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我抚养阿衍多年,从来不敢邀功。”陈秀秀搬出了祁璟衍。
男人睨了一眼跪在病床前的陈秀秀,眼神冰冷,“老三的为人如何,你比我更清楚,但是你的为人如何,我比老三更清楚。”
这句话听上去会被绕晕,但是陈秀秀非常清楚,他不过是在警告自己。
“家主,我对你从无二心。”
陈秀秀低着头,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傅管家看到陈秀秀做小伏低的样子,他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我的寿诞马上就到了,既然你远道而来,那就喝杯酒再回去也不迟。”男人撂下话要她留一段时间再走。
陈秀秀很明确的感受到来自前方给的压力,她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来讨杯酒喝那么简单,傅家确实要变天了。
“是,家主。”
她低着头说道没敢起来。
傅管家走上前搀着她起身,等她站直后,男人又说道,“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家族好生休息,寿诞那天再见。”陈秀秀低着头又是一句。
傅管家带着她走出了病房。
等她出去后,傅管家就让保镖领着她离开,没再继续跟着一起下去。
傅管家回到病房,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老爷,好像小少爷住院了。”
“什么?”男人激动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万幸傅管家及时拦住,没酿成大祸。
“怎么会住院呢?”
男人对素未谋面的孙子很是欢喜。
大概是爱屋及乌,对祁璟衍爱,自然也爱他的儿子。
“好像是今天少主人去接少夫人下班,回家的路上冲出一条狗,车子在路面上来了个急刹车,后来我打听到是星燃小少爷受了惊吓留院观察一晚。”
傅管家把打听得来的消息和男人一字不漏地汇报着。
“好端端冲出一条狗,而且他们一家都在车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人家要我儿子一家的命,你竟然还和我汇报。”他气得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傅管家赶紧上前制止,“老爷,你冷静一点,不只是我,家里的少主人也派了人在暗中保护少主人一家。你现在身体不好,不适合下床。”
“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大喘气了,年纪大了我看你毛病也变多了。”
男人重新躺下,一想到祁璟衍的安全问题,对傅管家难免疾言厉色。
“老爷,你嫌弃我了对吗?”傅管家沮丧着脸,不敢相信有生之年自己这份工作会遇上瓶颈。
男人没搭理他,对着他摆了摆手,“出去,看了你就心烦。”
管家没敢再说话,垂着头无精打采地走上前,帮男人盖上被子,重新调整好病床的舒适度,方便男人安心入睡。
“派人好好保护他们,我儿子掉一根头发我要你滚回家吃自己。”男人气呼呼地丢下威胁。
“是,老爷,你放心,我会派人保护好少主人的。”
傅管家赶紧做出保证。
“我放心个屁,不单是他要保护好,还有我儿媳妇,还有我孙子。”
男人重新强调了一句。
傅管家不停地点头,“是是是,老爷我铭记在心了,你放心吧。”
等傅管家出去后病房恢复了安静,男人躺在病床上,掰着手指数着日子,只要等到寿宴那天,祁璟衍就能回到傅家了。
儿童病房。
祁璟衍吃完晚餐,鹿茴要收拾食盒,他拦住她的动作,“放着,我来收。”
鹿茴也不阻拦,他想做就让他做。
她看着他收拾桌上的餐具和食盒,眼睛望着他轮廓深邃的侧脸,看得有些出神。
“祁璟衍,你今晚确定要陪着小星燃吗?”鹿茴问道。
收拾好餐具和食盒,祁璟衍看了她一眼,“你不要讨价还价,总之陪床这么辛苦的事只能我来。”
鹿茴望着男人那张认真的脸,他拧着剑眉严厉的模样,倒让她没再继续纠结。
“好,你留下来陪小星燃。”她起身,拎着食盒要走。
祁璟衍突然拉住她的小手,依依不舍地说道,“明天来接我。”
“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
鹿茴失笑,有些舍不得走了。
“一直都很粘人,也只粘你。”祁璟衍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走过去,低头,轻轻地吻着他的薄唇,他意犹未尽,感受到她要离开,双臂及时圈住她的细腰,抬起头吻一点点加深,在彼此的唇齿间流连,辗转。
鹿茴得到自由后,抬起头,双眸蕴含着潋滟与水润,恼怒的瞪着一脸坏笑的男人,他抬起手,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拭去她唇上的水光,“真甜。”
“下次我要是再主动吻你,我就是小狗。”
她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他却怎么也不肯松开。
“汪汪汪,我是小狗。”
祁璟衍抬着头,冲着鹿茴讨好。
她听到“汪汪汪”的时候,唇角止不住的疯狂上扬,心里乐开了花。
这狗男人什么都会说了,现在真是没脸没皮。
“你要是小狗,那我是什么?呸。”鹿茴伸出手不服气的捏了捏他的耳朵。
祁璟衍抱着她,脸靠在她怀里,“那我可不敢说你是小狗。”
她非常清楚他的本事,也知道他的为人和手段,从来只有别人讨好他,没有他去讨别人欢心。
看到他愿意为她做出改变,对她而言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
“你要是敢说,我就带走小星星和小星燃,不要你了。”鹿茴伸出双臂圈住他的脖子,微微凑近他面前皱了皱鼻子要挟他,“怕了吗?”
祁璟衍的黑眸直勾勾的望着她,“怕的,被你抛弃我就成这个世界上最惨的男人了,不要抛弃我。”
他靠在她身上,磁性的嗓音带着些许哀伤。
“演,继续演,戏精。”鹿茴放下环在他脖子上的双臂,站直后拉下他搂在她腰间的手臂,“我真的要走了,小星星估计还在等我呢。”
祁璟衍磁性的嗓音低沉的反问道,“小星星为什么要等你?”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出门前他特地交代我带上保镖,要是我没回到家,你觉得我们那个爱操心的傻儿子会自己先睡觉吗?”鹿茴很清楚祁星澄有多乖。
他想到祁星澄打着哈欠等鹿茴回家的画面,心里一下子不忍了,“那你回去吧,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鹿茴有一种罪恶感,这父子俩可真磨人。
“嗯,明天小星燃就能出院了,你别苦兮兮的好吗?”她摸了摸他的俊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