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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崇平帝:……孩子是子钰的吧?

    神京城,灞桥,十里亭


    待贾珩率领的一支马队消失在官道尽头,在场众人方收回相送的目光。


    内阁首辅李瓒,说道:“贾子钰此去,如果顺利,当在年初可听捷音,你我也当多做准备。”


    高仲平点了点头,道:“新法还是得再深入推进。”


    这就是贾珩在外的名头,凡战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基本已经确定,定然不会出什么差池。


    但凡换一个人,可能就不会如此笃定。


    当然,如果贾珩以后吃了败仗,不败金身一破,才会引人担忧。


    大明宫,内书房——


    崇平帝落座在一方长条漆木条案之后,中年帝王面上现出思索之色,清声问道:“子钰走了。”


    戴权道:“此刻应该已经启程了。”


    崇平帝默然片刻,忽而开口道:“从内帑中取绢帛千匹,明珠三十斛,赐给宁荣两府的女眷。”


    戴权白净面皮就有几许诧异之色,因为以崇平帝的俭省,如“绢帛千匹,明珠三十斛”这样的大手一挥,其实并不多见。


    崇平帝沉静面容上不由现出一抹思索,低声说道:“贾府人口多,最近天气转冷,让她们多做两身衣裳。”


    最近内阁李、高二人,准备对京营的调整之意,他已经知晓了,这件事儿操之过急,总归是落了下乘,等会儿暂停此事。


    戴权拱手应是,而后,出了大明宫内书房,吩咐了去。


    只是刚刚来到廊檐之下,就听到内监叙说,锦衣指挥佥事仇良在宫外递了牌子,恳求面圣。


    戴权脸色诧异了下,唤了一个内监,前去唤着仇良,然后就看到了眉眼喜色难以掩藏的的仇都尉。


    仇良快行几步,平稳声线中略有几许颤抖,说道:“戴公公,有关于卫国公的紧急情况求见。”


    这个卫国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与晋阳长公主有了私情,甚至还生了一个孩子。


    这也太过惊世骇俗,堪称皇室丑闻,他现在终于抓住了这位卫国公的痛脚。


    仇良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戴公公,这会儿陛下可曾方便一些?”


    戴权闻听此言,面色变幻了下,思量来回几次,道:“随咱家来。”


    难道,卫国公真的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仇良手上。


    此刻,一方红木书案之后,崇平帝落座在一张雕刻的梨花木椅子上,微微闭目养神。


    而雕花窗棂之中的日光照耀而来,落在那半晦半明的面容上,略有几许阴沉如铁。


    此刻的崇平帝恍若要睡着一般,周身散发着安静、苍老的气息,似腐朽的枯木。


    戴权这时也不敢打扰,但稍稍犹豫了下,还是低声唤道:“陛下,仇良来了。”


    崇平帝缓缓睁开眼眸,恍若一条须发皆张、龙鳞熠熠的苍龙睁开了正在瞑着的龙睛,目中迸射出神芒,看向躬身而候的仇良,问道:“仇卿,何事求见于朕?”


    这时,仇良面色一整,这边厢,快行几步,朝着那中年帝王躬身行了一礼,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有卫国公的最新情况。”


    崇平帝眉头挑了挑,心底多少有着几许诧异之意。


    虽说让仇良监视着那人,但毕竟不曾具体交代过事务,故而,崇平帝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事儿。


    戴权从仇良手里接过一张桃红笺纸,然后,躬身之间,双手呈递过去。


    崇平帝伸手接过那笺纸,垂眸看去,阅览着笺纸上的字迹,伴随着清晰字迹映入眼帘,心头就不由一惊。


    面色变换了几下,原本有些松松垮垮的刚毅身形,一下子坐正了几分。


    崇平帝此刻,瘦松眉之下,目光凝露而闪,看向其上记载的文字,目光跳了跳,只觉一股股热血冲上脑门,让人眼前不由一黑。


    这是一份仇良递送而来的情报,此刻,借着午后日光照耀,可见其上写着:“晋阳长公主府中所生婴儿,生父或为……卫国公。”


    此刻,下方躬身而恭候的仇良,观察到那中年帝王脸上的神色变幻,心头不由喜不自胜。


    崇平帝略有几许憔悴的面容,白净如玉,神色几乎如打翻的颜料,五颜六色,难以言表。


    心头已然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個子钰……当真是风流好色,竟连晋阳都染指,或许两人在几年前就搞到一起了,否则也不会生下孩子。


    崇平帝这般想着,心底的那股忧虑之意,难以言说。


    毕竟,来人是自己的亲妹妹,然后发现竟然也在局中失陷,这位中年帝王心头的震惊可想而知。


    “晋阳守寡多年,总归难免的,只是当初……怪不得要为婵月求亲,这是掩人耳目,方便私通吗?”崇平帝念及此处,似乎一下子将过往的所有关要打通,一时间,倒觉得头痛无比。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一旦传扬出去,外界如何看待宗室?


