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邦是真的急眼了,过亿的投资啊,只要在城关镇落地,他立刻就能凭借这个成绩,一步跨入县处级,在齐州县有柳国源在,他不可能抢柳国源的位子,但是别忘了,刘红军高升已是定局,十月一过刘红军必走,刘红军走了之后,没谁会怀疑柳国源能不能就地接任,这也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柳国源接任之后,位子就空出来了,他有这笔第一阶段就一到两个亿投资的政绩在手,接柳国源的位子还不跟玩儿一样,就算接不了柳国源的位子,常务副也是手到擒来,别忘了现在齐州县常务副的位子还空着呢!
王安邦看到了这些,王定国也看到了,但是王定国看的要远比王安邦深的深。
他认真的看了一眼王文远道:“文远,你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的吧?能给我说说吗?”
王安邦见大哥居然用上了询问的语气,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他很不解大哥为什么这样,王定国自己心里却清楚的很,他这个侄子如今已经不是他们可以俯视的了,而是需要他们仰视的存在了,不说他京师的关系,就说他在齐州市的关系,都让他们没办法小视。
王文远在做的一些事情,都是他们想尽了办法都不一定能打听清楚的,甚至很多都不是他们敢去打听的。
王文远不知道自己大伯已经开始‘畏惧’他了,他正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大伯,大伯比起二伯来,还是老辣的多,看问题从来不止看表面,若是大伯做事再果决些,成就必然不会低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王安邦:“二伯,你知道这次我挣了多少钱吗?”
王安邦微微一愣,他不解侄子为什么突然跳转了话题,转头看了一眼大哥,发现大哥的眼睛微微闪烁着光芒,这光芒他看不懂,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王文远给王安邦解释道:“二伯,这次我纯利润就有十几个亿,这么大的一笔钱,你说烫手不烫手?”
嘶嘶!!!
王定国和王安邦再次狠狠的倒抽起了凉气,十几个亿,好家伙,齐州县全年的财政收入都不够这钱的领头,十年的财政收入都没这多!
王安邦就算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了王文远的意图了,这投资是‘买命’钱,投到城关镇,不仅不能买命,还会让王文远死的更快,说不定整个老王家都会玩完。
王定国想的比王安邦深,他觉得这钱虽然烫手,但是看王文远的神情就知道,王文远敢拿,而且拿了还保证没事儿,他说出这笔钱来,绝对还有别的用意,至于这用意到底是什么,他还没想明白。
王文远见王定国拧眉沉思,就打算再给大伯几个提示:“我今天和刘书记去了市里,跟平市长、跟徐书记谈过摩托车生产基地的事儿了,徐书记开了个书记办公会,我和刘书记也参加了,在会上我跟徐书记、平市长以及其他几位领导说了我的一个构思,以这个摩托车生产基地为基础,成立一个市属开发区,徐书记、平市长以及其他几位领导都同意了!”
王定国甫一听王文远的话,脸上表情还很平静,可紧跟着就变了,听到一半的时候他脸上已经写满了惊讶,听了大半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开始发亮,等听完全部之后,他却开始沉思了起来。
王文远见王定国拧眉沉思,也不打扰,静静的坐在那里喝着茶水,王安邦想开口询问,却发现大哥和侄子俩人都沉默不语,他要说出口的话就咽了回去。
沉思的王定国时而皱眉、时而眼睛发亮又时而不解,半晌过后,他猛的抬起了头,看向王文远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意思。
王文远知道王定国猜到了他的想法,他轻轻的笑了笑道:“大伯,有想法吗?”
王定国叹了一口气道:“说没想法那是骗人的,可是我知道,以我的资历根本就不可能!”
王文远点了点头道:“确实不太可能,但是事在人为不是,而且就算没挣到,也可以退而求其次!”
王安邦憋不住了,急慌慌的道:“大哥、文远你们在说什么啊,摆脱能不能说点别人听的懂的话!”
王定国轻笑着看了一眼二弟,然后又转头笑着对王文远道:“文远,你给你二伯解释解释吧!”
王安邦‘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文远,虽然没说话,但是他通过眼神表达了他的意思,那就是你小子给必须给我说我能听懂的,不然仔细你的皮。
王文远耸了耸肩道:“没什么听不懂的,二伯,就是我想给大伯谋求开发区主任的位子!”
王安邦开始还不太明白,可没过了几秒钟,他明白了,然后就楞住了,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位子,王定邦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这不可能吧,那可是县处级啊,而且是第一个开发区啊,甫一成立,就有你这起码五个亿以上的投资,这就等于一埋下种子,下一秒就开花结果啊,这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别说各县的一二把手以及市里那些各局的头头,就是副市长都眼馋这个位子,你想让你大伯去争?用你的话说,怕不是活在梦里!”
王文远摊了摊手道:“我只说是尝试一下而已,万一成了呢?就算没成,咱也没啥损失不是。而且我不也说了嘛,咱可以退而求其次!”
王安邦还是摇了摇头道:“难,太难了,大哥现在才正科,开发区是正处,跨度太大了。”
王定国也点了点头道:“我要说不想争一下,那是骗人骗己,可也却如你二伯说的那般,盯着的眼睛太多了,哪怕是班子排名最后的那位子,我都不可能抢上!”
王文远嘿嘿的笑了:“大伯,你觉得,我抛出这几个亿的投资,抛出这个开发区来,真的就只是让你去争那看得到摸不到的位子吗?您在仔细想一想!”
王定国微微一怔,随后眉头一下子就拧了起来,他这个侄子,行事有时候看起来杂乱无章、甚至极似任性妄为,但是仔细想想,每次他揭开最后一张牌的时候,都会让人大吃一惊。
那么这次,他这侄子,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抛出这么多,为的仅仅只是他这个大伯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