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秀的手刚要打到鹿茴的脸上，她撇过头站在原地，“陈女士，你有狂躁症吗？每次见了我像一条疯狗一样地咬过来，从前我认你是我婆婆，现在我和祁少已经离婚。你在我这里算个屁，别太高估自己的分量，什么东西。”


    素瑶被鹿茴说的话惊愕得目瞪口呆。


    这是疯了吗？


    和陈秀秀说话居然这么没轻没重，尊卑不分。


    “你，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敢……”


    陈秀秀盯着鹿茴，气得浑身颤抖。


    “哦，原来你在说你自己？”鹿茴冷笑道，她看了一眼警察，“警察同志，就算我现在被羁押，也有权利向法院提出上诉，因为我儿子尚在哺乳期。”


    鹿茴说的话很婉转，意思是催警察赶紧带着她进去做笔录。


    陈秀秀听到鹿茴对警察说的话，她气得把拎在手上的包重重地往桌面上一丢。


    “杀人凶手也敢如此猖狂，阿衍，你倒是说句话啊。”


    她朝着祁璟衍的方向瞪过去，暗示他和她站在一条阵线。


    祁璟衍单手搁在电动轮椅的扶手上，冷眸睨着陈秀秀，“母亲，你是不是有什么臆想症？”


    “什么意思？”


    陈秀秀见祁璟衍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没等到祁璟衍回答，素瑶这边已经开启了直播模式。


    “阿衍，你真的要包庇她吗？想想爷爷，他该多么的痛苦，你是祁家的长孙，怎么能让爷爷死不瞑目呢？他老人家尸骨未寒，杀人真凶就在你眼前，难道你每天睡觉不会做噩梦吗？”


    素瑶把手机放在一个支撑点上，所有人全部进入了镜头。


    手机屏幕上堆积着厚厚一层弹幕。


    【卧槽！简直是开了眼，祁璟衍你是窝囊废吗？居然包庇杀人凶手，你这个不孝子孙。】


    【楼上，不孝子孙不是这么用的，他那种地步的地说，生下来不如把他飚到墙上比较好。】


    【666，大佬开车要系安全带，小心警察蜀黍摁你。】


    【我怎么看那个杀人凶手越看越眼熟啊？】


    【楼上，你穿越了，杀人凶手就是那个过气女明星鹿茴。】


    直播间的弹幕内容他们压根没有看，只知道屏幕上一水儿都是骂祁璟衍和鹿茴的。


    “说得好，那你每天睡觉不会做噩梦吗？”祁璟衍转动轮椅面朝着素瑶，那双如鹰隼的黑眸冷冷地睨着她，“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


    素瑶傻了，完全听不懂祁璟衍在说什么。


    就连鹿茴也不懂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衍，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明明鹿茴才是杀害爷爷的凶手。”


    素瑶笑得一脸心虚，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你撒谎，少夫人根本不是杀死老爷的凶手。宋素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逆光处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


    那人坐在轮椅上，身上多处包扎着伤口，她靠着轮椅椅背喘息，推着她进来的正是庄赫南。


    陈秀秀看到眼前的人，双眼不由瞪大。


    “林婶，你不是死了吗？”


    她的双腿打了个趔趄，要不是手忙脚乱中托住了桌子边沿险些站不稳摔倒。


    素瑶的脸瞬间变得灰白，那双眼一片死灰。


    她看着突然出现的林婶，当着所有人的面疯狂大笑，“哈哈哈，不可能，这不可能的……这碍事的老东西早就被车撞死了。”


    祁璟衍那张轮廓深邃的俊庞紧紧绷直，冷眸恶狠狠地睨着前方。


    鹿茴看到出现的林婶，她站在原地，热泪湿润了眼眶，心剧烈地颤抖着，“林婶，你真的是林婶吗？”


    庄赫南把林婶推上前，鹿茴看到伤痕累累的人，哭着跑过去。


    “林婶，真的是你。”


    她蹲下来，小手轻轻地握住林婶那双包着纱布的手。


    “对不起少夫人，是我为了一己私欲才会害你身陷囫囵。若非我被宋素瑶要挟，老爷也不会无故身亡。我对不起老爷更对不起大少爷和你，是她见不得你们夫妻感情和顺，才会出损招蓄意报复。”林婶低下头望着鹿茴做出深深的忏悔。


    祁璟衍冷眸睨着前方，素瑶听到林婶的自述，她冲上前去踹林婶的轮椅。


    鹿茴带来的保镖把她拦下，她发疯似的冲着林婶大声叫喊着，“死老太婆，你究竟收了这个贱人多少钱，你竟敢冤枉我。”


    “因为你有杀爷爷的动机。”祁璟衍磁性的嗓音凌厉的说道，“真正给祁彧做骨髓捐赠的人是鹿茴，不是你。爷爷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你才会对爷爷起了杀心。至于嫁祸给鹿茴，大概是觉得她回来了，挡住了你想要嫁入祁家的路。加上，她坐牢五年患有精神病，你就一不做二不休，一箭双雕地将他们铲除。”


    鹿茴听到他说出骨髓捐赠的事，真相在六年后被证明，过去被误解的岁月，对她造成的痛苦是不可磨灭的。


    迟来的真相并没有带给她任何的快乐，反倒是失望透顶。


    要是他当初能相信她，他们的感情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素瑶听到祁璟衍说出骨髓捐赠的真相，这一刻，她终于死心塌地，扬起手把手机摔到地上，直播断了线。


    “证据呢？以上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你要知道，警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素瑶看着祁璟衍一边笑一边掉眼泪，“你步步为营，深谋远虑，蛰伏了一年的时间就给我看这些？哈哈哈，阿衍，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啊。就算眼前这个没有死掉的老太婆是人证，那你也得拿出替这个贱人翻案的决定性证据才对。”


    鹿茴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她所了解的祁璟衍远远不止这些本事。


    因为，他的为人她最清楚。


    “对于怙恶不悛的你，相信警察和法律会让你付出代价，依法承办。”


    祁璟衍冷冷地说道。


    素瑶没有把他这句警告放在心上，“那又如何？证据呢？我说了，警察办案讲的是证据，不是你满口胡诌。”


    鹿茴见到她歇斯底里的模样，与以往温柔似水截然不同。


    “他手里是有证据的，你如果肯认罪他会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确定祁璟衍应该还有后招。


    毕竟，祁老爷子在他的心里是最尊敬的长辈。


    他这个人一向心狠手辣，这一点她是领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