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走了。
萧声抬眸问她,“还满意吗?”
“什么什么?”楼欢假装不知道,嘴角的笑却出卖了她。
萧声问:“回办公室,你推我上去?”
“我不。”楼欢似乎在心里赌气,“你的轮椅是高科技,全自动,我不推你也可以自己走。”
“再说了,”楼欢噘噘嘴,小声嘀咕起来,“张嫣小富婆都说了我会传霉运,你干嘛还要我推你。”
下一秒,一只宽大的手揽上她的腰,整个人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萧声双手圈住她的腰,“不会把霉运传给我。”
“你说不会就不会?”楼欢动了动身子,想要从他腿上起来,发现无济于事,只好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好。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坐。
她都坐习惯了。
“我说不会就不会。”萧声目光深深地望着她,“说相信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我没什么愿望了啊,差不多都实现了,其他的我也在实现的路上。”楼欢睁着清亮的双眸,所说确实不假。
她家里的债还清了,也没什么迫切的愿望了。
萧声顿时哑然。
见他神色有点失落,楼欢立马又说,“不过,既然你说不会,那我就相信你好了。”
萧声的眸光终于多了一丝柔和,满意了。
楼欢从他的腿上下来,推着他去办公室。
刚到门口,里面出来一个工人,“萧爷,办公室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布置好了。”
工人退下,楼欢的脑袋往里面探去,好奇里面布置了什么东西。
推开门进去,原本简约的办公室已经截然不同。
一半依旧是办公室以前的样子,而另一半成了画室,摆着各式各样的绘画工具。
办公室仿佛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清冷如两极冰川,一半暖意如夏日骄阳。
拼接在一起,竟然毫无违和感。
就像萧声和楼欢在一起,鲜明的撞色看起来格外吸引人。
楼欢眼睛微亮,“你怎么把另一半做成画室了?”
“方便你作画。”萧声说,“假期你要跟我一起来上班。”
“为什么?”在家好好睡个懒觉,醒来再去画画不美好吗?
冬天为什么要遭早起的罪。
“没有为什么。”他就是想人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免得不是这里磕到就是那里划伤,总是照顾不好自己。
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
楼欢被迫每天早起,迷迷糊糊地刷牙洗漱,然后一起去吃早餐,再跟着上车。
一上车就开始打哈欠睡觉,到了公司楼下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跟着去办公室,往沙发上一倒,又沉沉地睡过去。
大约一个星期以后,前面一系列的动作直接省略,楼欢一觉醒来已经在萧声的办公室里。
第一次还把自己吓了一跳,“好可怕,我直接做梦过来了。”
萧声哑然失笑,提醒她,“不是梦。”
“不是梦?那我怎么过来的?”楼欢揭开被子一看,是家里的被子,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
“我梦游?”
“我抱过来的。”萧声说,“用被子一裹就能抱过来。”
楼欢:“……”
渐渐地,楼欢已经习惯了自己第二天睁开眼睛就在萧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事,而且这里还准备了一套洗漱用品,衣服也有人亲自送过来。
跟半个家一样。
她不是很明白天花板为什么要带着她来上班,但也没问。
因为萧声每天抱着一个蚕宝宝一样的人来上班,公司里开始猜测裹在被子里的神秘人是谁。
甚至是男是女。
公司的高层们已经知道人是谁,可是萧爷不说,他们也不敢多嘴。
越是不说明越能勾起人的好奇心,最后还是高层领导喝止了大家的议论,“那是总裁的未婚妻。”
不到十分钟,萧氏集团人人都知道总裁有了未婚妻,只是不知道姓甚名谁,又是哪家的大小姐。
居然能让总裁天天抱着来上班,肯定是个天仙。
天仙本人浑然不知,就这么在办公室里度过了一个寒假,也没再遇到什么倒霉的事。
两个人总是焦不离孟,余珊女士已经放下心,跟着丈夫回了北方。
周勉依旧没有回去,二老知道儿子在追人,临走前还给他加油。
楼欢开学了,她说,“我今晚不回来,我和佳佳约了吃饭,晚上住在宿舍。”
萧声抬眸望她,“一起。”
“什么一起?”楼欢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说和我一起去吃饭?可是我和佳佳说只有我们两,要不下次再带你去?”
萧声也不想让她为难,退一步问:“去哪吃?”
楼欢摇摇头,“还没想好。”
萧声立马见缝插针地说:“我给你安排。”
于是他把地方安排在萧宅。
楼欢:“……”
所以是不带他去吃饭,索性就把地方安排在家里,直接不让她出门?
“安排的就是这里?”楼欢坐在车上,望着萧宅的大门有些哭笑不得。
旁边坐着薛佳,第一次见到园林豪宅,再冷静的女孩也有点局促。
余成回头道:“没有人能预约上萧宅吃饭。”
“话是没错,好吧。”楼欢妥协了,“佳佳,我们下车。”
一路往蔓归院过去,途中遇到了三太太杨柳,大家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
杨柳的目光忽然落在薛佳的身上,“这位是?”
楼欢:“我室友薛佳。”
“是吗?”杨柳若有所思地打量她,“姓薛?你认识薛鹏吗?”
薛鹏正是薛佳父亲的名字。
从一位阔太太这里听到父亲的名字,薛佳心中震惊,又多留了一个心眼。
她摇头,“不认识。”
“哦,那看来是我认错了。”杨柳说完微微一笑,从她们身边离开。
走了几步,又回头遥望着薛佳的背影。
真的不认识吗?
明明长得那么像。
薛佳在蔓归院里又见到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好像变了一点,看起来不像当初在c大见到的那样凶神恶煞,眉目变得柔和了一些。
不过还是有着拒人千里的冰冷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薛佳的目光落在萧声的腿上,忽然问:“萧先生的腿伤多少年了?”
“好像八年了。”楼欢问,“怎么了?”
薛佳瞳孔微缩,喃道:“八年?”
怎么会这么巧?
父亲就是八年前辞职,一家人去邻市住了五年,三年前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