    虽说脏唐臭汉,天家皇室不拘于世俗礼法,但这般苟且私通,的确不成体统。


    不过,婵月并非晋阳之女,也不算太过分。


    嗯,不对,从咸宁这边儿算起?这个…也算是春秋之时的螣嫁之制了。


    这位中年帝王,只能在心中轻柔安慰着自己。


    但对这件事儿,也颇觉得十分荒谬,或者说对贾珩又一次的重新认识。


    当然,最终的处置结果——当作无事发生。


    崇平帝将手中的笺纸轻轻阖上,也不多说其他,看向不远处的仇良,声音淡漠无比,说道:“仇卿,先下去吧。”


    仇良:“???”


    这是什么意思?卫国公与晋阳长公主私情生子的事儿,难道圣上根本不管了吗?


    这等有悖伦常之举,更是触犯了欺君大罪。


    崇平帝又沉声道:“此事不可声张,仇卿,朕不希望京城中再出现贾子钰与晋阳长公主府的风声。”


    仇良闻听此言,楞在原地,旋即,明白过来,心底深处只觉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涌遍身心。


    这是要将相关知情人灭口?


    戴权轻轻咳嗽一声,说道:“仇佥事,还愣着做什么?”


    仇良猛然惊醒,不知何时,后背渐渐渗出一层冷汗,渗透了衣衫,拱手说道:“卑职…卑职遵旨。”


    只怕再这样下去,他也有可能会被灭口。


    不过,刚刚观察圣上的表情,也能看到,对卫国公的宠信,只怕已经开始动摇,心底深处藏了一丝芥蒂。


    仇良也不再多说其他,而后,躬身默默而退。


    待仇良离去,内书房中一时间就只剩下戴权和崇平帝,此刻只有记录时间的水漏,不停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崇平帝瘦松眉之下,那双清冷目光眺望着远处,心头一时间五味杂陈,道:“这都是什么事儿?”


    戴权此刻微微垂下头来,根本就不敢应着。


    这都是天家的家务事,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


    事实上,贾珩与晋阳长公主的私情,已经有欺君之嫌。


    但到了天家层面,亲情纠葛,也很难说去较真。


    崇平帝默然片刻,道:“戴权,召晋阳长公主进宫。”


    戴权身形一震,然后,转身离了内书房,前去传晋阳长公主去了。


    崇平帝凝眸看着笺纸上的文字,目光凝了凝,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个子钰和晋阳孩子都有了,也不知道带着孩子见见他这个舅舅?


    现在倒好,两个人连孩子都生下来了,他真是对此,几乎茫然无知啊。


    不过经此一事,真就是解除自家妹夫的兵权,没有任何负罪感。


    虽然你帮着我中兴大汉,并且这些年劳心劳力,但自家妹妹也给你生了孩子,这就扯平了。


    人一旦欠别人的多了,反而会成一方道德枷锁,心头负累,最终反而对另外一个人疏远、嫉恨。


    恩大成仇,就是这个道理。


    “欲谋长长久久,等辽东平定以后,还是让子钰与家人多歇息几日,等磨去锐气之后,专为后世之君所用,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磨一磨上面的荆棘,将来才能用的顺手。”崇平帝目光失神,似乎已经在心头闪现着对贾珩的安排。


    这就是帝王御下用人之道,即不停磨勘、打压一个人,磨去其反抗的自主意志。


    通过不停的宦海浮浮沉沉,让臣子为己所用。


    因为少年之时,意气风发,锐气逼人,不能屈于人下,取得成绩以后,也更容易翘尾巴。


    帝王自然不能容忍这种不臣之心,哪怕是态度的不恭敬,都是对皇权的冒犯。


    这就是,古往今来,人为何想当皇帝,因为唯我独尊,众生皆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晋阳长公主府——


    晋阳长公主此刻一袭朱红宫裳,云髻端庄秀美,坐在雕花玻璃轩窗下的软榻上,正在哄着孩子,不远处坐着咸宁公主与清河郡主李婵月。


    丽人抬起秀丽螓首,那张宛如芙蓉花的玉面的脸蛋儿绮艳动人,柔声道:“咸宁,你先生走了?”


