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前进觉得他疯了，觉得徐朝也疯了，不，应该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疯了。


    “马勒戈壁的，徐朝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他娘的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干了什么？”


    徐朝眼睛一眯：“看来，你还是没想起来，看来需要我帮你清醒清醒！”


    话音落下，徐朝手指轻轻一跳，咔吧，机簧的声音响起，他手中的那把警用配枪的保险被他开了。


    他这一举动，不止把小姑娘吓哭了，被两个人按住的张前进在看到他打开保险后，愤怒的顶着两个人的力量楞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艹你娘徐朝，你是不是男人，你有种的冲着老子来，你对我女儿下手算什么本事！”


    “来啊，冲我来啊，有种你特么的今天就打死我！”


    徐朝根本就不在乎张前进的骂出口的难听的话，他只是微微一用力，把力量传递到手枪上，随之张前进小女儿的脑袋就被这力量顶的偏了一些，这个举动，顿时就让暴躁的张前进安静了下来。


    张前进被徐朝的动作和眼神吓到了，他感觉的出来，接下来他只要做出任何一点不理智的举动，徐朝真的就会开枪。


    于是他双腿一软，一下子就跪下了，同时哭求道：“徐朝，我求求你，有什么事儿你冲我来，别伤害我女儿，你，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都答应你！”


    张前进的妻女见张前进跪下并说出这样的话，立刻就哭了起来。


    徐朝脸上依旧没有半点变化，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很好，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而且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张前进点头如捣蒜：“行，行，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只求你别伤害我女儿，她们还小！”


    徐朝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他是不可能真的做出什么恶劣的行径的，他是个警察，他的内心是正直的，若不是到了这非常时刻，他是不可能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的。


    现在他只求一点，那就是希望能从张前进的嘴里问出牛新华的下落。


    “我问你，牛新华在哪里？”


    张前进没想到徐朝问的是这样的问题，他一下子就傻愣在了那里，他在这一刻，真的觉得徐朝疯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是问我牛新华去了哪里？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但是这种想法，在张前进脑子里也仅仅存在了几秒钟，他不是傻瓜，相反的他是个很精明的人，他一下子就从徐朝疯狂的举动，联想到了下午发生的事情，虽然他到现在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清楚，徐朝如此做，如此问，必然是和他以前唯马首是瞻的牛新华有关。


    可现在问题来了，他并不知道牛新华到底去了哪里，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牛新华了，牛新华也很久没联系过他了。


    这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脸上露出了犹豫。


    徐朝见张前进脸上露出了犹豫，一下子会错了意，他以为张前进知道牛新华在哪儿，只是他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徐朝眼神一冷，往旁边挪了一步，伸手就把张前进另外一个女儿拎了起来。


    同时冷声道：“张前进，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不然我真的就……”


    没等徐朝把话说完，见到另外一个女儿被拎起来的张前进就急急的开口了：“徐朝，徐大爷，别激动，别激动，我说，我说，你不要伤害我女儿！”


    徐朝没有再做过激的举动，他相信张前进会把实情说出来的，他知道张前进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忠贞、坚毅的人，在面对利益或者威胁面前，他可以出卖任何人。


    张前进这会儿脑子真的是转动到了一个极致的速度，他知道他一旦说出什么‘我不知道’之类的话，绝对会把徐朝激怒，那后果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也是不愿意承受的。


    可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脑子急速的转，时间一点一点的走，他的脸上渐渐出现了汗珠，如今可是眼看就要到了送暖气的时候了，他居然出了汗，可见此刻他的心情是多么的紧张。


    张前进好半晌没开口，徐朝有些急了，他给其中一个心腹打了个颜色，这心腹心灵神会的走向了张前进的妻子，张前进一下子就急眼了。


    “徐朝，徐大爷，别激动，别激动，先听我说，先听我说！”眼见那人就要走到妻子身边，张前进脑子忽然闪过了一道光：“徐大爷，别激动，听我说，听我说！”


    徐朝见张前进总算愿意开口，心里其实也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真的做出什么有损他额头上这可警徽的事情。


    一抬手止住了心腹，然后对着张前进点了点头道：“好，你说我听！”


    张前进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急忙道：“徐大爷，先听我说，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


    徐朝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张前进，张前进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道：“我先说明，我不是耍滑头，我也不是想惹你们生气，我是真的不知道牛新华在什么地方！”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前进在徐朝发火之前立刻用又急又清晰的话说道：“徐大爷，你要相信我，我虽然不知道牛新华在那里，但是我知道有个人一定知道他在那里，督查中队的中队长李伟奇，他一定知道牛新华在哪里！”


    徐朝原本要发起来的火，瞬间就消下去了，张前进说出的这个人，他知道，这人同样是牛新华的心腹，因为没犯过什么错，又加上这人和马建刚是平级，马建刚一时间也拿他没任何办法，毕竟想要把这人换掉，就必需要经过局党委会的同意。


    可马建刚现在已经得不到齐国庆的支持了，所以没能把李伟奇怎么样。


    “为什么李伟奇一定知道？张前进，你要知道，我的耐心已经基本耗尽了，你要不说出个让兄弟们信服的里有，我会让你的两个女儿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面对徐朝的威胁，张前进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道：“李伟奇来找过我，问我最近牛新华找过我没有，我没第一时间回答啊，而是反问他牛新华找过他没，他犹豫了一下，才告诉我，牛新华来找过他三次，最近一次就在两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