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珠知道,自己这个试一试的机会都来自外部因素,是自己父亲和余家人竭力的催促。
就像在人群中群婚,利用了大众的舆论答应一样。
在这种并不完全理智下在一起的人,大多都会走向分道扬镳。
程幼珠也害怕走向这个未来,既然现在成了男女朋友,她就要把自己想做的事都做了。
表面上称呼为余总,私下里叫景行。
景行……短短的两个字,仿佛在细说他们之间的亲昵。
程幼珠睁开眼睛和他说早安,睡觉前和他说晚安,我爱你。
早餐和午餐都在他的办公室吃,不过都是偷偷摸摸的,毕竟还在公司。
隔了两层楼,程幼珠觉得还是像异地恋一样,没事就找事上去总裁办,说是报告事情,实际上在报告里面夹带私货。
一张又一张便利贴上书写着她细心的叮嘱。
多喝热水。少喝咖啡。注意休息。眼睛也要休息。脸上还疼不疼?
余景行笑笑:“不疼,早好了。”
最后一张。
今晚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余景行把便利贴拿下来,贴在桌面一角,嘴里说着可以。
余景行是温柔的,做事也很周全,不仅买了红玫瑰,也会替程幼珠拉开椅子,切好牛排。
偶遇熟人询问起来,余景行也会大大方方介绍这是我女朋友。
程幼珠一次次沉溺在这片星海里,更加难以自拔。
人总是贪婪的。
她渴望着能牵手,并排走路的时候手背与手背有意无意擦过。
程幼珠微微抬手,试图牵上时,余景行的手掌快她一步,握住她柔软的手。
有了第一次,程幼珠逐渐大胆,每次见到余景行就会把手伸过去,从而被紧紧握住。
眨眼过了一周,程幼珠要去讨自己的两盒薄荷口香糖了。
之前都是刘助理送过来,这次她要自己去。
余景行仿佛知道她为什么而来,拿出两盒新的薄荷口香糖,自己嘴里还嚼着一颗。
程幼珠看着还未拆封的铁盒,壮了壮胆子,重新放回去。
“景行,其实我想要的是你的。你开过的,剩下的那个,不管剩几粒。”
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她觉得自己有点像变态。
余景行微怔,将包装完好的铁盒拆开,一盒从里面拿了一颗,再递过去给她。
铁盒很小巧,两人的手指触在一起,程幼珠抽了一下,没抽动。
程幼珠:“景行?”
余景行将铁盒重新拢在掌心,“到我旁边来。”
程幼珠乖乖过去了,也听话地张嘴,余景行亲自拿了两粒放进她嘴里。
程幼珠有些吓到,嘴巴迅速合拢,含住了他没抽出去的手指。
仿佛触电般,程幼珠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余景行的双眸闪过错愣,逐渐变得幽深,如深夜里的深海更加难测。
逐渐拢成一个漩涡。
程幼珠晕头转向,眨眨眼睛,嘴巴还是紧紧含着,好像一松口人就会跑了一样。
“幼珠。”余景行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松嘴,小心口香糖吞到肚子里。”
反应过来的程幼珠两颊绯红,落荒而逃,冲出去的样子把刘助理和新秘书都吓了一跳。
新秘书:“余总不会在办公室里不做人了吧?”
刘助理:“错,应该是做人了。”
新秘书:“对,程经理是人。”
这一遭后,两人之间的气氛隐隐微妙,稍微保持了一点距离,同坐一辆电梯都只是简单的打招呼。
其余众人:“?”
总部的人都知道两人在一起了,怎么两人还要装作不熟的样子?
大家一致认为这是种情趣,还跟着一起配合,以至于程幼珠偶尔想和余景行说个悄悄话都插不进去。
眼见着程幼珠有些垂头丧气,余景行打断下属的汇报,侧头去问程幼珠带伞了没。
就是句废话。
早上就下雨了,谁还会不记得带伞。
程幼珠说带了,余景行让她下班等自己,他没带伞。
这更是句废话。他没带伞,公司里有公用伞,司机也会来给他送伞。
但,程幼珠瞬间多云转晴,高高兴兴应下。
程幼珠带的伞便是从余景行那里偷梁换柱来的那把。
黑色大伞把两人罩住,不过余景行太高了,他拿着伞,风雨也会飘进来。
程幼珠没说,倒是余景行自己发现,把伞降低一点,觉得还是不行,又降低一点,以至于自己的视线都被雨伞挡住。
程幼珠:“不用这样,我没事,这样你万一走路摔了怎么办?”
余景行:“那你牵着我走?”
程幼珠眼里燃着兴奋,嘴里说着“好啊”的同时去牵他的手。
两人身边挨在一起。
手是牵过很多了,唯独没有亲过,要是没有雨中亲吻的那对路人刺激,她或许还能忍忍。
“景行。”可是她忍不住了,之前又不是没偷亲过,这次有什么可怕的,程幼珠在余景行询问的眼神中让他弯一下腰。
余景行刚弯下一点,嘴唇覆上一片柔软,比上次偷亲的时间长了点,这次应该有一秒。
对于时常想起上一次亲吻感觉的男人来说一秒是不够的。
伞外是哗哗的大雨,余景行将准备转身逃跑的程幼珠拉回怀里,再降低伞的位置,低头吻上去。
不止一秒。
滴答的雨声、唰唰的车声、哒哒的脚步声依旧交织,黑色的雨伞下,挡住整个脑袋的两人在接吻。
程幼珠心想,下雨天果然是她的幸运天。
雨伞又像是形成了一个保护结界,万物的声音消失,只剩两人交错而粗喘的呼吸声。
亲得久了,程幼珠喉咙里又溢出别样的声音,动人,更撩人。
始终是在大街上,余景行松开她的唇,眼见有点肿了,用手轻轻地按一下,沙哑着嗓音问:“痛不痛?”
程幼珠又晕乎乎地摇头,“这个不会痛。”
那什么才会痛?话到喉咙又被余景行咽回去。
余景行把人送到程家门口,程幼珠望着他,问了一堆废话,明早还一起吃早餐吗?吃什么?中午呢?晚上呢?
“舍不得我吗?”余景行听出来了,替她捋了捋头发。刚才两人亲吻时伞挡住了上半身,下半身惨了,鞋子和裤腿无一幸免。
“回去洗个热水澡,可以适当喝点预防感冒的药,不要生病了,明天还要一起吃饭,早餐,午餐,晚餐。”
程幼珠点点头,眼睛又写着欲言又止。
“幼珠,过来一下。”余景行朝她伸手,程幼珠撑着伞过去,她个子矮一点,撑的伞也不高,连人带伞都站到余景行的三下。
她仰起头,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一个轻轻的吻又落下。
“好了,快进去。”
“哦。”程幼珠进去,老父亲瞧见她走路轻飘飘的样,问她是不是去喝酒了。
程幼珠懵懵地点头,是啊。
余景行嘴里的“酒”,尤其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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