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茴遭到祁璟衍的强烈拒绝，她意识到刚才在客厅里说完那句话之后，他的情绪波动极大，原因不难分辨。


    “我不出去，你先把烫伤处理好。”鹿茴强行要留下。


    祁璟衍怕再推她，万一撞到哪里会伤到她，只好让她留下。


    佣人拎着桶进入洗手间，鹿茴接过，“你们先出去。”


    “是，少夫人。”


    佣人出去后把门关上。


    “我先扶你去浴缸，你坐下再用冰敷，裤子要脱掉。”鹿茴重新去解他的皮带扣。


    祁璟衍这次没有再阻止，就算她真的拿他当治病的工具，他又能如何呢？


    他脱了裤子坐在浴缸里，鹿茴用毛巾包住冰块敷在他的腿上，她蹲在浴缸外面。


    “我说你是精神疾病的源头，就要勇敢地去面对，这些不是讨厌你，或者是嫌弃你。我想克服困难，只是想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所以，你不要误会，我不会利用完你就把你弃了。”


    鹿茴越说越乱，最后索性看着祁璟衍的黑眸不再说话。


    他感受到腿部的冰凉，在听完鹿茴的解释后，心跳又在加速，他的头微微往前凑，鹿茴没敢乱动，生怕做错了什么。


    她感觉到祁璟衍越凑越近，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耳旁，突如其来的吻让她的脑海变得一片空白，双手紧紧地扶着浴缸边沿。


    祁璟衍的大手扣在鹿茴的后脑勺，他知道自己很想她，也知道想要的不仅仅是吻她那么简单，他已经逾越了她画下的那道“三八线”，只要再越池一步肯定会吓跑她。


    “咚。”


    放在腿上的冰块掉在了浴缸里发出闷声。


    吓得鹿茴推开了祁璟衍，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摔疼没有？”祁璟衍趴在浴缸边沿要借力起身。


    她看到自己跌坐在地板上，再看一眼对面的男人，没忍住笑了起来，“这算不算乐极生悲？”


    “别胡说。”祁璟衍伸出手拉住了鹿茴的小手，把她拽起来。


    鹿茴趴在浴缸边沿，双臂埋住自己的小脑袋，“你没有经过我同意亲我，我可以告你的。”


    祁璟衍趴在她的旁边，单手枕着脑袋，他的薄唇微微贴近她的耳朵，“那你也可以亲回去。”


    他们离婚了这么久，她知道他一直不敢越近，刚才那个吻只要她拒绝，他是不会再继续的。


    “刚才你还要生气地推开我，让我出去。”


    鹿茴抬起头，脸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薄唇。


    这男人是故意的，凑这么近就是想看她出糗的。


    “我没有生气，推开你也没有，让你出去是有的。”祁璟衍纠正鹿茴的说辞。


    她听完他的话，直起身蹲在浴缸旁边，“我现在出去，不想管你了。”


    祁璟衍马上伸出手拉住她，抬着头望着鹿茴，那张轮廓深邃的俊庞在灯光下透着无奈，“对不起，别走好不好？”


    鹿茴听到他说“对不起”，眼睛瞬间圆睁，唇角微微上扬，极力掩饰内心的喜悦。


    “不走也可以，不过你未经我的同意亲我的脸庞这件事不能翻篇。”她重新蹲下，他的手还没有松开。


    闻言，祁璟衍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能不能告诉我，这趟你为什么回国？”鹿茴想知道他在处理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祁璟衍收回大手，人也离开了浴缸边沿。


    “我处理的是小事，你不用知道。”


    他不想让鹿茴参与其中。


    见到祁璟衍那副有所保密的模样，她心情变得沮丧，无论怎么做，就是撬不开他的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问了。”鹿茴收起了所有的试探。


    她已经违背了和祁星澄之间的约定，出国前她保证过不会对祁璟衍坦露更多的心事，要是被儿子知道她就会变得很尴尬。


    祁璟衍见到鹿茴的脸上展露出一丝失望，他从双手撑在浴缸边沿想要站起来，努力了好几次怎么也没有站稳，她走过去弯腰要扶起他，最后他趁着她弯腰把她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别生气，我不会去做危险的事，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他抱着鹿茴道歉。


    他舍不得就这样放开她的手，他们自从离婚后，两人的矛盾一直没有缓解，今晚是他们分手以来算是峰回路转的一个转折点。


    鹿茴被祁璟衍抱在怀里，心有了久违的悸动，她非常明白这一刻对于他们而言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不知道你想去做什么，你要是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了，腿要是不疼了就上去洗个澡别感冒了。”鹿茴抱着他，不想松开这个来之不易的拥抱。


    她发现自己的鼻尖在一点点泛着酸涩，他们好久没有如此靠近过彼此，拥抱彼此。


    也许，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一切又会回到过去的模样，只有这一刻他们属于彼此。


    “我们要不先松开彼此？”祁璟衍的薄唇贴着她的耳廓，磁性的嗓音沙哑至极，“虽然我不想放开你。”


    鹿茴听到久违的表白，原本酸涩的鼻尖，在加速的心跳的加持下，眼泪一下子滑落。


    “嗯，先松开。”


    她抬起头，脚步就要撤离。


    人又被那双精瘦的长臂圈住，鹿茴正要说话时，只见眼前那张英俊的俊庞在眼前慢慢放大，她感受到他的吻落在眼泪滑落的地方。


    想起曾经因为要嫁给祁璟衍，又让这段婚姻无疾而终，她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


    委屈的情绪像拧开的水龙头，一下子爆发。


    “别哭了，如果你不想复婚，那我们就这么过吧，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不够资格留在你身边了，那你随时可以走，并且把我扫地出门，前和儿子都归你。”祁璟衍低着头亲吻她的唇角，嗓音沙哑得厉害。


    她知道这已经是他们之间目前而言最好的结局，她很满足了，其他的以后再说也不迟。


    “扫地出门，这种事我还真想做，尤其对象还是你。”鹿茴推开祁璟衍，红着眼睛冲着他冷哼。


    “好，明天我都让给你过过瘾。”


    祁璟衍难得心情变好，对鹿茴有求必应。


    她看他穿裤子太麻烦，拿过浴巾围在他腰间，又拿了一条浴巾垫在轮椅上，扶着他坐下，推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