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等你,总之我话撂下了,你不走也得走。”素瑶又对鹿以茉说出了一句威胁。
岚姨抬头看了一眼素瑶,她抱了抱一脸受委屈的鹿以茉,“算了,我们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鹿以茉望着素瑶的目光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看得素瑶心里发毛。
素瑶没理会他们,佣人装完午餐的食盒递给她,她拎着食盒出去,来到庭院开着车离开,前往医院给祁星澄送午餐。
医院。
睡了一觉的鹿茴醒来看到阿桃正坐在病床前,见她苏醒,阿桃连忙上前询问,“少夫人,你要吃点东西吗?”
“不了,我不饿。”
鹿茴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是有气无力。
阿桃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小声地提醒了一句,“那等你饿了我再帮你准备好吗?”
“嗯。”
鹿茴说道。
阿桃没再说话,病房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静谧无声。
她有些奇怪,觉得鹿茴的情绪实在太平静了。
“少夫人,下次你不管有什么事不要再支开我好吗?我不想看到你出事,要是你有事,我就愧对林婶了。”阿桃低着头,恳求鹿茴不要再找借口支开她。
鹿茴躺在病床上,听着阿桃的话,胸口好像积郁着一口怎么也吐不出去的闷气。
“阿桃,辛苦你了。”
她轻声说道,语气平缓中带着丝丝悲凉。
阿桃听到鹿茴的话,一下子提起了精神,“少夫人,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林婶于我有恩,她若是还活着,绝对不愿意看到你有事的。”
鹿茴想到林婶,眼眶一下子又红了。
“我也好想林婶。”
她说到林婶时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滚落。
如同清晨花苞上的露珠儿,晶莹剔透。
阿桃没敢继续提林婶,就这样陪着鹿茴。
在鹿茴住院的第三天。
阿桃又和以往一样询问鹿茴,“少夫人,午餐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我不饿。”
鹿茴淡淡地说道。
三天了,自从鹿茴住院起,她除了服药时喝过几口水,吃食一口也没进。
阿桃有些慌了,正常人一天就饿不住了,可是鹿茴饿了三天。
“哦,好,我知道了。”
她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
阿桃站在走廊上,心惊胆战地解锁手机屏幕,找出祁璟衍的号码时,心里做了很长时间的建设,她很怕他。
手机接通,阿桃兢兢战战地说道,“大少爷,我觉得少夫人有问题,你方便来一趟医院吗?”
“怎么?她是又哪里不正常了……”
祁璟衍说出口的话是一贯的冷漠且无情。
阿桃一想到鹿茴一直说“不饿”她心疼地哭红了眼睛。
“大少爷,三天了,少夫人一口饭都没吃过,你能来看看她吗?也许,她在等你。”她站在鹿茴的立场上,尽量让祁璟衍知道鹿茴的心思。
祁璟衍握着手机,人往椅子后背重重地靠着,磁性的嗓音冷厉地道,“她等的不是我,是老情人。至于饭,她爱吃不吃,饿死了最好。”
阿桃听完他没有感情的对话,以及对鹿茴的忽略和不关心,心里特别心疼鹿茴。
“大少爷,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祁璟衍已经挂了。
阿桃握着手机,转头望着病房,她不敢让鹿茴知道刚才打的那通电话。
她收起手机重新进入病房,“少夫人,我去买点粥给你吃好吗?吃一点吧!吃了你的病会好起来的。”
“阿桃,我没有病,你不要为我担心。”
鹿茴坚决声称自己身体健康。
阿桃不忍心再说,她重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默默地擦着眼泪。
少夫人,你真的不该继续留在大少爷的身边。
他一点也不爱你,一点也不关心你。
再这么下去,你迟早会被他折磨死的。
鹿茴闭上眼睛又睡着了,最近她觉得很累,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
等她再次醒来,窗外的天已经擦黑,病房里没有阿桃的影子。
她闻到病房里有一股熟悉的冷香,清洌的气息是那个男人身上特有的。
他来过?
就在鹿茴思索间,病房的门被推开,祁璟衍走了进来,看到鹿茴醒着,他握着手机走上前。
“我公司的事都忙不过来,你不要整天没事找事。”他冷着脸,话里句句带着刺,“怎么?私会情人是你的自由,现在想见我学会用绝食这套把戏了?你真的很贱。”
鹿茴躺在病床上浑身冰冷,血液仿若凝结成了霜。
她真的没想过,这样恶毒又绝情的话出自祁璟衍的口中。
“谁告诉你我绝食?又是谁告诉你我想见你?”鹿茴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她努力了几次怎么也使不上劲,“你怎么了?为什么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了。祁璟衍,你到底想干什么?”
鹿茴无法相信三天不见祁璟衍,他跑过来是为了冲自己一顿脾气。
“难道不是你使的手段吗?”
祁璟衍冷冷地反问道。
她想到也许是阿桃打电话给他,才会导致目前这一系列的事。
“你说是就是吧。”鹿茴不想和他争辩。
他冷眼睨着前方,薄唇紧抿成一字线状,随即又说道,“别再耍小把戏,你的小心眼我真看不上。”
“祁璟衍,我情愿你永远不要再出现我面前。”
鹿茴没敢让眼泪掉下来。
她知道现在的他们已经没什么可以留恋,没什么可以继续。
“那你又何必搞绝食这一套烂把戏?”他冷笑着反问道,须臾又说了一句,“你连撒谎的草稿都不会打。”
鹿茴百口莫辩。
回来的阿桃,站在病房外,听到祁璟衍说的话,她愧疚地推开病房的门,“大少爷,是我的打的电话,不关少夫人的事。
是我看她太痛苦了,忍不住想关心她。
你不问问她的一日三餐,心情如何?可是阿桃关心。
你知道吗?林婶死之前都想保护她,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关心她呢?
少夫人那么辛苦,那么孤独,大少爷你怎么一点也不看不到呢?”
阿桃每走一步,对着祁璟衍说出一句控诉。
鹿茴躺在病床上已经泣不成声,连外人都比祁璟衍懂她。
可是,他呢?什么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