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有一间房,何况,你是可以坐电梯下去的。”鹿茴态度明确,不想让祁璟衍留宿。
他不着急,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这些年你不在,我每天晚上都是失眠的状态,能不能让我睡一次好觉?”
祁璟衍的手指在鹿茴的手掌心里轻轻地挠了挠。
她觉得很痒,手马上收回。
他刚才挠的是她的手掌心,可是给她的感觉好像是在挠她的心窝。
这种感触非常的特别。
“随便你。”
她起身朝着大床的方向走去。
去了一趟佛珈山,加上三步一拜,她已经很累了,此时需要好好地睡一觉。
五年了,莫说祁璟衍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连她也是一样的。
儿子的夭折,女儿的失踪,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没有查清楚。
一想到刘玥珠,鹿茴坐在床边陷入了呆滞,祁璟衍趁着她发呆去洗手间洗澡。
这里他有派人打扫,食材也有定期添购,更换。
在这里,等于是他的第二个家。
当年鹿茴坠入深海的时候,他经常来这里借酒消愁。
她掀开被子躺下,看到床头柜上放着杂志。
鹿茴拿起杂志,随手翻阅。
看到杂志里那个美艳动人,身材婀娜的自己,她伸出手轻轻地摸着。
不过是短短五年,她竟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正在看杂志,祁璟衍已经洗完了澡,他穿着一套浅色的睡衣,脖子上挂着毛巾,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昨天在佛珈山的客房,她看到他没穿衣服,他居然记住了。
祁璟衍走过去,见她手捧着杂志,他在床边坐下。
“这是我有时候睡不着拿来催眠用的。”他从她的手里拿走了那本杂志,合上后放到了柜子上。
他知道鹿茴对容貌存在着一定的焦虑,现在不能让她看到以前的杂志,海报,否则会影响她的情绪。
“我没事,一本杂志而已。”鹿茴看破了来自他的担心。
当年她受过的苦,受过的罪,远比这本杂志还要可怕,痛苦。
“睡吧!你放心,在你没有接纳我之前我不会强迫你的。”
祁璟衍停下擦头发的动作,帮她盖上被子。
鹿茴躺在床上,没理会他说的话。
“你最好不要靠近我,我不想一整晚都找药吃。”她劝告他不要越界。
想起药,出狱有一段时间了,她的药吃得差不多了,得找个时间去见医生,顺便开点药。
“嗯,不靠近。”
祁璟衍再三做出保证。
他能得到她的同意,在小公寓留宿已经很不错了,再得寸进尺,不是他的本愿。
祁璟衍临睡前接到了凌风打来的电话,他怕吵醒鹿茴,走到衣帽间接听。
“什么事?”
他冷冷地反问道。
凌风听到祁璟衍的声音,盲猜现在他应该是打扰总裁和夫人休息了。
他壮着胆子继续汇报,“总裁,当年夫人被抓走,牵扯出一件事,你要过来一趟吗?”
“什么事?”
祁璟衍磁性的嗓音阴沉至极。
“据说,秦小姐当年遭遇了绑架,夫人那天晚上单独去救她那件事。”
凌风点到即止,没说得太明确。
祁璟衍站在全身镜前,听到凌风说的话,他想起了当年离婚时的那段视频,有人用匿名的方式发送给他的。
镜子里的他一身肃杀的寒意,目光凌厉地站在那里。
“给我地址。”
祁璟衍握着手机的五指微微一紧。
“是。”
凌风恭敬地说道,挂了电话后把地址共享给他。
他换掉睡衣,换了一套深色的便服,走出衣帽间来到卧室,看到鹿茴靠着床头似乎在等他。
“要回去?”
她的语气十分平淡。
“我有些事需要处理,你先睡,我马上回来。”他走过去,俯下身想去亲吻她的额头。
想到她的创伤后遗症,只好收回所有的动作。
“抱歉。”
他站在床前。
她看了一眼大门,“把钥匙留下,你可以走。”
祁璟衍没有争辩,乖乖地把钥匙掏出,然后放在了床头柜上。
鹿茴见他走得那么快速,连头都不回,直到大门被关上,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些失落感。
他去见素瑶吧?
还是去见那个叫小星星的小朋友?
她是不是来错了?
好像对祁璟衍来说,她也没那么重要呢!
他已经有了新的家庭,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她就像一个多余的人,不该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
鹿茴带着满腹疑问,身子慢慢往下缩,最后躺平,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卧室里亮着灯,她经过集装箱和坐牢,对幽暗的环境特别敏感。
所以,睡觉必须要开着灯。
小公寓里,刚才还有人在说话,现在说话的人不在了,她明明想要安静,可是又觉得没人说话太安静了。
鹿茴睁着眼,了无睡意地躺在大床上。
祁璟衍按照凌风给的地址,驱车前往目的地。
他摇下车窗,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他看上去像一头狂怒的狮子,随时要撕咬猎人。
视频吗?
只不过调查刘玥珠,没想到还牵出了视频一事。
素瑶,是你吧?
如果是你,那我真是看走眼了。
做好事是你,做坏事也是你。
车子抵达废弃工厂,此时的凌风戴着鸭舌帽,手上套着皮手套,手里握着一支棒球棍,他的面前跪着几个男人。
祁璟衍推开车门下车,长腿踩在尘埃飞扬的地上,这里,杂草丛生,人烟稀少。
确实是一个作奸犯科的好地方。
他的脚步在黑夜里是那么的清晰,稳健的步伐朝着前方走去。
“我老板来了,你们多多保重。”凌风嘴角一挑,笑得十分张狂。
祁璟衍看到跪在前方的几个男人,他抬起脚用力地往前踹,这一脚踹得当年的绑架犯一脸痛苦地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把当年的事,一字不漏地说清楚。”他抬起长腿又是重重的一脚踹过去,冰冷的目光越发的阴郁,“想清楚再回答。”
凌风把棒球棍递给祁璟衍,他伸手接过。
他发现今晚的总裁和白天见到的完全不一样,今晚的他明明怒到极致,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丝的愠怒,反常得令人感到害怕。
躺倒在地上的绑架犯不停地在颤抖,祁璟衍在阴冷的看着他,被看得心里发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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