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茴弯腰把祁星澄怀里的鹿星燃抱走,用下巴贴着宝宝的额头,“别哭,爹地不是在吗?”
鹿星燃一听到“爹地”两个字,好像在找什么,又转动望着手机屏幕,肉肉的小手朝着屏幕挥了挥。
“小星燃,爹地看到你啦!”
祁璟衍看到在找自己的儿子,马上给了他回应。
祁星澄望着镜头前的祁璟衍,伸出小手偷偷地擦去眼泪。
“小星星,不要哭,你要是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发视频。”他安慰儿子。
祁星澄忍不住眼泪,他转头对着镜头说道,“我先出去一趟,让妈咪和你聊。”
他慢慢地避开镜头,人去了洗手间,祁璟衍知道他是去哭了。
“祁璟衍,你在那边还好吗?”
鹿茴抱着鹿星燃坐下,面朝着镜头。
看到她的脸,祁璟衍的心抽疼着。
“嗯,我刚到。”祁璟衍欲言又止。
鹿茴抱着不在哭泣的鹿星燃,低着头帮儿子擦去口水渍,嘴里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他的心因为她这句话跳得很剧烈,镜头前他表现得很平静。
“不会再回来了。”
祁璟衍说话时,另一只大手用力地按着有知觉的那条腿。
傅书御看到他的动作,猜到他对鹿茴说的这句话是无言的再见。
“祁璟衍,不能为了孩子们回来看看吗?”鹿茴第一次用儿子作为借口。
闻言,祁璟衍依旧控制着即将要崩溃的情绪,“鹿茴,我在你心里是无期徒刑,那就不要再给我假希望。至于见小星星和小星燃,以后我会派人去接他们的。”
鹿茴听完他说的这句话,在镜头前陷入了沉默。
从未想过有一天祁璟衍会用接走两个儿子作为避开她的理由,意识到他们不会再有可能了,她的心里划过的只有忧伤。
“我先挂了,小星燃饿了,得喂奶。”
鹿茴找了个借口挂断了视频。
这难堪的一幕,她不想再面对。
挂了视频后,鹿茴抱着鹿星燃,心里的酸涩一下子涌上来,“爹地说想你们了会派人过来接走,以后妈咪就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去见他了。”
祁星澄从洗手间出来,正好听到鹿茴说的话。
他知道这次祁璟衍离开是有很重要的事得处理,绝对不是逃避什么。
“妈咪,也许你应该听一听这段录音。”
祁星澄把录音按键打开。
祁星澄和祁璟衍的对话从手机里传来,“爹地,你偷偷告诉我,你还爱着妈咪吗?”
鹿茴听到他稚嫩的嗓音,问得确实成熟的问题,心跳如打鼓。
祁璟衍磁性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爱,当然爱,她是我的第一个妻子,也是最后一个……”
她听着录音播放的内容,抱着鹿星燃的手臂紧了紧。
“这是……”鹿茴不解地问祁星澄。
他走过去坐在她对面,表现得超脱同龄孩子的成熟。
“爹地爱你是毋庸置疑的,尽管他以前用的方式让你受到了一些伤害,可是他出于保护你的心是不假的。妈咪,你的害怕我也能理解。可是过去的那段五年时光,并不是他让你陷入了牢狱之灾。你的恨,你的怨,只会让这段婚姻一拍两散。”祁星澄强忍着眼泪,他看着鹿茴清澈的眼眸,“你怎么没有发现,爹地其实早就恢复了记忆。妈咪,你仔细回忆,他是不是问过你关于你们小时候的事……”
鹿茴松开了抱住鹿星燃的动作,吓得祁星澄马上接住,结果小宝宝以为他们在和他玩,笑得没心没肺。
“阿桃姐姐,你先把小星燃抱走。”
祁星澄想让鹿茴冷静一下,先让阿桃带鹿星燃。
“是,小少爷。”阿桃抱走了鹿星燃。
卧室恢复了安静,鹿茴想到了祁璟衍曾经问过她,如果他记起了小时候的事,她还愿意给他机会吗?
当时她的回答是,不愿意。
原来如此。
“他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鹿茴无法想象祁璟衍那段日子带着过去的回忆,小心翼翼地试探她的心情。
他应该很彷徨,很无助吧?
“关于这一点我并不知道。”祁星澄实话实说。
鹿茴想到什么,她激动地站起来,“我想去找他。”
“妈咪,初五要拍摄,你不能离开。”
祁星澄劝她冷静一些。
“我看过剧本,有些外景是需要出国拍摄的,而且时间不短,起码一个月到二个月。”鹿茴想让导演先拍国外的戏份。
祁星澄听完她的话,以及看着她一腔的热情,心里松了一口气。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妈咪,要是爹地还是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呢?”祁星澄先给她打了预防针。
他总觉得这趟爹地出国,并没有那么简单。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鹿茴是怕了祁星澄那张小嘴。
“我是觉得,你可以过去找爹地,不过别表现得太激烈。感情这东西得男人主动,你不要太主动。”他说完又觉得不够形象,小脑袋马上蹦出了一个事例,“就好像拉扯的橡皮筋,得松紧有度,一旦扯太紧会伤到手指,一旦扯太松皮筋会掉下去。”
鹿茴坐在祁星澄对面,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儿子。
这真的是个位数小朋友说出口的大道理吗?简直可怕。
“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鹿茴反倒把问题丢给了他。
“先过去查清楚爹地为什么要出国,查清楚后再展开你的计划。不过,妈咪得想明白,这一旦复婚了,以后再想离婚可就难了。要是你想和爹地先谈着恋爱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反正分手不需要办理任何程序。”
祁星澄把复婚和谈恋爱的弊端都提了出来。
鹿茴听完后,心中感触很深。
“你说得很对,我确实应该想清楚,不过当务之急得先了解你爹地为什么要出国?”鹿茴想到傅书御这次和祁璟衍一起离开,很明显这个人有问题。
祁星澄靠过去,人贴在鹿茴的怀里,“妈咪,你觉得那个傅叔叔不奇怪吗?”
“嗯,为什么?”
鹿茴蹙着黛眉低头望着靠在怀里的儿子。
“爹地离开,他也跟着离开,我记得爹地的助理是凌风叔叔,这傅叔叔凑的是哪门子的热闹呢?”
他实在不理解傅书御的心思。
鹿茴经过祁星澄的提醒,顿时察觉到她总觉得傅书御很奇怪,原来奇怪的点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