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
楼上卧室,祁璟衍洗完澡出来,看到鹿茴坐在梳妆台前用美容仪美肤,他过去站在她身后,“今天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没有吧!”鹿茴没有承认。
他还知道自己惹她生气了,说明不算还太笨。
“是不是我抱着简的时候,你吃醋了?”祁璟衍低下头,下巴撑在她的肩膀上。
正在美肤的鹿茴差点没摔了拿在手里的美容仪,镜中的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祁璟衍,你要是想说梦话现在还早呢!垫着枕头再说也不迟。”
鹿茴嫌弃地伸手推开她肩膀那颗碍事的脑袋。
“哦,看来你是真的吃醋了。”他没有抱住她,走到床尾坐下,“鹿茴,其实我亏欠你和两个孩子很多很多……多到无法弥补,当我们以为小星星是最懂事的那个,事实上,简也比你我想象中要懂事。”
她放下手里的美容仪,转过身望着坐在床尾的男人。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鹿茴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
祁璟衍不忍心隐瞒她,“你怀胎十月,有资格知道真相。事实上,简不是伪装成哑巴。我们以为傅书御是为了保护她,让她不要说话,才假装成小哑巴的。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祁璟衍,我听不懂你的话。”
鹿茴的心在颤抖。
祁璟衍握住她的手,然后牵着她起身,“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鹿茴还没回过神,已经被他带出了卧室。
他们在走廊上碰见了傅书御,来不及打招呼,傅书御推门走进了简的卧室。
祁璟衍拿在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他按了免提后拉着鹿茴重新回到卧室。
鹿茴看到他的手指放在唇角,要她别出声。
傅书御走进简的卧室,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玩可爱公仔的小公主。
“简,你为什么不把原本就不会说话这件事告诉你爹地和妈咪呢?”他望着前方的简,直白地问道。
她抱着公仔低下头,小手玩着公仔柔软的绒毛。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秘密,你总是让人瞒着我,不让我听到真相。可是,我在某天不小心听见保镖和你的对话。那时候你调查到我的真实身世,我是他们的女儿。只不过,在我妈咪生下我不久后我被人抢走了。她因为冤案坐牢五年,那段时间她一直在牢里思念我,疯狂地找我。大概是她对我的无尽相思让她的精神高度崩溃,所以她患上了精神疾病。哥哥今天告诉我,当年妈咪怀我们的时候她被人抓走了,她为了让我们活下来受了很多苦。想到她因为我承受过的煎熬,我不想告诉她,关于我当时用手语是真的不会说话,而不是装着不说话。
她当时的痛苦,我没有办法领悟,可是我和哥哥一样,想让现在的她活得幸福,每天充满笑容,有很多人爱她。去弥补她曾经失去我的痛苦,思念我的痛苦。”
简说完这些的时候,再次抬头时红了眼眶。
通过傅书御的手机通话,偷听到女儿的心声的鹿茴,脸上全是眼泪。
祁璟衍挂断了电话,把鹿茴抱在怀里,“所以,你不用吃醋。从头到尾,亏欠你们的那个人是我。”
“她真的好可怜,那么小就失去我,每次想到她小时候出生的样子,那段记忆我无法轻易抹去。”
鹿茴哭得泣不成声。
祁璟衍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此时无声的安慰胜过有声的倾述。
隔壁卧室,简看着傅书御,“你今晚来看我,就是想知道这个答案?”
“就是和你随便聊聊。”傅书御不敢说出真话。
怕简会生气。
“你以后不要利用我,去满足我爹地的私欲。”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腿,眼神平静地盯着傅书御,“你口袋里藏着手机吧?”
傅书御没有说话,对着她竖起大拇指。
“嘁,你们大人真精明,完全把我们小朋友当猴子耍。”简对傅书御感到失望至极,“我明天一定要告诉哥哥,你利用我。”
傅书御一听简要去找祁星澄告状,他慌了,“市区开了一家新的甜甜圈店铺,要是你不去告状。我给你买一星期的甜甜圈,怎么样?”
“嘁,才一星期,我要是想吃,我哥哥天天都会买给我吃。”
简搬出了祁星澄,决定在傅书御身上敲诈一把。
傅书御听到她的威胁,垮下肩膀重新谈判,“那一星期,不重样的甜甜圈,这已经是我的最低底线了,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可以吃太多甜食。”
“成交。”
简心满意足地说道。
听完简的回答,傅书御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睡觉了。”简抱着公仔往床上一躺,小被子赶紧盖在身上。
傅书御起身,走到床边,俯下身帮她重新盖好被子,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晚安,小公主。”
“晚安。”
我忠诚的骑士。
最后一句话简没有说出口。
傅书御走到门边,关掉大灯,帮她留了一盏床头灯。
他出去后,轻轻地关上房门。
刚出去,傅书御被站在走廊上的祁星澄逮个正着。
“小星星,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有道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祁星澄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做贼心虚的傅书御。
他走到窗前,祁星澄也跟着追过去。
“我就是进去看看简,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傅书御无奈一笑。
祁星澄指着自己,又指着傅书御,“我们性别都是男,你在想什么我会不懂吗?”
“拜托小星星,你还是个小朋友,这样成熟一点都不可爱好吗?”
傅书御双手抱拳对他作揖一拜。
“爱卿请起。”祁星澄得了便宜还卖乖。
傅书御发现他被眼前的小朋友吃得死死的,这兄妹俩简直是他的克星。
“简从小跟着我,现在她单独住一间,我想她需要时间慢慢去习惯,所以我没有任何你认为的不单纯的动机心思。”
他耐性地和祁星澄做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