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卫国没兴趣看这个热闹,更加没有拉架的想法,他自顾回到家里,把炉子升了起来,烧上水。
对面许大茂家隐隐约约还是能传来吵架的声音,骂战还在继续中。
院子里影影绰绰的全是人,四合院的街坊邻居们还是没有散去,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如今这个缺乏娱乐的时代,看别人家吵架相当于后世看直播了。
尤其是秦淮茹和许大茂这种互相揭老底,爆料性质的直播,大家伙更是极其喜闻乐见。
不过杜卫国可没心思看这个热闹,他今天心事很重。
先不提杜卫国的心事,画面来到此时此刻的许大茂家。
秦京茹正坐在床上抹眼泪,而秦淮茹和许大茂仿佛斗鸡似的隔着桌子正在对线中。
秦淮茹先声夺人:“许大茂,我再说一遍,京茹不可能离婚,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你写一封休书就完事了。”
许大茂歪着鞋拔子大长脸,不屑的说:“秦淮茹,我们两口子的事,你特么跟着瞎掺和什么?当初要不是你和傻柱使坏,我压根就不能娶她!”
秦淮茹指着他鼻子骂:“许大茂,你说得这是人话吗?你骗了她的清白,还不娶她,你就是逼她去死,你这个臭流氓,天天在外边沾花惹草,京茹的婚宴都被人砸了,你居然还不知悔改,现在你还变本加厉的要离婚!”
秦淮茹说得倒也算是有理有据,围观群众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可是许大茂可不是一般战士,他是四合院的嘴强王者。
“呸!秦京茹她根本就是个农村的土妞,大字不识几个,我和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共同语言,我说城门楼子,她说胯骨轴子!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我现在又不是白离婚,200块钱300斤粮票那可都是真金白银,在你们村能起3间大瓦房了,够吃10年了,我还不够意思吗?”
许大茂今天也是有所准备的,他说得条件确实也不算差劲了,墙头草一样的围观群众对此也点头表示认同。
老实说200块钱,300斤粮票真的不少了,要知道小杜同志给左蓝家盖了2间砖瓦房,也不过才花了140块钱,许大茂说的多少也有点道理,不算过分夸张。
为了离婚娶白寡妇,许大茂这是把他家里的老底都特么给翻出来了。
真是下了血本了。
秦淮茹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就进行了反驳:
“许大茂,你别放屁,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回到村里,别人会怎么看她?她才19岁,她以后日子咋过?再说了你一个月工资就38块5,你爹也是厂子里退休的,200块钱就是你半年的工资,听起来是不少,但是那可是买秦京茹一辈子清白和幸福的钱,你这样做还是人吗?”
秦淮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洗脑糊弄到的人,她是精通算计的白莲花。
许大茂脸都涨红了:“秦淮茹,你才放屁呢,秦京茹和我一共才过了几天日子,她天天啥也不干,吃我的穿的我用我的住我的,难道我还要养她一辈子啊?你们这是吸血鬼啊,我特么可不是傻柱,心甘情愿被你吸血!”
秦淮茹一下子就被戳中了要害:“许大茂,你放屁,今天这事你就算是说出来龙叫,我也不能同意京茹离婚。”
许大茂冷战了一声,表情嚣张的说:
“呵呵呵,秦淮茹,你以为妇联给你们撑了一次腰,你们就牛比了?你们这群法盲,我告诉你,这特么叫和离,协议离婚,就是妇联和街道办也没办法,懂吗?”
他表情阴狠的接着说:“你们不同意,没关系,我们从现在开始分居,我也不会再给一分钱生活费了,直到她同意离婚为止。”
秦淮茹指着他的鼻子:“你,你,许大茂,你这样还是人吗?”
“我怎么不是人了?为了秦京茹,我特么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钱?500多块,你问问她,她值吗?她们全家值不值500块钱!”