    咸宁公主柳叶细眉之下,声音清澈中带着几许灵动,说道:“姑姑,先生他已经启程了。”


    晋阳长公主点了点头,轻声道:“也不能送送他。”


    说着,拿起一个水晶葡萄塞到那男童的嘴里。


    此刻,怀中的男童吃了一个,扬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声音糯软而酥萌,道:“娘亲,我还想吃。”


    晋阳长公主轻笑说道:“不吃了,仔细吃坏了肚子。”


    男童闻言,怏怏不乐,哼哼两句,刚想委屈巴巴地哭起来,却见那丽人柳眉挑了挑,那道晶然凤眸似有厉色涌动,“嗯?”了一声。


    立刻嘴巴一撅,又给憋了回去,显然十分害怕。


    这一幕倒是颇为机灵、可爱。


    咸宁公主笑了笑,道:“姑姑,这孩子可真是欺软怕硬。”


    李婵月柳眉之下,藏星蕴月的眸子见着几许好奇,柔声说道:“小孩子像小贾先生,聪明伶俐。”


    晋阳长公主伸手捏了捏那男童粉腻嘟嘟的脸蛋儿,转怒为喜,说道:“等明天再吃,一天别吃太多了。”


    “嗯。”小家伙轻声应了一句,糯声说道。


    咸宁公主凝眸看向逗弄着孩子的丽人,这么现出一抹羡慕之意,说道:“姑姑有这么一个孩子,真好。”


    “再有十个月,你也该有了,羡慕什么?他气人的时候,你又不是没有见到。”晋阳长公主轻笑了一下,丰丽玉颜红润如霞。


    此刻,几乎如凝眸看向眸光盈盈如水的咸宁公主,说道:“你最近别乱跑,现在是最险的时候,你平常就和婵月,看看书解闷儿,也就这么一段时间,呆得住就好了。”


    咸宁公主那张妍丽、白腻的脸颊微微泛起绯色红霞,柔声说道:“姑姑放心吧,这是我等待已久的孩子,我会的。”


    说着,轻轻抚了抚没有隆起的小腹,似感受到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当中。


    晋阳长公主秀眉弯弯如柳叶,晶莹凤眸宛如凝露一般,看向那眉眼洋溢着喜色的丽人,心头倒也能为之感同身受。


    李婵月翠丽柳叶秀眉下,莹润微微的粉唇抿了抿,心头就有几许艳羡之意,不由轻轻抚了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的小肚子。


    她肚子怎么就不大争气一些呢?


    宋妍在一旁凝眸看着两人,秀气眉头之下,晶然莹莹的目中同样见着一丝欣然之色。


    这就是在贾珩的视角当中,宋妍只是自己众多女人当中的一个,而在宋妍视角中,贾珩则是自己生活的全部。


    所蕴藏的期待自是不一样的。


    就在几人叙话之时,就听得女官进入厅堂之中,说道:“殿下,外面来了一个公公,说是来传旨的。”


    晋阳长公主诧异了下,说道:“哦?传旨?”


    说着,将抱着的儿子贾节放下,抬眸看向咸宁公主,说道:“咸宁,伱在这儿照顾着节儿,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咸宁公主轻轻应了一声是,然后,来到那男童近前。


    不大一会儿,晋阳长公主去而复返,迎着咸宁公主与李婵月的好奇目光,柔声说道:“你父皇召我进宫,我总觉得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所谓,人对一些不好的事情,往往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预测性。


    咸宁公主:“???”


    这能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晋阳长公主摇了摇秀美螓首,而后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心底似有了几分确信。


    毕竟,前不久她刚刚带了孩子去长乐宫,许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然后调查了也不一定。


    晋阳长公主想了想,白腻如雪的玉容明丽玫红,柔声道:“咸宁,你去长乐宫去寻太后罢。”


    如果真是她与子钰的事发了,皇兄雷霆震怒,母后也能过去救救场。


    咸宁公主闻听此言,那双细秀而青翠的柳叶秀眉之下,晶莹剔透的清眸闪了闪,毕竟也是心思慧黠之人,看到晋阳长公主的反应,顿时明悟过来,说道:“姑姑的意思是?”


    晋阳长公主摇了摇螓首,晶莹玉容上现出幽丽之色,柔声说道:“这个也难说。”


    咸宁公主低声说道:“那我这就去见太后。”


    如果真的东窗事发,那时候,只有太后可以出来救场。


    不过,晋阳长公主也没有多说,吩咐着女官准备一辆车辕高立、周围帷幔垂降的马车,而后就向宫苑而去。


    ……


    ……


    大明宫,内书房


    渐渐近晌时分,秋日的柔煦日光照耀在红木立柜之上,一旁的高几几凳上,可见一方青瓷花瓶。


    崇平帝落座在一方漆木条案之后,凹陷、憔悴的面容上满是无奈之色。


    这一会儿,越想越是心头越是哭笑不得。


    过往的那些种种疑惑和不解,当真是一下子彻底理清了。


    全是为了情郎!


