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也被这情景惊呆了。
他们以为就算要打要闹,也会等到颜琪芮这个正主回来。可没想到,不过是分赃不均,就让这俩老太太先干了起来。
不过同情心么,倒还真没有。
不说方老太太,就那方三奶奶那天天倚老卖老的德行,已经引了不少人的怨言。只是碍于情面也好,碍于不好跟老太太动手的理由也好,反正现在看俩祸害相互撕逼,大家心里都只觉得爽快,哪会有人上前栏架?
王队长是个心里有府城的。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虽然对颜琪芮总是不服管教个性有些不爽,但心里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有她安身立命的本事。
今天她不在家,家里却被人祸害了。
虽然冤有头债有主,颜琪芮那还算明理的个性,绝不会牵累到他。但他作为大队长,总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于是这边打的热火朝天,能管事的王队长就当啥都没看到似得,拿着个本子,一五一十的替颜琪芮记下所有被损毁,被拿走的物品,以供她回来追责。
比如趁乱被抱走的搪瓷洗脸盆,又比如之前被方子岳踩了几脚的棉被……甚至连那撸颜琪芮家柴火的人,都被他一一记在了小本上。
“队长啊,她们这么打,你也不管管?”
方子康倒是试图拉过两把,结果差点被打疯了的方老太来上一爪子,于是他现在也不敢管了,只能请王队长出面。
“都是你们老方家的家务事,我们可不好做主。”
王队长一推二五六,反正是绝对不会应下的。
而且他这话也不算错,方三奶奶家和老方家虽说都要出五服了,但都姓方嘛,硬要扯关系,也说的上是亲戚。
“那,那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呀!”
王队长斜他一眼,对这个吃公家饭的方老二很看不上眼。这打架的人可是亲妈,他作为儿子的都不去插手,凭什么让别人来管这闲事?
“打不动了不就停下来了么。”
王队长说的没错,这俩老太太虽然都不是好惹的主,但毕竟年纪在这摆着,撕扯了二十来分钟以后,也就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发,发现地窖了。”
当初方子杰挖的那个地窖相当隐蔽,但出入口就在灶房里,一群人翻找半天,还真被他们找了出来。
这下谁都没工夫看俩老太太撕逼了,一窝蜂的又往灶房跑,只剩两老年妇女凄凉的坐在地上……
地窖虽然被颜琪芮又加深过,但你能指望地窖进几个人?
排在第五的任庆展下去后,就已经挪都挪不动了,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几个人脑袋,至于里面装了些啥,根本看不着。
“把东西都运上来啊!别想吃独食!”
颜琪芮这段时间的富裕,几乎是村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抄家并没抄出什么,大多数人都指望着地窖能给他们惊喜。
咳咳,就算到不了自己的手上,看看也是好的嘛!
“让一让,递个框子下来,我们把东西往外运。”
这群人已经热血上头,根本顾不得去想这事儿的对错,只沉浸在寻宝的乐趣中。
“这就来!”
筐子很快用绳子吊了下来,然后第一框……土豆???
这是比家里的大上许多,可不还是土豆么!
第二框……还是土豆!
连续吊了好几筐,上面的人被折磨的火急火燎,终于,这一筐是一个黑沉沉的坛子了!
这肯定不会是酱菜!毕竟刚刚柴房那弄出一大堆呢!要真是吃食,怎么会藏的如此严密?!
每个人眼里都冒着好奇的光芒,恨不得立刻将坛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堆满了金银珠宝。
“王队长,不然你来开?”
同样溜达过来的王队长摆摆手,顺便还扬了扬手里的册子:“我才不觊觎别人的财物,只要小颜没偷没抢没犯法,挣多少都是人家的。”
“对了,刚刚偷偷拿了人家东西的,最好给我马上送回来,我这可一笔笔的详细记着呢!要是等小颜回来找你们算账,可别再来找我!”
王队长这话一出,全场都静了一下!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看过颜琪芮发飙的过程,但一个村住着,谁还没听过她的丰功伟绩?
这要是真找上门来……
不少人都偷偷打了个寒颤,心里计算着要不要把东西还回来。
“赶紧开坛子!哪那么多废话!”
方子岳属于后面一点赶过来的,地窖已经下不去了。而他现在也属于破罐子破摔……
啧,颜琪芮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她还真能打杀了自己不成?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她能把自己怎么办?
想到这,方子岳的胆气更盛,干脆自己上前,一把拍开黄泥封住的坛口。
“草(一种植物)这特么的里面都是些啥!”
一股子难以形容的臭味,在不大的灶房里弥漫开来,有那离的近的,甚至已经开始干呕。
方子岳站的最近,而他拍开坛口的时候,还下意识的将脑袋凑过去看了看,结果被魔法攻击的最惨,脑门都被熏的一阵阵的发晕。
“赶紧拿出去呀!”
“这是啥啊!”
“我忍不住了!哇……”
一群人喊啥的都有,但问题是,谁把这坛东西往外抱呢?
天冷,即使是灶房也做了点密闭措施,所以这味道简直经久不散,让人记忆深刻。
王队长离的要远些,被熏的也站不住了,干脆扭头直接往外走。而屋里的人见状,也开始跟着往外跑。等那蹲在地窖的几个人,也开始渐渐闻道臭味时,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们上不来呀!
一开始有人递框,有人拉绳,可现在人都没了呀!
这地窖里东西不少,人还多,连转身都难,他们被挤的像沙丁鱼似得,又该怎么爬上来!
一时间,地窖里的五人,深刻感受到什么叫进退不能,什么叫欲哭无泪……
“救命啊!救命啊!”
感受着能呼吸的氧气逐渐稀薄,五人再也顾不上那许多,扬声在地窖里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