“我擦你妈的,秦淮茹,你个烂货,别特么在这跟我装好人,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你忘了自己半夜钻菜窖的埋汰事了吗?”
许大茂得理不饶人,战斗力飙升,此刻他感觉爽极了,复仇的快感油然而生。
一大爷此时悄悄的退出了看热闹的人群。
许大茂,你这个不当人子的王八犊子,你特么没事扯什么半夜钻菜窖!
本来还准备蛮不讲理直接暴揍许大茂一顿搅局的傻柱也偃旗息鼓了,铁色铁青的转身回家了。
丫的,这事也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
因为这事,他和一大爷现在都不咋说话了,就算老聋太太调节好几次,一大爷赌咒发誓也不好使。
但凡男人,对于绿帽子这种事,都是很难忍的。
秦淮茹被许大茂撕了伤疤,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酡红一片,但是她还是不能退缩,她退了,秦京茹就会任人宰割了。
“许大茂,你赶紧滚吧,不就是不给生活费吗?我妹我养了,就算天天喝稀糊糊吊命,我们也绝不离婚,生生拖死你,看看咱们到底谁怕谁?”
许大茂嚣张的笑了:“哈哈哈,就特么凭你,哈哈哈,都不知道能干到哪天的臭帮厨,靠着钻菜窖拿棒子面,一个月19块5的工资?”
秦淮茹气得眼睛都红了:“对,就凭我,还凭公道人心,我就不信老天爷瞎了眼能让恶人得逞,许大茂,你可要管住自己,要是你敢在外边沾花惹草搞破鞋,我们豁出一分钱不要,也要送你蹲监狱。”
“哼,咱们走着瞧!”
许大茂也被戳中了痛点,有点心虚,气哄哄的推开家门,挤过人群走了出去。
围观人群渐渐散去,这场鸡飞狗跳的闹剧终于散场了。
许大茂家里,秦淮茹和秦京茹相拥而泣。
“姐,我以后咋办啊?”
秦京茹也不傻,她自然知道秦淮茹不可能真养她,而且就算她真有这个心,她也没有这个能力。
她自己家里都是顿顿窝头棒子面糊糊咸菜,孩子天天哭着喊饿,拿啥养活自己啊?
“京茹~”
秦淮茹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窗户。秦京茹当下就秒懂了,窗户对着的是杜卫国家。
是啊,如果杜卫国愿意伸手拉她一把,自然是河海清晏天下太平,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但是天天求人家帮忙,自己凭啥啊?人家又凭啥啊?
秦京茹为难的说:“姐,我实在是没脸再求他了,天天净求他帮忙了,前几天他才刚救了我的命。”
秦淮茹也叹了口气:“唉!是啊,我也没脸找他了,但是只有他愿意帮你啊,也只有他才能帮得上你啊!”
“姐,我们还是先去妇联问问吧,万一是许大茂诈咱们呢?”
“对,你明天一早就去妇联问问,然后再说。”
两个姐妹心力憔悴,杜卫国这会却正在读信,赵英男的,郝科长转给他的。
这也是今天下班之后小杜同志心不在焉的主要原因,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展开信,赵英男的字迹映入眼帘,很硬朗,洒脱,字如其人。
卫国,我想这样称呼你。
我是英男。
我走了,我不能再留在京城了,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控制想去见你的冲动。
我知道这样不对,也不行。
但是压住这个念头真的很艰难。
所以我提前走了,先去金陵,看看我大哥,然后再去赣省,看看我二哥,最后去川渝,我三哥在哪里。
你收到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快要跨过黄河了吧。
卫国,我会想你,每时每刻。
你好好保重,我安顿下来,会把信寄给郝山河叔叔,由他转给你。
英男。
杜卫国看得出来,信纸上有几点湿痕,应该是赵英男的泪迹。
可以想象的到,赵英男应该实在忍不住了,才不得不提前离京了,从此关山万里,用距离硬生生的隔断欲望。
杜卫国长叹一声,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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