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车子和人消失在街头,鲁迪抹了一把眼泪,也不顾脸上花了的妆,冲过去质问彭周寅。
女朋友都被别人带走了为什么还无动于衷!
骂着他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约会的时候还能让女朋友被抢走。
彭周寅眯了一下眼眸,看起来很难过,可他还是整理整理衣衫,体面地解释自己还没有追到人。
楼月还不是他女朋友。
何况楼月是自愿被抱走的。
哪怕是喝醉了,楼月靠着他的时候还在努力想让自己站直,清醒一点,当萧权出现以后,靠近他的怀里就自然而然地睡过去不再挣扎。
那是多年感情才能培养出来的安全感。
说不好听叫肌肉记忆,就像他总拉的曲谱,碰上弦就能拉出流畅的曲子。
比不了的。
这些天相处下来,他能看出楼月是个克制的人,今晚却放肆自己喝酒,再看看鲁迪的这个样子,突然就明白了。
鲁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人真没种。
“我差点就和叔在一起了!”她的眼泪一直抹都抹不干净。
今天这身装扮出现的时候,她看见叔的眼睛都亮了,虽然生气地质问怎么回事,但是在她说是楼月亲自给自己化的妆以后,叔就点头说不能辜负。
都烛光晚餐了!
叔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就赶过来了。
鲁迪以为那个电话是楼月打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在那骂楼月,彭周寅听得皱眉。
“看什么看!我骂的又不是你女朋友!”
彭周寅看着她这身打扮,皱眉道:“哪怕成了,你也只是一个替身,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应该为人替身。”
“你不愿意不代表别人不愿意。”鲁迪凶他,“你根本就不喜欢楼月,喜欢她的话你才不管什么替不替身。”
“我不是恋爱脑。”彭周寅虽然才二十四,却是个少有的清醒的人,“我有自我,我是喜欢她的,她也是自由的,我不绑住自己,也不会绑住她。”
“你们这些读了点书的了不起,说话听都听不懂!”鲁迪转身就走,她穿高跟鞋走不好路,崴了一下。
生气之下把脚上的高跟鞋给踢了。
花了她好几百块呢。
拦了出租车坐进去,一双手伸到她面前,还拿着被自己丢弃的高跟鞋,彭周寅说:“不适合高跟鞋可以不穿,不喜欢高跟鞋也可以不穿,我们不应该为难自己。”
“你管我!”鲁迪一把抢过来,让司机赶紧开走。
她没有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回萧权住的别墅。
她之前也住这里,门口的保安认得她,自然而然就进去了。
别墅黑漆漆的,只有三楼的灯亮着,那是叔的房间。
叔肯定把楼月带回自己房间了。
鲁迪抹一把眼泪,她头一次喜欢人,就这么失败了。小姑娘越想越难过,扯着嗓子在楼下哭起来。
跟哭丧似的。
幸好这个别墅区业主不多,别墅与别墅之间隔得远才没扰民。
萧权多少听到了,铁石心肠的没管,正准备去厨房做点醒酒汤,刚起身手就被拉住。
醉如烂泥的楼月面颊绯红,睁着迷离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地喊了一声:“萧权。”
“你回来了。”
“我今天应酬,按照你说的做,项目就,嗝,拿下了。”楼月竖起大拇指,“他们愿意多让一成利,你真的很厉害。”
这是醉得回到过去了。
出狱这么长时间,萧权还没得到过她好言好语的时候,格外珍惜起来,坐回床边摸摸她的脸。
“你也很厉害,学得这么好,以后你会成为c市有名的女企业家。”
“嗯!”楼月重重点头,“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我妹妹,配不上萧家人了。”
萧权抿唇含笑:“楼家人天生配萧家人。”
楼月眨眨眼睛,观察了一会,挣扎着要坐起来,萧权赶紧去扶人,紧接着自己的脸被捧住。
“你刮胡子了啊,怎么老了,额头这里怎么有疤?眼皮这里怎么也有?我踢你下床了?”
“没有。”萧权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头痛不痛?”
“痛的。”她迷离着眼睛,还晃了晃,不小心把一直戴在身上的项链晃出来了。
“我一直戴着,从来没摘过。”楼月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项链。
萧权的眼睛里盛着泪光,点了点头:“嗯。”
垂眸的瞬间眼泪滴在床被上。
再抬头时红着眼眶去亲亲她,终于能起身去做醒酒汤,熬好回来,楼月怎么都不愿意喝,感觉碗里盛的是什么臭东西一样,一直皱着眉。
萧权又想让她这么醉着,仿佛回到以前黏糊糊的时候,又担心她明早醒来头痛不舒服,只好自己先喝一口再渡到她嘴里。
第一口还好。
喂到第二口,萧权的身子忽然被掀翻,躺到了床上,碗里的醒酒汤洒了大部分。
两人的唇一直没有分口。
宛若小鸡啄米似的,楼月一下又一下地亲着他。
“小月……”
“嗯?”楼月多亲了他一会。
“小月,等等。”萧权别开脸,下一秒脸又被捧回去,像是被调戏的良家妇男一样,又被狠狠亲了一口。
“等等,小月,小月……你等一下。”
他捉住了她乱动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会后悔的,小月,你明天酒醒了会后悔的。”
楼月皱起脸,不满他小嘴一直叭叭叭地讲,直接用手捏住,不满地问他到底行不行啊。
萧权只好把身体和她贴近一点,算是身体力行地告诉她自己行。
不行的可能是她。
楼月顿时生气了,翻身从床上下去,一言不发走得晃晃悠悠,萧权连忙起身去把人抱回来。
“放开我!”
楼月吼一声,把自己吼哭了,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萧权抱着人坐在床边,心疼地去捡她脸上的金豆子,楼月几次三番别开脸,凶巴巴地不许他亲。
萧权停下来,脸埋进她的脖颈里。
“你还要吗?”
“什么?”
“我。”
“不要啦。”楼月笑着歪一下脑袋,昏昏沉沉的脑袋差点直接掉下去,索性靠着他的脑袋,“你头发长了,明天我们去剪了。”
萧权:“嗯。”
声音低低沉沉的,听着好不可怜。
楼月又重新捧着他的脸,真的变老了,眼里好像有点嫌弃,嘴又毫不犹豫地亲上去。
“骗你的,当然要的!”
纤细白玉般的手触上萧权坚硬鼓囊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