
心脏移植……萧可可陷入深深的沉思。
傍晚秦时安来接她，发现她在想事便询问一下，萧可可如实说了情况，也说了自己的猜想。
当年孕妇戚飞飞的死，小敏的心脏移植，老主任，胡桃，欧院长……把这些联系起来，勾勒出的事件雏形，已经足够骇人。
而里面又有多少鲜为人知的腌臜秘密。
秦时安皱眉，姚助那边查到的不少事，戚飞飞的父母至今都不愿意接受女儿难产过世的事，不过他们也纠不出什么大错，毕竟冯老三厚葬他们女儿，头两年总会来看他们，直到去年再婚后才不来了。
女婿另有家室，怎么说都不好再来往，但在生意上冯老三依旧会搭把手。
外人都说冯老三的好，戚母也是没什么怨了，戚父多少还是恨的，没少在外面说冯老三是个滑头的事，别人也只是听听。
戚父也说过冯老三跟胡医生认识，喝酒上头的时候也会阴谋论，冯老三是胡医生外婆家那个村子的人认识也正常，后者的话大家只觉得他是痛死爱女变得疑神疑鬼。
姚助去问的时候，戚父说他亲眼看到过冯老三和胡医生讲悄悄话，当时还有另一位医生。
姚助亮出老主任的照片，戚父连忙指着说就是他！
后面的调查卡住了，老主任和欧院长不好调查，好像背地里有人在帮他们，应该也是个有地位的人物。
秦时安隐隐有个感觉：“或许跟小敏的父亲有关，我让姚助从这边入手调查。”
萧可可想到小敏天真烂漫的模样，微眯眼眸：“小敏不知情。”
“嗯。”话题似乎有点沉重，秦时安侧头看她，“你怜悯别人，能不能也怜悯怜悯我？”
“嗯？”萧可可不明白。
秦时安嗔怪道：“从一见面你就在想这些事。”
萧可可眨一下眼睛：“你在旁边还用想么？”
“想是不用想，得做。”秦时安说，“牵一……
”
“太频繁不好。”说完两个人都愣了，萧可可眨两下眼睛，忙改口，“牵手太频繁不好。”
秦时安憋着笑：“……嗯，那今天不牵。”
不过后面他发现萧可可好几次都盯着他的手看，哪怕只停留一秒他也能察觉到。
送人到萧宅门口，萧可可又看一眼他的手，秦时安终于给台阶下，“牵一下？我想牵。”
“嗯。”萧可可伸手过去，整个人都被拉到秦时安怀里。
“牵手是不够的。”
萧可可的脸蹭在他胸膛，冷风几乎被秦时安挡住，她轻声道：“抱也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