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好去听她说出你那些身世秘密吗?如果你没有准备好,我们就不过去了。”祁璟衍握住鹿茴的小手,与她十指紧扣。
她表现得十分平静,“该来的总会来的,逃避是可耻的。”
祁璟衍没有阻拦鹿茴的决定,“那我陪你去。”
“好。”
鹿茴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上撒娇的说道。
祁璟衍搂着她的纤腰,两人重新下楼,祁星澄和简站在楼梯口,看到他们下来,兄妹二人做出夸张的表情。
“这波狗粮太酸爽了。”祁星澄看了一眼简,表达内心强烈不满。
简也一脸嫌弃地摇摇头,“哥哥,我们午餐可以不吃了,撑了。”
“没错。”
祁星澄赞同简的说法。
祁璟衍走到他们面前,大手轻轻地拍了拍他们的脑袋,“我和妈咪先出去一趟,你们先吃饭,吃完了两人要午休,不要玩耍。”
“好。”祁星澄紧紧握着简的小手,向祁璟衍做出保证,“我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你最乖了。”
祁璟衍揉着他的小脑袋说道。
祁星澄目送祁璟衍和鹿茴走出家门,他拉着简的手站在台阶上等他们。
傅老爷子看到两个小家伙站在家门口,他对着傅管家问道,“他们在干什么呢?”
“回老爷,少主人和少夫人出门了。”
傅管家说道。
“这不是要吃午饭了怎么还出门?”傅老爷子担心他们会饿肚子。
祁星澄听到傅老爷子的担心,连忙跑到他面前,“爷爷,爹地和妈咪好像是去见一个人,具体的他们也没说。”
“这样啊。”傅老爷子看了一眼傅管家,暗示他去查一下。
傅书御刚好从书房出来,看到他们都在,他看了一眼愁眉不展的傅老爷子说道,“他们去警察局见时琛的老婆。”
傅老爷子听到时琛的名字,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那我们先吃饭吧,吃完了去午休,等他们回来我们再聚。”
傅老爷子招呼两个小朋友去餐厅用餐。
傅书御跟在他们身后,跟上他们的步伐一起进入餐厅。
祁璟衍和鹿茴不在的午餐,餐厅显得很安静,大家坐在座位上安静地用着餐。
警察局。
祁璟衍牵着鹿茴的手往前走,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他们走进审讯室。
时夫人被关了几天人变得很憔悴,失去了往日的光鲜亮丽,雍容华贵,此时的她看上去风华不在,徒留一身的沧桑。
“你来了。”她淡淡地开了口,眼神冰冷地盯着鹿茴。
鹿茴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对面的时夫人,她显得也很冷静,“听说你有话想当面和我说。”
祁璟衍此时已经被工作人员带走,审讯室里只剩下他们和一位看守着警察。
“是,我想告诉你关于你的身世秘密。”
时夫人勾着唇角莞尔一笑,眼神充满了讽刺。
鹿茴知道待会儿即将要听到的真相可能很残酷,可能会震碎她的三观。
“你说吧,我听着。”她靠着椅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时夫人看着鹿茴的眼睛,接着娓娓道来,“当年,我和时琛本来就有婚约,时绾绾是时家的千金大小姐。出身好,长得好,又是娱乐圈里的一枝花。可是,好景不长。她原本该灿烂地过完一生,谁知道时琛竟然对她存着龌龊的心思,在我们订婚宴的那天晚上。她趁着我喝醉酒,就把时绾绾玷污了。
这件事并没有因此结束,第二天我酒醒去找他,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但是我就是第一个目击证人,可是时琛很变态。他以此要挟时绾绾,如果这件事她要是爆料。或者是走漏风声,让第四个人知道,那么他就会杀了我。
当年的时家确实有这个权利,而我不过也是时琛手里的一枚棋子。就这样,时绾绾被他折磨得体无完肤,不成人样。我知道这段孽缘如果要亲自斩断,就必须要牺牲一个人。
后来时绾绾不堪折磨,她找到我,是因为当时她怀孕了。她和我说,无论如何一定要拿掉肚子里那块肉。可是我知道,她尽管很恶心珠胎暗结。然而,她的心肠是柔软的。我就劝她,不如告诉时琛。这件事也许会有转机,他也许会因此而腻了她。
可是,我和时绾绾都太低估时琛的三观。
你不是自然降生,换而言之,你是不小心出生在床上的……”
说到此处,鹿茴整个人变得麻木,耳朵嗡嗡地叫着,她以为听到的是别人的故事,可是没想到,她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了自己的故事。
“他简直就是畜生。”鹿茴咬着牙,恶狠狠地咒骂着时琛。
“我对时琛确实有爱慕,也有一定的感情。可是,你出生那天起,所有的事改变了我的看法和做法。宋素瑶不是时琛的女儿,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我无法接受时琛那样的三观,他祸害了时绾绾,也害了你。当年,我想过要杀了你。可是稚子无辜,时琛好几次买凶杀你,是孤儿院那个男人想办法让你避开一切都灾祸,他承过时绾绾的恩惠,所以保护你也算是在报答她。”时夫人仰起头,眼泪从眼眶里流下来,“我为什么会帮你,会帮时绾绾,因为我父亲死的那天家里全是讨债的人。时琛不肯拿出一分钱来帮我的娘家渡过难关。是她冒着流产的危险去见了时琛,求他网开一面。而你也是那个时候出生的,起初你被当成要挟她的工具。后来,你出生她连看都没看你一眼。甚至让时琛杀了你……”
鹿茴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下来,她无法想象一个母亲怀着痛不欲生的心情把孩子生下来,最后还要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
从时夫人的话语中,她仿若看到了当年那个悲惨人物时绾绾。
“那么欣欣孤儿院院长对我的时常刁难,也是做给时琛看的,就是让我多活几年?”直到这一刻,鹿茴仿佛明白了一切。
一直要她死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时琛。
“不要恨她,她这辈子也不容易,她没有错,就因为时琛的疯癫,她连自己都无法保护,谈何去保护你。”
时夫人说完最后一个字,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一行清泪从脸上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