    就在这时,一个面皮白净、身穿锦袍的年轻内监进入厅堂,声音尖细说道:“陛下,长公主来了。”


    崇平帝点了点头,唤道:“宣。”


    不大一会儿,就见一个身着朱红裙裳,云髻巍峨的丽人,款步进得殿中,盈盈福了一礼,说道:“臣妹见过皇兄。”


    崇平帝抬眸看向那丽人,打量了片刻,果然见着眉眼之间流溢着妩媚绮韵,而且身形也比往日丰腴款款了许多。


    的确像是有了孩子。


    “晋阳,平身吧。”崇平帝低声道。


    崇平帝说着,吩咐道:“戴权,看座。”


    戴权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从不远处搬过一方绣墩,道:“长公主殿下。”


    晋阳长公主笑了笑,然后落座下来,目光看向那一袭淡黄色龙袍的中年帝王。


    崇平帝目光温煦几许,说道:“晋阳在南方为内务府的事儿操劳一二年,辛苦了。”


    只怕是在金陵生儿育女,与子钰一同生孩子去了。


    晋阳长公主美眸凝睇而望,盈盈而望,柔声说道:“皇兄这两年励精图治,操劳国事,夙兴夜寐,也不少辛苦。”


    丽人道:“现在国事蒸蒸日上,大汉已具中兴之象。”


    崇平帝说道:“是啊,不过这一切还是多亏了子钰出谋划策,忙前忙后,不停奔走。”


    晋阳长公主柔声说道:“子钰他也是略尽本分罢了,毕竟他是咸宁的夫君。”


    崇平帝静静看着晋阳长公主的“自谦”一幕,只觉得心头有些古怪莫名。


    你还知道他是咸宁的夫君?


    不对,这怎么像是为了男人给他这个亲哥哥在见外?


    此刻,兄妹两人已经心思各异。


    如果是以往,崇平帝当然不会这么想,但现在一旦先入为主,就觉得这人家是一家三口,把自己排斥在外了。


    嗯,也不能这么说。


    崇平帝想了想,道:“晋阳,子钰他现在又去了天津卫领兵。”


    晋阳长公主黛眉之下,那双水润眸子目色微动,隐隐捕捉到一些不对的苗头儿,道:“皇兄待他不薄,他忙一些也是应该的。”


    崇平帝笑了笑,低声说道:“也是他自己争气,现在他还年轻,以后清闲日子多着呢。”


    这一会儿说话,崇平帝也觉得神色不自然,不知不觉,竟已经将那少年当作自己的妹夫。


    比之先前的女婿,的确是不好理直气壮。


    毕竟,女婿半个儿。


    晋阳长公主弯弯柳叶秀眉之下,目中现出一抹思量之色,心头不由来回思量着这句话,渐渐蒙上一层阴霾。


    她太了解皇兄了。


    皇兄心头多半是起了猜疑之心。


    崇平帝看向晋阳长公主,问道:“婵月过门也一二年了,倒是怎么没有听说肚子有动静?”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婵月呀,婵月年龄还小,子钰说这么小的年龄生孩子对身子骨儿不好,也容易难产,毕竟大人还没长好,就急着生孩子。”


    崇平帝点了点头,赞许说道:“医书上是有这么一说,那如今先不急着要孩子也好。”


    暗道,所以让你这种年龄大的先生孩子?过渡着?


    念及此处,崇平帝连忙将这等荒诞不经的念头扔到一旁。


    崇平帝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晋阳长公主脸上,轻声说道:“也当抓紧了,子钰膝下一直无子。”


    如果没有儿子,后世之君也不好用,无可恩荫之子笼络,也容易恃功傲物,目中无人。


    晋阳长公主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催促过婵月了。”


    崇平帝迟疑了下,问道:“晋阳。”


    这会儿,戴权已经将周围的侍从全部唤了出去。


    晋阳长公主修丽双眉之下,美眸凝露一般,看向欲言又止的崇平帝,一时之间,心头就是若有所思,道:“皇兄怎么了?”


    崇平帝斟酌着言辞,道:“晋阳,你府上似乎有一个孩子?”


    晋阳长公主秀眉弯弯,只觉心头“咯噔”一下,但面上却仅仅只有讶异,道:“皇兄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的?”崇平帝神色有些古怪,问道。


    晋阳长公主苍青如黛的柳叶细眉下,美眸晶莹如水,在这一刻辗转来回,讶异问道:“皇兄怎么知道?”


    这个时候,决不能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


    崇平帝看向那丽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朕是你的兄长,连这些都不知道?”


    晋阳长公主连忙道:“皇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初在金陵时候,没有想过有意瞒着。”


    皇兄定然是全都知道了,这等会儿要如何回话?


    崇平帝眉头紧皱,目中现出几许莫名之色,突然开口说道:“孩子是子钰的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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