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从来不敢威胁你，只不过，有我在你们休想动少夫人一根头发。”


    林婶抓起行李箱，又把地上的那只信封拿上。


    人活在世界上，她知道没有钱寸步难行。


    与鹿茴比起来，自尊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敢走一步试试？”陈秀秀咬着牙，冲着林婶的背影怒吼道。


    林婶单手握着鹿茴的小手，她转过头朝着陈秀秀冷笑道，“这是法治社会，杀人犯法。夫人，你贵为人上人，我老婆子烂命一条。老爷生前对我有恩，今天就算我死，我也要保护好少夫人。”


    鹿茴小心翼翼地挨近林婶，紧紧地牵着她的手，那副傻里傻气的模样看得林婶心疼至极。


    少夫人，我错过一次了，这次我不想再犯错。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哪怕要我这条性命，我也要保护你。


    保镖还想去拦截林婶，素瑶对着陈秀秀摇了摇头，暗示她松口。


    “放他们走。”


    素瑶说道。


    保镖松开了拦着林婶的手臂，直到林婶走远后，陈秀秀不解地望着身旁的素瑶，“为什么放他们离开？”


    “母亲，林婶明摆着要保护鹿茴，继续僵持下去只会坏事。”素瑶说完后又靠近陈秀秀的耳旁，压低嗓音轻声说道，“何况，她知道祁家的秘密，母亲，避免夜长梦多，这个人是留不得了。”


    陈秀秀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站在风雪中，眼底是一片冷傲。


    “你们跟着她，有什么消息及时向我汇报。”


    她看了一群保镖，语气冷漠地下达命令。


    “是，夫人。”


    保镖对着她恭敬地说道。


    陈秀秀带着素瑶走进了别墅，停在庭院里的救护车也驶了出去。


    “母亲，如果你相信我，那件事可以交给我来处理。”素瑶站在陈秀秀面前，向她表达自己的忠心，“我们很快会成为一家人，替你效劳是我这个晚辈应该做的事。”


    陈秀秀感到头痛欲裂，林婶刚才在庭院里对她说出口的警告，这无疑是一个铲除对方的好机会。


    “素瑶，阿衍能娶你为妻是他的福分。”


    她靠着沙发靠垫，眼里流露出对素瑶的欣赏和肯定。


    “母亲，你过誉了，将心比心，你待我如初，我自然待你如一。”


    素瑶对着陈秀秀嫣然一笑。


    此时的林婶带着鹿茴去了祁璟衍说过的锦江公寓，他们打车前往，半个小时后打车到达后，两人下了车。


    一路上鹿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跟着林婶往前走。


    她推着行李箱，又要牵着鹿茴的手，此时的她陷入了难题。


    “林婶，我帮你搬。”


    鹿茴伸出双手，拎起了行李箱的另外一端把手。


    林婶看着她神志不清的模样，眼眶瞬间变得湿润，“少夫人，别怕，林婶会保护你的。”


    “林婶，我小的时候就是被人捉到孤儿院里的，后来我一直想逃，他们就一直打我。”


    鹿茴一边走，一边和林婶诉说自己的童年遭遇。


    林婶走在鹿茴的对面方向，听到她说起童年往事，心里头酸涩难忍。


    “少夫人，你真的太苦了，这老天简直没有眼，要你这么善良的人遭受苦难与挫折。”林婶嗓音哽咽的说道。


    鹿茴没有哭，她对着林婶微微一笑，“后来，我遇见了书御哥哥，他对我很好，很爱护我，很关心我，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她说的话，让林婶听完后心变得又酸又涩。


    对鹿茴好的人不在了，一个是傅书御，一个是秦烟，还有一个祁老爷子。


    林婶想到这些人，她再想到鹿茴在祁家的处境，未来不乐观。


    他们来到公寓，林婶输入密码，带着鹿茴进了屋。


    一进去，她就把锁落下。


    “少夫人，如果我出门了，你一定要把锁锁起来知道吗？不管是谁敲门都不要开。”林婶拉着鹿茴的手，在她面前反复操作了即便开锁的动作。


    她认真地盯着林婶手上落锁的动作，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我学会了。”


    “那就好，少夫人我去看看冰箱有没有食材。”


    林婶牵着鹿茴的手走到冰箱前。


    鹿茴像粘人的宠物，紧紧跟着林婶。


    她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没有食材。


    “少夫人，我需要出去采购，你待在家里好吗？我去去就回，你别害怕。这里很安全，是大少爷的私人住所。”


    林婶牵着鹿茴的小手朝着书房走去。


    她猜想那里会有祁璟衍的照片，鹿茴要是看到了也许能心情好过一些。


    “不嘛，不嘛，我也想去。”鹿茴对着林婶撒娇。


    他们进入书房，她看到书桌上摆放的相框，那是祁璟衍的照片，她赶紧甩开林婶手跑上前，“书御哥哥，林婶，是我的书御哥哥。”


    “是，少夫人，那你现在留在家里好吗？我马上回来。”


    林婶握着鹿茴的手，试图劝她留下来。


    鹿茴抱着相框没有说话，无论林婶怎么沟通都没用。


    林婶出门前只好把书房的门锁锁起来，她马上回来，暂时把鹿茴关在里面是最安全的。


    她拿上钱包走出了公寓，锁上门后保镖从暗中走出来，拨通了陈秀秀的号码，“夫人，少夫人在大少爷的锦江公寓。”


    “我知道了，你们把那个精神病送到那家私人医院，告诉他们让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别的事我不在乎。”


    陈秀秀握着手机，眯着眼睛下达了死令。


    “是，夫人。”保镖说道。


    素瑶听到陈秀秀的通话内容，她拿着手机给一个熟悉的号码发了一条信息。


    【帮我除掉那个老太婆。】


    她低着头发着信息。


    不到三秒钟对方回了她的信息。


    【ok。】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两个人各怀心事坐在一起。


    锦江公寓的十字路口。


    正在等红灯的林婶抬着头望着红绿灯指示牌，就在绿灯启动的第一秒，她的后背被人用力地往前推。


    马路的前方一辆车驶过来，她失去了控制，人狠狠地撞上了那辆车子。


    “砰。”


    她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被车子撞得高高飞起又重重地落下。


    林婶倒在了血泊中，手里还握着陈秀秀给的那只白色信封，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少夫人……我苦命的少夫人……”


    她浑身在抽搐，嘴里却不停地喊着“少夫人”三个字。


    天空依然在下雪，苍白的雪花随风飘落，与地上殷红的血混合在一起很快凝结，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