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茴僵在原地，不敢走动，怕陈秀秀一动手她讨不到好果子吃。


    “母亲，让她走吧！”素瑶去拦陈秀秀。


    陈秀秀推开她的手，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你呀！这么软弱怎么当祁家的大少夫人。就是被这种一无是处的女人骑在头上，才会让她得寸进尺。”


    素瑶听着陈秀秀的话，她抬头望着祁璟衍，想听他说一句实话。


    结果，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鹿茴的方向。


    “母亲，她现在怀着身孕，要是不小心有个什么意外，对小星星没有好处。”


    素瑶拿小星星当幌子，假惺惺地劝着陈秀秀。


    知道陈秀秀心疼孙子，肯定不会对鹿茴下重手。


    鹿茴推开祁璟衍，她看着陈秀秀，这次是直接迎面冲上去，“再忍忍，你不用再对我动手，不就还剩下四个月吗？怎么了，这辈子你都忍了，四个月你忍不了吗？”


    陈秀秀完全没有料到鹿茴会迎上来，眼神没了以往的留恋与妥协。


    “事到如今，你还死鸭子嘴硬。”陈秀秀扬起手就要打过去。


    鹿茴没有抓住她的手腕。


    “啪。”


    陈秀秀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母亲。”祁璟衍周身挟裹着冷意，如鹰隼的冷眸睨着陈秀秀。


    鹿茴转头望着身后的男人一眼，又把视线停留在陈秀秀身上。


    “我欠你们的都还了，下次你若是再对我动手，我不会再对你客气。”


    她挺直背脊，看着陈秀秀的眼神有了很明显的转变。


    陈秀秀一向吃准了鹿茴，听到她这句话，等于是反抗宣言。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威胁我。”


    她扬起手对着鹿茴的脸扇过去，祁璟衍伸出大手正要阻止，鹿茴快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并且用力地推开她的手。


    “母亲，望你自重，我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祁家，离开祁璟衍。你的心愿很快会达成，劝你不要再多生事端。”


    鹿茴说到要离开祁家以及离开他，他的眸色瞬间阴沉。


    知道她的离开是一个事实，可是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反了天了。”


    陈秀秀用力地抓着鹿茴的手腕，双眼无比凌厉。


    鹿茴没有挣扎，低眸望着被她抓住的手腕，“母亲，何必恼羞成怒？我已经搬出了祁家，你视我为眼中钉，我们不如不见。”


    陈秀秀拖着鹿茴往前走，祁璟衍跟着追出去，她瞪着他，情绪失控地低吼道，“要是不想让我再次动手，你就给我待在办公室里，素瑶你也是。”


    鹿茴知道陈秀秀一向不可一世，高不可攀。


    她对陈秀秀的忤逆，无疑是打在对方脸上一个无形的巴掌。


    陈秀秀把鹿茴拽到了洗手间，她一间一间地推开门进行确认，发现没有人在，就把鹿茴往盥洗盆的方向推。


    “长能耐了，我当初怎么警告你的，你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吗？”她把鹿茴的脑袋往镜子上推去，用力地撞击着，“我千叮万嘱，阿衍是我这辈子唯一不能动的软肋，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踩踏我的底线？”


    鹿茴的头被抵在镜子上，她听到脑袋被撞得“嗡嗡”响的声音。


    “我真的没有再对他有什么感情上的冲动，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呢？我知道自己在你眼里看来根本配不上他，可是这次我真的没有做错事。”


    她苦苦劝说陈秀秀听她一言。


    心中怒火中烧的陈秀秀哪里能听得进去劝说，双手用力的抓着鹿茴的衣服，把她拖拽到自己跟前，那双眼眸无比的犀利，盯着眼前的她，唇边是一抹讥诮，“你明知道欣欣孤儿院的院长在你身边徘徊，你还要靠近阿衍，说，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


    鹿茴听到陈秀秀提到“欣欣孤儿院”院长时，整个人软得犹如脱水的死鱼，任由被人拽着，一动不动地靠在湿漉漉的盥洗盆边沿。


    “是我疏忽了。”


    鹿茴不再挣扎直接向她认错。


    陈秀秀松开了双手，整理着滑落的鬓发，站在镜子前照了照，又恢复了刚才的优雅与雍容，“我耐性有限，你要是敢把欣欣孤儿院院长那把火引到阿衍身上，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记住，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和我儿子在一起。”


    “好，我记住了。”


    鹿茴认输般地答应了陈秀秀的警告。


    她确实忘掉了一些细节，原本做得很好，也做得很仔细。


    没想到，一周的时间自己还是太掉以轻心了。


    “记住，你的命是谁给的，不要做恩将仇报的刽子手。否则，我会不惜以代价让你消失。”


    陈秀秀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失魂落魄的鹿茴。


    没等到鹿茴说话，陈秀秀推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祁璟衍就站在门外，他隔着一道门的距离望着洗手间里面的她，轮廓深邃的俊庞一片冷然。


    知道他是在担心她。


    鹿茴打起精神走上前，人站在祁璟衍面前，“我没事，你也该回去了。”


    她说完话，面无表情地从他身旁离去。


    鹿茴还没走出一步之外，一只有劲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头顶上方响起冷冽的磁性嗓音，“你在回避我？”


    “没有。”


    她心虚地否认，明知道底气不足，可还是说出了口。


    “母亲到底和你说了什么？”祁璟衍把鹿茴扯过来，她靠在墙面上，他的大手撑在她的脑袋上方，“不要试图说谎，被我发现你会死的很难看。”


    鹿茴盯着脚尖，勾起的嘴角扯出一抹嗤笑。


    “我又不欠你们什么？为什么总是要逼迫我，质问我。”她抬起头，逐渐泛红的眼眶盯着眼前的男人，“无依无靠的我看上去很好欺负对吗？”


    祁璟衍看到她的眼泪，心隐隐一蛰，疼得发麻。


    他放下撑在鹿茴头顶上方的大手，人重新站直，“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以后除了产检我们还是不要单独见面的好。”


    鹿茴不想再让陈秀秀盯上她。


    尤其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祁璟衍还想问些什么，鹿茴从他面前仓皇而逃。


    她快速走到电梯前，按下按键走进去。


    他还想追过去，素瑶拦住了他的去路，“阿衍，母亲还在呢！”


    “让开。”祁璟衍冷冷地说道。


    素瑶悻然地放下手臂，陈秀秀走上前拉住他的手，“站住，追什么追？阿衍，你是糊涂了，还是吃错药了？放着素瑶不要去追那个掉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